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明白,這些東西應該都是自己交給酷拉皮卡的那個冊子里面記載的。
想了下,他開口問道:“第一波風浪和第二波之間的間隔是多久?”
“剛好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一開始讓所有考生在這座島嶼上休息的三天,就是針對這場即將要發生的災難,來考驗每個人的應對措施。”酷拉皮卡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緒方嘆了口氣:“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當務之急就是做好準備,我們要在第一波與第二波之間,跨過這片海域,到達所謂的戒備島。既然會是獵人公會的刻意安排,那么戒備島與這座島之間的距離,應該不會太遠才對。”
“嗯,這上面有提到。”酷拉皮卡翻了一下冊子,認真的說道:“大概有不到一天的航程。”
“這個航程的計算,應該不是普通的小船吧?”緒方看著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點了點頭:“是按照這艘軍艦的航行速度,來擬定的距離。”
“呵,看來真的要動這個大家伙的主意了。”緒方的眸光挪向那艘陷入島嶼之間,已經被擱淺的巨大軍艦,流露出一些興趣。
每個男人都對規模巨大的東西感興趣,尤其是這種涉及到軍事和交通工具方面的。緒方也不例外,他很好奇,這艘破損的軍艦一旦開啟,會不會達到他電視里見過的那種水準?
要知道,這艘軍艦不止樣子嚇人,而且還配備了火炮之類的武器,曾經應該是一艘無往不利的怪物。
酷拉皮卡的目光也看向那艘軍艦。聽到緒方的話,微微一笑:“緒方,你也覺得離開這座島嶼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開動這艘軍艦?”
“別無他法,現在這座島附近的任何一艘小船。都沒辦法經得起大海和風浪的折騰。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看來這艘軍艦是必然的選擇了。而且,這或許是這場考驗的標準答案,也說不定。”他淡淡的收回目光。
雷歐力這時候,終于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兩個說的好聽,可是眼下這艘軍艦這個模樣。還能不能開起來是一回事。何況,憑借咱們幾個的力量,是很難分配好啟動這艘船的工作的。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但是你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會聽話的那類人么?”
他指向不遠處。正在修補一艘木船的十多名考生。他們屬于唱反調的那種人,執意要在所有人展開行動之前,離開這座島嶼,根本沒有考慮到海上是否存在風險。所以在緒方幾個人眼里,這些家伙簡直是找死但是偏偏聽不進去他們的話。
“不用管他們,還剩下二十多人。”緒方笑著,看向酷拉皮卡:“我覺得你早晨的言論多少讓這些頭腦稍微清晰的家伙們,明白了這是一場需要冷靜以待的考驗。所以這個時候。酷拉皮卡你能夠站出來,指出一條明路給大家去做,會提高所有考生之間的凝聚力。”
酷拉皮卡錯愕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沒錯。”緒方微微點頭:“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這次行動的指揮者了。不管他們怎么想,至少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四個人,對你的能力深信不疑!因為我們大家都很清楚,你擁有一個領袖的特質,會提高團隊的合作。”
聞言,酷拉皮卡目光在看向大家的時候有些感動。
雷歐力白了一眼。緒方這個家伙太會講話了。不過他這么說也沒錯,他們幾個人當中。如果論起頭腦的精明程度,緒方和酷拉皮卡絕對是頂尖的。
不過相比較酷拉皮卡。緒方似乎更喜歡藏起來自己的鋒芒。
這種事,雷歐力已經見怪不怪了。
“嗯,麻煩大家幫忙,將其他的考生,盡可能的叫到這里來,我們來制定這次離開軍艦島的行動。”酷拉皮卡看起來精神奕奕,振奮的說道。
緒方輕輕點頭,酷拉皮卡這么進入狀態當中,就是他除了能夠辨識古文以外的另一種才能。
到了夜晚,原本只有緒方和小杰能聽到的聲音,驟然加劇,變成了所有人都能夠用耳朵輕易捕捉到的呼嘯。
沒錯,呼嘯聲!
