雪山荒谷,人煙絕跡,在一處積雪處處的險峻山崖上,一名棕發白種青年閉著雙眼,手上結印,盤膝而坐,氣息泯然,若有若無,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莊嚴佛韻。
在他面前的千丈深谷上方,忽然“嗡”的一聲,一線白光出現在空中,然后中間拉開兩條弧線,變成一個橢圓形,中間涌動著白色波浪的空間門。
一個身形佝僂,手中舉著一根白金權杖的人,從這個空間門中走了出來。
只見他身材佝僂,身上穿著一件暗紅色歐洲僧侶的修道士長袍,遮住了他的面容和皮膚,只有他握著權杖的手上龜裂蒼老的皮膚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老人。
“虛空使徒,請告知香格里拉的空間方位。”
“看我雙眼!”
隨著這一句話,棕發青年雙眼睜開,看向老人。
只是一對深褐色的眼眸,但所視之處,一切事物的色彩都在漸漸褪去,轉眼間已經只剩下黑白兩色,而且還在繼續變淺、變淡、變模糊,如夢幻泡影般逐漸遠去、淡去……
現在漸漸淡去,然而許多原本存在于過去的場景卻一一回溯,重現于眼前:茅山派的法陣、四大活佛的出手、王宗超的現身、通向香格里拉的虛空門戶……
陌生的衣著與外表,運用的卻是熟悉的能力,此人顯然正是在之前的藏密與王宗超等人一戰之中神秘始終的閉眼護法。
只是一眼,隨著棕發青年雙眼重新閉上,一切都恢復如初。
“很好,至高的主一定會對于您的貢獻感到喜悅!”仿佛從對視中獲得什么重要信息,手握權杖的老人欣然說道。
“我已完成了約定,請不要忘記之前的承諾,教皇猊下。”
寥寥幾句對答之后,老人重新走入空間門內消失不見,而青年也起身離去,消失在風雪之中。
難以言喻的宏大,無法形容的壯闊,永無止境的深遠,憑著源自佛祖舍利的無上佛光,王宗超的目光已超乎一切星球、超乎一切宇宙、超乎一切能量與物質之外,洞悉世界真實,觸及到構成這個世界的本源之海。
相比此時此刻視野之廣博,僅僅局限于單體宇宙,甚至地球一偶的目光,僅僅如同坐井觀天一般。
僅僅仔細觀摩一番,王宗超心頭便浮現出一系列難以言喻的深刻感悟,體內的混沌原力也出現一系列微妙的演化。雖然并非什么立竿見影,翻天覆地式的變強,但這種高屋建瓴式的開闊眼界,對王宗超的世界觀,以及未來道路的影響卻是無比深遠,其收獲不可謂不大。
不過,這也絕不意味著任何人站在南天鐵塔之下都會有這樣的收獲。大千虛空、多元宇宙的盛景,其實已經超乎普通人的理解、感知范疇,正如一只螞蟻即使被老鷹帶上高空,它也無法擁有老鷹的視野,無法理解它所看到的意味著什么。要不是王宗超曾擁有成神、升維、漂流于大千虛空、力抗多元時空之劫等一系列經歷,如今即使沐浴在佛光之下,也無法擁有這種水到渠成的收獲。
而另一樁收獲,則是關于世界大勢方面。
除了意識到時空風暴將至外,王宗超更親眼目睹在秦嶺群山延綿,山脈地氣和渭河黃河水脈匯聚之所,龍脈交媾從而凝成一團方圓三百余里的大地龍氣,且這團龍氣匯聚水土熔于一爐,上連乙木靈氣,下透地心,勾連火脈金礦,以火生土,以土生金,以金生水,以水生木,億萬年來早已形成了至精至粹無比精煉的龍氣漩渦,又與萬民之氣相互呼應,蔓延四野,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延伸,形成一個極度宏大壯闊而又玄奧繁復的立體結構,籠罩住整個中原大地以及周邊近千萬平方公里的區域。
