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并不喜歡二少爺,但上一點不影響她嫁給他,她汪燕那么拼死拼活為什么?還不是為了改變自己?嫁給一個男人就能得到自己可以得到的,還有什么理由不嫁呢?
二少爺一聽汪燕說要嫁給他,興奮得周身發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上下去,抱著她的屁屁,臉埋進她的小腹,孩子似的“哇哇”哭起來。//比奇屋快速更新//
——你真想嫁給我?你真要嫁給我?
——我沒有聽錯吧?我不是做夢吧?
“你覺得不可能嗎?你覺得是在夢里嗎?其實,我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遇到自己中意的男人,也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你掐我一下,你打我一下。”
“我怎么舍得掐你呢?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汪燕把他拉起來,在他臉上咬了一口,開心地叫,說痛啊!說不是在夢里啊!
“當然不是在夢里,都是真實的。”
“我娶你,我馬上就娶你。”
“你怎么娶我?”汪燕輕輕推他一把,讓他離得遠一點點,說,“我要你風風光光娶我,我要你在白天鵝擺酒席,要你開皇冠寶馬車隊來迎娶,要你帶我去國外旅游。我還不要住在這幢舊房屋里。可以嗎?你可以答應我嗎?”
二少爺木了,很是沮喪地說:“原來,你耍我。原來,你騙我。”
“你怎么就認為我耍你呢?怎么就認為我騙你呢?”
“因為,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是可以做卻不去做。”
二少爺知道她又要他去找大哥了,因此,沉默不語。
汪燕一定要他選擇,問:“是你的畫兒重要,還是我重要?”
“都重要,畫是我的未來,你是我的今天。(比奇屋biqiwu的拼音)”二少爺覺得自己回答得非常有藝術家的氣質。
“你可以為你的未來努力,為什么不可以爭取你的今天?難道你不知道,沒有今天就沒有未來嗎?”
“我怎么爭取?要我攤開巴掌向大哥要嗎?”
汪燕嬌嘟地又推了他一把,說:“你好傻,你傻得都沒人比了。我有叫你不勞而獲嗎?我有叫你擺開巴掌要大哥施舍嗎?我是叫你努力,叫你爭取。大哥不是總要你幫他嗎?只要你愿意幫他,你就可以得到我所希望得到的一切。”
——三小姐有什么能耐?還不是靠你大哥才混得那么風光,你二少爺放著那么好的條件不要,自己另搞那些不著邊際的藝術,不覺得自己傻嗎?不覺得自己虧嗎?當然,當然,我也不反對你搞藝術。
——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你還可以搞你的藝術,我替代你幫大哥做生意。這樣多好,你沒有損失,又可以幫大哥,我嘛,做你們家族生意,你也可以不必擔心我跑迷失了方向,被野男人騙走了,找不到回來的路。
二少爺早被灌了湯,只要是汪燕說的,還有什么不可以?
三小姐一針見血,說:“這都是那個汪燕的主意,她是想混進我們家族,借機撈一把。”
大少爺卻說:“像二弟這樣的人,能跟汪燕在一起,也算是他的福份。”
“我怕那只是一個幌子,她一撈夠,就人間蒸發了。”
大少爺笑了笑,說:二弟是有許多毛病,但也不是一無是處,也不是不可救藥,那個汪燕又愿意幫他有什么不好呢?雖然,她居心不良,那也是正常的。一個聰明的女人,會死心塌地跟著二弟嗎?別說,你不相信,傻瓜也不會相信。”
——但是,你也應該相信二弟,只要他走出那個藝術怪圈,邁進生意場,從生意場中嘗到成功的樂趣,日積月累,總有一天會醒悟,會發現自己以前有多天真多幼稚。人總要有一個成長過程,許多人一開始不是都喜歡藝術嗎?不是視藝術為生命嗎?最后,還不是一個個從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里走出來?
——到了那一天,那個汪燕也會改變對二弟的看法,我相信我們趙氏家族沒有孬種。即使不改變,我們的損失也不大,只要我們提防著,她不可能瞞天過海,不可能得到多少利益。
大少爺沒能說服三小姐,但手里握著決策權。他并沒讓汪燕希望的那樣讓她去邊陲鎮走咸水貨,而是安排她負責跑貿易那一塊。趙氏家族的貿易多是老關系,別人給的是大少爺的面子,生意做得也順暢,但汪燕很難從中得到什么油水,大少爺比她還早就知道成交的價格,她只能算是一個代表趙氏家族談業務的業務員。
然而,汪燕又把這筆帳算在三小姐身上,肯定是她作祟,大少爺才對她存有戒心。
成了趙氏家族的二少奶,汪燕便住進了新別墅。她對那個還留著長頭發,沉溺在藝術怪圈的二少爺說,你就不能醒醒?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他說,我有什么不正常的?我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汪燕說,你有什么不同自己不知道嗎?人家每天干的是實事,你每天干的是傻事。你那組畫稿不是送去參賽了嗎?成績怎么樣?不用說,又是石沉大海連入圍都沒份。
二少爺說:“我根本就沒有參賽,我就是不傻,才沒有把那些畫拿去參賽。”
“為什么?”
“還用問為什么嗎?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以讓別人看你那些畫。”
汪燕又好氣又好笑,說:“你不是為藝術嗎?為了藝術,你可以犧牲自己,為什么不能犧牲自己的老婆?”
二少爺很堅決,說:“你是我的,不是大眾的。”
“其實,你也是凡人一人。”
從這個方面說,汪燕還是滿意這個男人的,她相信,這個男人把她視為生命,但是,一個男人滿嘴空話,不去承擔一些實際的東西,無所作為,又怎么能算是正常的男人呢?何況,像汪燕這樣的女人,要求她的男人要比別人更出色,你二少爺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二世祖,他汪燕跟著你,再怎么拼,還是不及那個遲早要嫁人跟別人姓的三小姐。
這一年多,三小姐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商場超市開了一間又一間,在全國各地十幾個省都有連鎖店。很顯然,咸水貨走得風生水起,才會得到那么大的利益。
“你好!”
“好久沒見了。”
“是好久沒見了。”
“都忙些什么?”
“還能忙什么?還不是生意上的事。”
彼此見面也只是打打招呼,說幾句很客氣的話,而且,都是在大少爺的辦公室。她進去,他往外走,或者,他進去,她正起身離開。
但每次見面,汪燕總會生發出一番感慨,想當初怎么輕易就放了手,想當初,抓住他不放,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自己的了。什么省城不省城,小縣城不小縣城,現在還有這種地域慨念嗎?許多不是省城的人都住進省城了。
很快,她對自己說,你抓住他又能怎么樣?你們同心協力就能擁有你今天所擁有的嗎?雖然,那些都記在二少爺的名下,那家伙根本不在乎錢多錢少,還不是你汪燕說了算?她又對自己說,其實,張建中也不能算有什么真本事,如果,他離開敏敏,沒有岳父的支助,想他也就是一個普普遍遍的小官吏,成不了什么大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