完全遮住了那些海鷗飛過時,發出尖銳的悲鳴和刺耳的喊叫。
宛如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征兆,鬼哭狼嚎似的彌漫這個能夠用眼睛捕捉到的世界。
緒方,小杰,酷拉皮卡,雷歐力,奇犽,還有其他的一眾考生,都站在破舊的軍艦上方的甲板,所有人隔著欄桿,臉色凝重的看向這片詭異的畫面。
大家都不由捏了把汗,攥緊了拳頭,目光搖曳顫抖,屏住呼吸去迎接接下來的一幕。
整個軍艦島的上空變色,原本昏黃發暗的天,似乎在這一刻涂抹了鮮艷奪目的慍色。云層如同退去的浪花逐漸散去,月色被詭異的氣氛和彤紅的顏色遮掩,目光中能夠瞭望到的汪洋大海,此刻不斷卷起浪潮。
浪花四濺,濺得很高很遠!
當腳下顫動,緒方低頭看了過去,一陣陣海浪拍擊軍艦的底部,“噗通,噗通”的撞擊聲不斷的響起,就像是警鐘一般,此起彼伏的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這么聲勢浩大的陣仗,讓他不由想起那次來參加獵人考試時,乘坐的那艘客船所經歷的一切。
“快看,來了。”這時候和緒方分配到一間房屋的半藏,眼神一變,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海平面,嚴肅的說道。
聞言,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遠方,那漸漸靠近的景色。
果然和酷拉皮卡解讀的那本有關軍艦島歷史的冊子中所描述的一樣,海平面升起了一道能夠連接著天和地的恐怖颶風,一路席卷而來,勾起浪潮無數。
這艘作為所有人著陸地的軍艦搖晃不堪,在大浪的沖擊下,左右搖擺著。緒方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他望向身邊的雷歐力,因為他還沒有忘記這個家伙有暈動癥的毛病。
果然在這種程度的劇烈搖晃之下。雷歐力的臉色很差,已經沒心思注視那道慢慢靠近過來的颶風。
“忍一忍就好了。”緒方伸出手,搭在雷歐力的肩膀上,關心的說道。
雷歐力雖然頭腦暈乎乎的,但是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緒方的安慰,還是露出一絲笑意:“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該死的,看來我成為醫生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治好這種病。”
全部人都在關心這場災難什么時候結束,包括一臉認真和專注的小杰他們幾個。
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叫。
所有人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幾個自作主張,修補好一艘小型木船以后,就打算離開軍艦島上路的十幾名考生。
他們的船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此刻正在海浪中顛簸,而這并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那股颶風產生的恐怖拉扯力,正在海平面上制造漩渦,海水產生的渦流。將他們的船只快速的卷了進去。
“怎么辦?”小杰這個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艘岌岌可危的木船。
酷拉皮卡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他們現在根本逃不出這場災難。如果他們幾個人順從大家伙的意見。就不會這樣。”
“可是”
小杰還想要說什么,卻被緒方打斷了:“聰明人不是那么好當的,這幾個家伙顯然是無藥可救的笨蛋。不要亂動,小杰。這是考試的一個環節,他們顯然還不夠資格,已經被淘汰了。”
在這個時候。緒方要必要打消小杰那些很單純的念頭。
半藏笑道:“我很認同你說的這些話,那幾個人想要送死。所有人攔都攔不住。只能說,他們不配成為獵人。”
其他人也表示贊同。