這片立體結構形態壯闊到無以復加,但大多卻是處于另一個空間,一個不影響任何現實物質的平行維度中。而在整個立體結構上,還有著不少向現實延展的凹凸,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是龍虎山、茅山等名門大宗的山門所在。其中龍虎山方位更是綴著一個規模不小的異空間,甚至要超越規模較小的神域。
雖然壯闊玄奧,但如今整個立體結構已是殘缺處處,即將分崩離析,時不時有無數細碎結構從整體上脫離飄落。
“原來這就是九州結界,果然好大的手筆!各道門的護山陣法以及山門洞天,都要在一定程度上依附于九州結界,其中龍虎山鎮魔井堪稱規模最大,不過時空風暴一至,通通非要崩潰不可。井內邪修若不能及時逃離,也就只能灰灰了去……不,等等……”
王宗超再仔細看,就看見以秦陵所在的龍氣漩渦正在發揮出一股浩大的吸引力,不僅僅將九州結界上剝離的一切碎片吸入,而且令各大山門洞天隱隱向其所在靠攏,可以預見未來九州結界崩潰時,這些洞天都會落入秦陵之內。
而秦陵所在,則可以清晰看見一條鱗甲須爪俱全的夭矯巨龍,呈潛龍飛天之形,龍首盤繞秦陵,龍尾一直延伸向大千虛空深處,卻是一條無比穩固的時空通道。而且隨著越來越多的九州結界碎片被鯨吞納入,這條時空通道還在繼續強化。
如果說九空武界與鬼神世界建立的通道甚至脆弱得無法讓一個人以實體的方式通過,如今這條龍形時空通道則是足以將成千上萬人,乃至一個中等神域完好無損地送到異界去的程度,甚至可以相當程度上抵御時空風暴!儼然就是一條獨木橋與一條鋼筋水泥跨海大橋的區別!
“好一條跨越大千的龍形巨橋,莫非這才是華夏神域為末法時代的華夏修真者準備好的最后出路?”
王宗超心頭震撼之余,只聽一旁的紫媛以一種說不清是茫然、憤恨還是冷厲的莫名意味緩緩開口:“看來秦始皇當真不打算回歸了?”
一盤的蓮花生微笑道:“末法一至,此界便成一方孤島,祖龍心高氣傲,想來也不會僅僅滿足于偏安一偶。除非祖龍征戰妖魔界失敗,不得不回歸本土。不過如今看來,這種未來的出現實在太低了。”
有道是:“過去唯一,未來無限”,望向未來的方向,看到的是紛茫層疊的無窮影象,每一種影象,都是一種可能,而在被時空風暴籠罩的時間段,更是一片混沌。不過在佛光照耀下,紫媛也已在這一片混沌中獲知了不少信息,大致明了未來走向。
一直以來,紫媛都是以秦始皇為假想敵,自以為是奉華夏仙庭之天命的華夏大地的最終衛道者。但是如今看來,華夏仙庭只怕與秦始皇早已暗中達成約定,自己不過是為預防萬一的一招后手,或者說……閑棋,而且從眼下看,還是一手多半無法發揮作用的閑棋!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后,紫媛不由向蓮花生開口詢問:“既然秦始皇未曾打算回歸,蓮師所說的末日,又是何指?”
