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藍光掠過海面,如同流星般飛來。
遠遠望去,前面有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墻高壘,大門敞開。
透過城門,可以看到,人群熙熙攘攘,有的挑著扁擔,有的則推著獨輪車,忙忙碌碌。那兩道藍光遠遠的頓住,片刻之后,驀然消失了。
不久,一名身穿藍色道袍的人從繁忙的碼頭前走了過來,在他旁邊,跟著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
這二人正是張毅和崔昕月。
張毅雖然沒有來過鼓浪嶼,但是只要看到這座氣勢恢弘的巨城,就知道絕對沒有走錯。這座城池,比他見過的最大的城市,還要大上兩倍多。
此城不愧是除了昊天城之外的第二大城市,打眼一看,就能隱隱感覺得出,此城被一個大范圍的禁制禁錮著。
任何人,想要以御空之術飛上城市上空,便會被一股強大的撕扯之力硬生生扯下來,甚至跌個頭破血流,也是有可能的。
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兩邊時常會有奇異而健碩的妖獸拉著笨重的車子,慢騰騰的走過。看車上的貨物,至少也有數千斤的模樣,也虧這些妖獸能拉得動。
“讓開,讓開。城主大人的噴鼻獸車路過,閑者讓道。”從大街的盡頭,傳來一個粗狂的吆喝聲。
接著就傳來一陣陣咕嚕嚕的車聲。只見兩只脊背高挺、渾身遍布黑毛的妖獸拉著一輛笨重的火車,從遠處走了過來。
見者無不避讓,一副惶恐之極的模樣。有兩個凡人,因為躲之不及,直接被獸車撞翻在地,不住的呻吟著。但坐在獸背上的那個道士,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哼了一聲,獸車不停,徑直走了過去。
旁邊的人各個怒視著獸車,如此草菅人命之事,怎不讓人憤怒?但這些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向前阻攔。
因為他們看得出,對方是一個修仙者。就連遠處站著的幾名守城士兵,也只是遠遠看著。
張毅和崔昕月身形閃到道路一旁。其實,他們二人本不必躲閃的,畢竟駕車之人,才僅是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跟兩人相比差了不少。
不過,對方畢竟代表著城主,二人并不是來存心滋事的,自然不愿意這么快就得罪與城主有關的人。而且,低調行事,一向是張毅的風格。
等獸車走過去之后,他們才重新走到大路中間。這個時候,前邊被撞翻的兩人周圍,聚集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起來,口中盡是罵那名草菅人命的修士的話,卻沒有一個人肯施救一二。
看來,這里的人早已習慣了潔身自好,不愿將這些麻煩,沾惹到自己身上。
世間的事,本就如此。
張毅和崔昕月走過去,分開人群。圍觀的人見狀,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張毅走到那兩人身邊,掃了一眼。
他們并沒有受到多重的傷,不過是腿被磕破了一塊。張毅袖袍中一抖,抖出一個綠瓶。給了他們兩粒丹藥。
這兩人剛剛服下去,立刻感覺一陣神清氣爽,腿上的傷口的血液也止住了。
“多謝仙長!!”兩人慌忙叩頭,誠惶誠恐的樣子。
能夠得到修仙者的親自救助,這可是百年也難得一見的情形。畢竟,修仙者一向視凡人如同螻蟻,除非影響到自己門派的發展,否則,他們絕不會主動救助凡人的。
那些圍觀之人,也立刻爆發出一陣轟鳴的掌聲。但張毅聽到這些聲音,卻冷笑不止。如果是這群人中還有人會出現同樣的事情,他絕不會再出手。
對于這種明哲保身之人,并不值得半點同情。
“走吧!!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張毅淡淡地說了一句,與崔昕月并肩往前走去。
“這里就是傳說中的‘飄渺城’?”
張毅停住腳步,吃驚的看著前方,一臉震驚的樣子。
只見前面有一層白濛濛的光罩,光罩里面,有著縱橫交錯的街道。奇怪的是,這些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
要知道,張毅現在所站立的街道上,人群比肩接踵,擁擠不堪。但縱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踏入前方的那些街道半步。
這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張道友是第一次來這飄渺城吧!!第一次來此之人,都會被這一幕所震撼的。不過,道友看到的,只是其中的假象而已。若要探知其中究竟,還需要親自進去才是。”崔昕月動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張毅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崔姑娘不是第一次來此吧?不然,怎會對此處如此清楚?”
崔昕月撫弄著鬢前的秀發,嫵媚地一笑,說道:“此地,也一共也沒來過幾次。不過,如果道友進去的話,就會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了。你既然是第一次到此,我就來做你的向導吧!!”
此女蓮步微移,來到光幕前,對著著光幕中點了數下,一道道靈氣夾雜著熾熱的火焰鉆入光幕當中。
接著,雙手在光幕上一劃,再用力一分之下,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甬道出現在眼前。
“張道友,請。”崔昕月撐著光幕,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張毅二話不說,身體一閃,立刻出現在光幕之中。剛一進去,眼前的景象就是一變。
原本空曠的街道消失不見了,只見一排排紅樓玉宇并列在道路兩旁,街道之上,盡是各色服飾的修仙者。
人群當中,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手搖銅鈴的光頭和尚,讓張毅大開了眼界。
還未等他站穩,立刻從前方走來兩人,手持明晃晃的佩劍,威嚴的喝道:“來者何人,通報姓名,交出身份令牌。”
張毅眉頭一皺,就要發作。崔昕月連忙跟上,小聲說道:“這些人乃是飄渺城的守衛,雖然只有凝氣層的修為,但就算是結丹期的修士在城中,也不敢與他們為難。因為他們代表的是城主的權威,得罪他們,自然就是與城主過不去。”
張毅頓時恍然,臉上的面色和緩許多,一翻手,拿出一塊黑色的玉牌,扔過去道:“這是本人的身份令牌。”
其實,這塊玉牌,乃是葉長老留下的,只不過是更改了一下上面的信息而已。這樣,張毅就必因為這些盤查,而暴露了真實身份。
與此同時,崔昕月也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扔了過去。她的令牌與眾不同,上面有個火紅的圖案。一見令牌的模樣,那兩人頓時露出恭敬的樣子,穩穩的托在手中,只是瞄了一眼就直接雙手交還給了崔昕月,連聲道:“不敢不敢。”
不過,這二人在檢查張毅的令牌時,卻仔細的多了。
這樣的細節,被張毅看在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紅色圖案,應該是某種身份的象征,就算是飄渺城中人,也不敢持有此牌的人有絲毫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