考試到了這個關頭。能夠一次性減少十個考生名額,對于他們而言,無疑是降低了競爭的壓力和難度。
小杰緊握住手中的魚竿,無奈的看著那艘船在海浪中淹沒,一去不復返。他只是不忍心,因為大家都是考生,都是來考取獵人的,就這樣在眼前死掉卻不施以援手,有些違背米特阿姨教給他的道理。
終于熬過了這一個晚上,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疲憊,因為這一夜每個人都沒有睡好。
昨晚發生的大災難似乎還躍然于眼底,清楚的烙印在每個人的腦海當中,成為揮之不去的噩夢。
所有人七七八八的坐在這艘軍艦的甲板上,望著那已經被海浪席卷過后,沖擊的亂七八糟的旅店,他們都慶幸,自己選擇聽從酷拉皮卡的建議。
因為有了一次實質性的提議和帶領,所以酷拉皮卡已經在考生當中,形成了一定的影響力。當然,只是相對這個特殊時期而言。
緒方看到每個人在望向酷拉皮卡的時候,目光變得溫和了許多。雖然大家選擇留下來靜觀其變,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有自己的主見和抵觸的。
接下來,在酷拉皮卡的帶領下,所有人都分配到了各自的工作,有針對性去解決這艘軍艦存在的各種各樣的問題。
當然有些人是從始到終都是游離的狀態,酷拉皮卡根本就指望不上。
比如一直在角落用撲克牌搭建紙牌塔的西索,還有那個奇怪并不說話,渾身插滿釘子的男人。
所有考生都知道,離開這座軍艦島的關鍵,就在于這艘他們腳下站著的大型軍艦。
就像是酷拉皮卡剛才所解釋的一樣,相對于一般的船只而言,這么穩壯的軍艦的確是不二之選。尤其是所有人在目睹了昨晚的災難景象以后,對于跨過海面的交通工具,有了一個直觀上的認識。
緒方接到的任務,是解決船身四周,那些用來固定住軍艦的‘樁’。
本來,這個任務是教給一些可以利用火器射擊的人去做。但是緒方卻主動答應了這個任務,因為他覺得這是一個很適合自己做的事情。
大家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因為這是一次考驗集體合作能力的任務。
任務當中,每個人都要貢獻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力量。否則死在這種鬼地方,沒有人會認為值得。
到達軍艦的一層,緒方脫掉黑色長袍,裸露著上半身,猛的跳入海水當中。
他的身形很輕,鉆入水中,浪花疊疊。
清晨的海水,在陽光的直射下,還不算冰冷。緒方想要嘗試的,就是自己究竟能夠在水中達到什么樣的程度。
冥鼎罡氣圖的晉升,讓緒方掌握了一種類似‘氣門’的身體變化。
他可以任意改變呼吸閥門的位置。
所以緒方在海水中,他控制著身體,讓這道作為呼吸閉合的關鍵開口,排除口鼻之外,放置在自己的掌心上。
而緒方的身體沉浸在海水當中,但是其中一只手卻浮在海水以外的地方。
果然,是可行的!
緒方融入了海水當中,手掌就像是一個伸出去的呼吸機,提供新鮮的氧氣,讓他的呼吸十分順暢。
如果說他能夠利用自己體內的念能力作為行動的力量,是否可以借助這股力量在海水中起到的推波助瀾,而使得自己變成一個人類身體的潛艇?
要知道,人類不能夠在海水當中長時間活動的主要原因,一個就是身體動力,而另一個就是呼吸的問題。
身處海水中,而且沒有旁人注意。
所以緒方決定簡單的嘗試一下,看看念能力能否在水中化作動力,而一只手伸出海水外面,同時解決這兩個難題,讓自己如魚得水,能夠在水中自由活動。
緒方控制著念能力,讓自己迅速的進入‘煉’的感受中,全身上下的精孔仿佛綻開一樣,皮膚雖然沉浸在水中,但是卻能夠感受到開啟的暢快。
念能力比起罡氣,更容易在水中掌握。
因為罡氣是屬于比較激烈炙熱的力量,很容易和海水的柔和以及包裹產生逆向的操作。
而念能力源自生命,精神,自然!
所以即便是海水當中,也很容易釋放出來。
緒方的周身慢慢的,纏繞著黑色的一股力量。
他的目光在水里面一震,下一秒,整個人掀起了陣陣海浪,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翻滾著,涌動著
而一只手掌留在外面,放肆的掠奪著空氣,作為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