“仙子請看!”蓮花生頷首而笑,手上結印,將籠罩整個南天鐵塔的佛光引聚于手,再向前一引,打出一道洞徹未來的煌徹佛光。
佛光照處,被大片時空風暴的未來時間段,也開始顯化出一幕幕朦朧場景。
這些場景中,既有和平發展最終邁向星辰大海的黃金時代,但卻也有更多的毀滅場景——或熱核武器肆虐全球、或兩極倒轉,山崩地震,洪水海嘯淹沒世界、或滅絕性的瘟疫橫行、或行尸、怪獸之類非人異類泛濫成災、或無數金屬機械大肆屠戮人類……種種讓人怵目驚心的場景,在佛光照耀下一一呈現,又如夢幻泡影般消失在時空風暴之中。
“什么,這些才是真正的滅世之劫?”王宗超見狀,也是一時驚詫莫名,普照的佛光,無疑為他打開一個全新世界,面對這些滾滾而來的,情理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新異信息,王宗超能夠保持心神不失,已屬難能。
早已能夠實現天人合一的他其實已隱隱有一種意識:人類的進步總伴隨著自然萬物和內部的大規模毀滅,尤其是工業革命之后,這一切便加速到了極致,污染環境,掠奪自然資源,破壞天地運轉規律,屠戮自然萬物,甚至自相殘殺,積累了無數惡業力。長久以往,自然會使得被屠戮被滅絕的自然萬物發出絕望吶喊,其中甚至包括人類本身對人類惡毒的詛咒,也會令地球意志本能地對人類生出排斥。
這一切引發的后果,輕則地震,海嘯,火山爆發等自然災害多一點而已,乃至各種讓人類感到棘手的超級疫病頻發,以及人類彼此之間各種沖突不斷;重則會出現淹沒全球的超級海嘯、滅絕性的生化危機、核大戰等等。
從某種程度講,人類為發展自身而拼命掠奪并沒有錯;而大自然為平衡自身而遏制、滅絕人類也沒有錯。這是天道之心和人道意志的矛盾,也是天人二道的博弈爭奪,沒有哪一方是錯誤的,無論是天道還是人道,都有自己必須實施貫徹的道義所在。
到了末法時代,諸神仙佛皆已遠去,人道少了引導者與震懾者,天人二道之間,也少了溝通者與平衡者,未來兩三百年間,天人二道全面進入了沖突最為激烈的危險階段。若人類不能實現天人兩道的相對和諧,或在天道之心徹底反應過來之前發展到真正能“以人勝天”,以人道壓制天道的地步,遭遇末日之劫,也并非虛言。
到了那時,就算有法力強大的修真者駐世,也只怕無力回天。只因修真者許多力量都源于天人平衡,若是一味偏袒人道與天道對抗,也非要招惹無法抵抗的劫數降臨不可之。他們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居中協調稍微緩和這一過程,或者如蓮花生一般,為末日中的遇難者提供一個超度救贖之所。
紫媛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幕幕末世場景,忽然問道:“蓮師宏愿,是要于末日之時普渡眾生?然而末日也終究只是一種可能。”
蓮花生合十道:“既有可能,便不枉貧僧來此一遭。若末日不至,貧僧也只會欣然為此界眾生祈福,與香格里拉一并悄然消逝于時光長河之中。”
紫媛繼續問道:“若能于末日之時普渡一界生靈,固然功德無量。然而在此之后,蓮師可有把握跨越時空風暴,直抵靈山彼岸?”
蓮花生面露慈悲道:“香格里拉為妖魔界碎片所化,并非等閑神域,加上貧僧苦心經營多年,自可抵御等閑風浪。佛祖又于南天鐵塔內留下舍利,正是為指引我等跨越苦海,到達彼岸。”
時空風暴之中,危機處處,一步小心陷入一處時光渦流,就有可能在瞬息間渡過千萬年而灰飛煙滅,或者進入某個時間停滯位面而被永封其中,或者被某個漆黑混洞吸入而永不得脫,或者遭遇混亂的地水風火位面本源能量。相當于在一片漆黑的驚濤駭浪中行舟,根本不知什么時候會遭遇漩渦、礁石與巨浪,不過如果有一艘足夠堅固的海輪,外加一座可以照亮一大片海域的燈塔,危險自然小了很多。然而即便如此,依然遠遠談不上萬無一失。
在王宗超看來,蓮花生無疑是一名賭徒,末日是否降臨要賭,能否橫跨時空風暴到達極樂世界也要賭,而且這種借末日實現宏愿的“發末日財”做法也讓他頗有些看不慣。不過無論如何,這位藏密教主經營千年,赴險如夷的決心與宏愿,仍然讓他不得不感到佩服。
雖不認同,卻仍要佩服,甚至不得不報以敬意。
正說話間,天際忽然光明大作,一豎一橫的兩道耀眼光輝縱橫跨越天際,形成一個巨大的光輝十字架,烙印在蒼穹天幕之上。
并沒有人對此突變表示驚訝,因為借著佛祖舍利的佛光,眾人早已清楚這個驟然而來的光輝十字架的來龍去脈,王宗超不由嘿然出聲:“也難怪大師一再熱情相邀!”
