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緩緩點頭。他相信,在自己如此的威勢之下,此女是絕不可能說謊的。她既然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當然,以張毅現在的實力,若是強行破禁的話,自然是可以見到榮萱的,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會驚動星宿派的那幾位供奉,這將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全盤計劃,得不償失,他并不打算這樣做。
“好啦,你出去吧。今日的事情,你不得告訴任何人。否則,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瞬間取你的性命。”張毅不無警告的厲聲說道。
“晚輩不敢,晚輩不敢。”藍翠兒拼命的搖頭,似乎想要讓張毅相信,她真的沒有這個膽量。
“不敢最好。”張毅揮了揮手,然后再次盤坐在石床上,雙目緩緩閉合,再次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藍翠兒戰戰兢兢的走出張毅的洞府,感覺全身一陣虛脫,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如同經歷了千百萬年一般。
她隱約意識到,這位“張長老”接下來,恐怕要有一番驚人的舉動了。但是她現在心亂如麻,匆匆朝自己的洞府中走去。
她需要一段時間,來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后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當藍翠兒走后,張毅再次睜開眼睛,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接著,他手指一彈。
“嗡”地一聲,一只藍瑩瑩的飛蟲,從他指尖飛起,直接沿著藍翠兒離開的路線,追了上去。
當做完這一切之后,張毅再次閉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又過了一天,藍翠兒神色有些緊張的從洞府中出來,一路近乎小跑的朝星宿派主殿奔去,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路上不斷有星宿派的其他弟子,向她熱情的打招呼。可是此女卻像是沒看到一般,根本不加理會。
“站住,這里是本派重地,沒有長老的召見,任何人不得擅入。”一名勁裝弟子伸手攔住了藍翠兒的去路。
藍翠兒像是早有準備,慌忙從腰間拿出一枚玉牌,交給那人道:“勞煩這位師兄向家師段羅建長老通報一聲,就說他的弟子藍翠兒求見,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向他老人家匯報。”
那名勁裝弟子懷疑的看了藍翠兒一眼,目光從玉牌上掃過之后,這才臉色一緩的說道:“你先在這里等著,我這就去通報。”
“如此,就多謝師兄了。”藍翠兒深深施了一禮,在原地走來走去,臉上寫滿了焦急的意思。
在她沒有察覺到的地方,一只藍色小蟲突然從其背后飛起,然后快速的朝張毅的洞府飛去。
片刻之后,那只吞云蟲已經到了張毅身邊,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
自從嗜香蟲進階到吞云蟲之后,此蟲就又多了一個功能,那就是可以作為張毅的耳目,做監視之用。
不過,這個功能卻有諸多的限制,而且由于張毅與吞云蟲的那絲聯系太過微弱的緣故,監視的時間也有限。
但在這件事情上,這一點作用卻已經足夠了。
張毅閉目感受著這只吞云蟲傳來的訊息,先是露出了然之色,接著冷笑道:“早已警告過你,可是你卻不聽勸告,這可怨不得我了。”
另一邊,星宿派的主殿前。
在藍翠兒焦急的等待了一刻鐘之后,那名傳訊的勁裝弟子終于從殿內快步走了出來,說道:“段長老讓你進去。”
藍翠兒再次從那人手中接過玉牌,顧不得與其客氣,直接一路小跑的進入了大殿之內,看得后面的那些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主殿中,段羅建與其他幾位長老似乎在商議著什么事情,每個人的臉上都紅光閃閃,像是十分滿意的樣子。
“藍翠兒拜見師父及諸位長老。”藍翠兒走到大殿下方,終于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有了一種安全的感覺。
那個人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讓她時時感覺有一雙凌厲的眼睛,在背后盯著自己,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
“翠兒,說吧,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讓你不顧規矩,這么著急的想要見到為師?”段羅建輕捻胡須,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他對于這個徒兒,還是十分滿意的。不僅資質極好,而且還有陣法上面的天賦,甚至還得到了榮萱長老的賞識。
盡管……
“弟子有一件大事,要告訴諸位長老。昨日……”
藍翠兒說到這里,戛然而止,臉上突然露出了極端痛苦的表情,整個人都像是突然中風了一般,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段羅建吃了一驚,霍然站起,向前搶出一步,一把抓住了藍翠兒的手腕,一股湛藍色的靈光從掌心中涌出。
這股靈光剛一出現,就立刻一閃而沒的進入到了此女的手臂之內,而段羅建則閉上了眼睛,試圖感應出什么蛛絲馬跡。
“不好。”他突然感覺到,此女的體內有一股陰寒之力,突然從心臟處爆發而出,竟然與自己的靈力撞在了一起。
他大叫一聲,就要將手松開,但此時卻已經晚了。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爆炸之力從藍翠兒體內爆發出來,直接將此女炸得粉碎。
這還不算,強大的能量沖擊波,竟然直接將段羅建轟出了十丈之外,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段師兄……”
“段師弟……”
大殿內傳出幾聲驚呼,接著數道人影晃動,有的人到了發生爆炸之地,而有些則出現在了段羅建的身邊,試圖將他扶起來。
這時,段羅建擺擺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動手,然后自己艱難的站了起來,全身多處受傷,好不狼狽。
“段師弟,你怎么樣?”何耿年俯下身,關切的問道。
“咳咳……我沒有事。但是翠兒她……”段羅建想到慘死的翠兒,胸口又是一陣怒火,牽動傷勢之下,連連咳嗽不止。
這時,其他長老的臉色,也都陰沉了下來。
“混賬,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本門地址出手,還施暗算重傷本門長老,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名長老大怒道。
“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若不將此人揪出,我星宿派的顏面何存?”一名中年那子眉毛倒豎,憤怒到了極點。
看到眾人一個個怒發沖冠的模樣,何耿年雙手虛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其他人見狀,紛紛閉口,將目光轉向何耿年。在場之人,就屬何耿年的實力最強,自然也最有發言資格。
何耿年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然后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諸位師弟,此事分明是向本派的公然挑釁。本門當著眾人的面,還損失了一位筑基期弟子,還有一位長老重傷,自然不會輕輕揭過的。但是,對方既然能僅憑留在這名弟子身上的一縷靈力,就重創了段師弟,說明此人的修為,至少也在元嬰期以上。因此,此事還需上報給諸位供奉長老才行。”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在修仙界摸爬滾打百年,他們都不是一般之人,自然能夠看出對方的厲害。剛才的話,不過是表一下決心罷了。
“陳師弟,你去地下室一趟,務必請一位供奉出來,主持大局。”何耿年一指前方一人,這般說道。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話:“不必了,我等已經知道了。”
眾人連忙回頭看時,只見從宮殿的后面,緩步走出一男三女,步履沉著穩健,氣息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