蓮花生看來頗為無奈,只是嘆息:“若非香格里拉迫于無奈而提前現世,也不至遭此大劫。還望兩位念在彼此道統一脈相承上,酌情相助。至少,也請代貧僧守住南天鐵塔不失。”
話音未落,只見頂天立地的光輝十字架越來越大,幾乎籠罩了整個天際。圣潔無暇的白金色光團隨著一陣陣悠揚美妙、洗滌心靈的圣詠如雨落下,讓周圍天空變得格外明凈清新。
王宗超看得分明,只見每個光團都是一位有著潔白羽翼,頭上有著一個圓弧形的光圈的小天使,她們都是一副天真可愛而又優雅圣潔的孩童模樣,或者拋灑著潔白的花卉,或者拿著各種樂器,在彈鋼琴、豎琴,在吹豎笛、圓號,發出陣陣悅耳圣詠,帶來和平祥和,無憂無愁的氣息。
王宗超一邊看,一般隨口評價:“看來挺和平的,似乎不帶惡意啊……”
蓮花生卻是一臉悲憫與無奈:“雖說如此,但若貧僧坐視不理,只怕香格里拉只能另改一個名字了。”
“喔,那會改成什么名字?”
“或許應該是……伊甸園。”
只見光團下落越來越是稠密,轉眼間已化為滔天光河,連綿席卷,幾有傾覆一切,滌蕩乾坤之勢。億萬圣詠早已化為浩大嘹亮的一聲,響徹云端之上。
“要有光……”
一時光團如雨下落,光輝十字架下方,漂浮于苦海之上的雪山妖魔在無邊光明能量的侵蝕之下,不到一個呼吸功夫就紛紛在白光中凈化消失的一干二凈。緊接著無邊光輝又在苦海上漸漸生成一方光明大陸,天空日月星辰運轉,地面開始生出草木花卉,鳥獸魚蟲繁衍,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一獸一鳥,皆是超乎凡俗所能想象的澄澈純凈,遠離一切污垢與不潔,讓人一見就仿佛觸及了靈魂深處最光明最美好的一面,分享其無上的榮耀、和諧與完美。
以光明開辟黑暗,凈化一切邪惡、罪孽與污穢,又在光明中生成演化日月星辰、草木鳥獸,萬事萬物,孕育生命,救贖靈魂,成就一方完美無暇的天國凈土,這是屬于創世者、造物主的無上威能,一切只源于一句“要有光!”
無邊圣輝看似柔和圣潔,包羅萬象,沐浴在人身上讓人頓生無窮精力,心靈也如被撫慰過一般清澈,但一旦對著光輝產生敵意與抗拒,立刻就察覺到這股光輝中蘊含著的不可思議,不容褻瀆的大威嚴大神圣,宛如蒼天傾覆,大地崩塌般的絕對威懾力。
“雅威圣人所掌的光明天堂雖也是至高神域,可惜行事未免太過霸道了!”
隨著一聲宏唱,蓮花生頭頂現了金蓮貝葉,瓔珞華蓋,又有八顆碗口大小的舍利沉浮佛光之中,飛上高空。在他身后,無數金剛明王、丁甲護法結成降伏一切外道的金剛曼陀羅法陣,如同一張彌天金網般四下展開,向著光輝十字架裹去。
見此情形,圣光也自生出反應,一道道猶如流星般的熾烈光柱以撕裂長空之勢遽然下落,每道光柱中,都有著全身金色鎧甲,手持刀劍權杖各種武器的戰斗天使盤旋著降落,轉眼間就結成一隊隊規整嚴謹的戰斗序列,發出嘹亮的戰歌,向金剛曼陀羅法陣發起一往無回的沖鋒!
一時佛音真言與圣詠戰歌聲此起彼伏,無量佛光與如海圣光交相輝映,牽動四方風云,彌天極地的光輝橫掃四方,不可思議的大神圣、大救贖、大悲憫、大解脫意境彌漫整個香格里拉。
不過在神圣壯麗的外表之下,卻是無比殘酷的殺戮與死亡。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數以百計的金剛、明王通體燃燒著圣焰隕落,投向無邊苦海,更有無數的天使粉身碎骨,化為無數圣白色光點消散在虛空之中。
涉及末法時代的最后道統延續,末日降臨后的最終救贖道路,任何一個宗教都不會等閑視之。道統之別,道統之爭,歷來就是宗教間絕不可能調和的矛盾,這一點下至修士沙彌上到天主佛陀都無法免俗。
雙方都非邪惡,不過相比至圣至潔,沒有一絲一毫污垢,形象又無比光輝美好的眾多天使,那些窮形惡相,以人骨、毒蛇為法器,佛光寶相中又有著掩不去的蠻荒惡煞的金剛、明王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更適合充當反派。
王宗超只是屹于南天鐵塔之下,默然觀戰,并未出手。
借著佛光加持,他可以從更接近本質的層面看清戰況,對于蓮花生所打的算盤,也是心頭了然。
從表面上看,佛兵與天使一方互有傷損,但實際上所有盛燃著圣炎隕落的佛家護法都會在苦海中入滅,又借紅蓮、雪蓮重新轉生,又迅速加入戰局。他們的戰力不僅僅不會因此折損,卻反而借圣炎煉化了不少兇邪妖煞,佛門神通運轉得更加圓潤自在。而那些被擊殺的天使粉碎后的光點卻徹底消散,蕩然無存,化為壯大這一方世界的本源能量。
這方世界畢竟由藏密苦心經營了千年,所以一切規則,都對佛門一方有利,所以佛門護法隕落之后都會自動輪回轉生,天使隕落后卻只能徹底化為虛無。不過那些天使大都并非真正的生靈,而是由位于另一次元的天使將下投影,再由圣光凝聚實化而成。
而圣光則由眾生信仰、祈愿之力轉化,只要信仰不絕,圣光永不枯竭,只要看著眼前如同天河狂瀉一般的無窮圣輝,王宗超就可以想象天堂一方在這個世界究竟擁有著多么深厚的宗教底蘊。
所謂“雅威”,即是《圣經》舊約部分中以色列人對造物主、最高主宰、天主、上帝、耶和華的稱呼。是猶太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共認的宇宙唯一創造者。單是從這四大教擁有的地盤與信徒來看,就足以想象這是一股多么恐怖的信仰力量。相比之下,藏密經營大藏區千年所積累的信仰愿力,甚至再加上東密、南密等地盤,都只是小巫比大巫。
西方一神教企圖將香格里拉化為伊甸園,就如諾亞方舟一般,充當末日的最后救贖之所。而蓮花生又何嘗不是將計就計,企圖將對方入侵的力量一口吞下,彌補末法降臨后佛信徒的信仰虧空,為抗衡即將到來的時空風暴再添幾分把握。
雖然眼下局勢看來還是藏密一方稍占上方,不過面對對方如海如潮般洶涌泛濫,幾乎可以傾覆一界的無窮信仰光流,形勢的發展,只怕會越來越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