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楠看著手機屏幕驚呼出來,手捂著小嘴兒,心里一陣激動,原本想今天只是走個過場應付一下老同學,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大的意外收獲。
要知道,當得知一個十七歲的男生打破了記錄,成為華國最年輕的星級歌手后,而且僅僅用了三天時間,整個歌壇都轟動了。
不管其中是否有微薄和TT音樂推波助瀾的作用,起碼那兩首情歌的質量是實打實的擺在眼前的,這樣一個既能唱又能寫的唱作型歌手,而且質量如此之高,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幾十年難得一遇。
各家音樂制作公司紛紛互相打探,最后發現這個安然哪個公司的都不是,就像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大大小小的音樂公司都傻眼了。
真是沒想到,這個急壞了一幫人的天才竟然就躲在這里,竟然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眼前。
陳亞楠現在恨不得現在就沖上抬去,按著安然簽下合約,然后立馬押著他回燕京,誰能保證這時候沒有其他公司也打探到了消息,天橙娛樂雖大,但同等級的競爭對手也有幾個,歌壇里具有號召力的音樂公司更是不少,實在不能讓人完全放下心來。
就在她患得患失之時,臺上的安然也已經唱入了佳境。
此時安然已經唱入第二遍,臺下的觀眾完全不能淡定了,先是幾個人跟著唱了出來,嘶啞的,尖銳的,那甚至不能稱之為唱,一個二個仰著頭紅著臉,痛快淋漓的大聲吼著,他們甚至根本來不及記下歌詞,只是隨著安然高亢磅礴的歌聲狠狠的發泄著。
“要拿執著,將命運的鎖打破——”
就在這時,臺上的歌聲戛然而止,安然整個人半仰著身體,面向天空。
在觀眾的眼中剛剛泛起一絲驚愕時,2秒鐘后,安然猛地大吸一口氣,一步踏到了舞臺邊緣上,伸出拳頭狠狠的向前揮去,本就震耳欲聾的音調竟然又高了整整一線,“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清我——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
根本無法防備,觀眾一下子就被這如千斤重錘一般的歌聲,“咚”的一下砸在了心頭上!
本就心神激蕩的觀眾們,一下子被砸的失去了理智,瘋狂的揮舞著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的嘶吼著……
襯衫崩開了扣子,領帶擼掉了一半,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精英們,再也顧不上什么形象,很多人甚至已經毫無顧忌的站上了椅子,隨著臺上的那個身影高聲吼著,唱著。
幾千人的聲音,轟隆隆的匯聚在一處,歌聲里有恨,有怨,有遭受打壓的不平之氣,也有歷盡艱難的潑天豪氣,響雷一般的歌聲穿透了禮堂的屋頂,響徹校園。
被瘋狂的觀眾們圍起來的角落里,陳亞楠渾身顫抖著,兩眼失神的,呆呆的望著臺上的那個瘋狂的身影,兩只手捂著高聳的胸脯,粉嫩的小嘴兒發出一聲莫名的呻吟……下身已經濕的一塌糊涂。
她滿臉通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心中泛起又羞又惱的羞恥感,她竟然很多年都未有過的……高潮了……
而一旁的鄭婉,已經完全癱在了椅子上,冰山一般的容顏已經化成春水,一種叫做羨慕的感覺,混雜著渴望,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在她的心中,品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滋味兒,酸酸的,仿佛心里面丟了什么東西一樣的空虛,又瞬間被一個越來越清晰的身影充滿,直到刀刻一般印在心里,再也擦不去。
“安然……”
這一刻,鄭婉、張老師、小胖子、高三的同學們,很多熟悉的人,都失神的,喃喃的叫出這個名字。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只是被震撼這么簡單。
李天意也在緊緊的攥著拳頭,只不過他不是激動,而是一臉的猙獰,砰地一聲,一拳砸在了后臺的墻壁上,目光中透著難以置信和一絲惶恐,更多的是怨毒,李天意緊緊的咬著牙,“安…小虎,這怎么可能!”
人在年輕時,總是很容易就毫無目的的愛著,恨著,怨著,魯莽著,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和敬畏,不到最后那一刻,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意味著什么,被擊破了高傲外衣的鄭婉如此,不可一世的李天意也是如此。
注定的,一個,這一生可能只能在臺上那個身影后面追趕,她曾經可能很容易就擁有,卻又異常輕率地忽略。
而另外一個,完全不知道臺上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是以前陪他“過家家”的安小虎,現在他是再也不會容忍別人欺凌、侵犯的安然。
“最懂我的人,謝謝一路默默的陪我,讓我擁有好故事可以說,看未來,一步步來了——”
電吉他的伴奏聲漸隱漸消,安然仍然將話筒舉在嘴邊,微微的仰著頭。
臺下的校友們,此時也將久藏胸中的情緒發泄的一干二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滿頭大汗的癱坐在椅子上,此時禮堂內安靜下來,回過神來的學長們,互相無言的左右對視著,片刻后,又哄的一下全都笑了起來。
“唉,好久沒放的這么開了,真像回到上學那會兒。”
“艸!老王你還好意思說,上學那會兒全班就屬你最能折騰……”
“老公,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
“親愛的,為了你,跪著活我都愿意。”
“這個小學弟真是了不起!這詞寫得好!唱的更好!”
禮堂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學長們發自內心的贊嘆著,掌聲經久不息。
小胖子手拍的都快腫了,抽抽搭搭的吸著鼻子,淚眼模糊的看著臺上的好哥們,此時完全不知該說什么好。
“安然好帥啊!”小女生紅著臉,眼冒紅心的,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夠臺上那個瀟灑的身影,聚在一起的小姐妹們滿是贊同的點著頭。
“安然我愛你——”,這是一個男同學口不擇言的喊聲。
“臥槽!你是基佬?我特么居然和你一起睡了三年的上下鋪!”
安然喘息著,在掌聲中向臺下鞠躬,發自內心的說著謝謝,聽著一片片的歡呼,他心中難掩激動,異常的滿足。
直到五分鐘后掌聲漸漸停了,安然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入后臺,對滿臉激動淚水的張老師,燦爛的一笑。
幾個等待上臺的同學也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夸贊著,安然實在是身心俱疲,強撐笑臉的應付著,他本來不應該這么累,畢竟只有一首歌而已,但后面那一段高音實在是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和心力。
即使是前世那些歌壇大咖,就算在演唱會時,也極少有這么賣力的,應該說安然為了給自己一個完美的首次登臺,已經不是賣力,而是豁出命去了。
這不是夸張,前世的很多歌手,特別是搖滾歌手,經常一場全身心投入的演出下來,輕則渾身虛脫,重則大病一場。
一旁的張老師倒是看出了安然已是累極,“好了好了,大家準備后面的節目吧,讓安然休息一會兒。”
好不容易勸散了熱情的同學,安然和張老師打了個招呼,順著后臺的出口,走出了禮堂,坐在后門的臺階上,一邊休息著,一邊等著小胖子。
“我找了你兩圈了,你居然躲在這里!”
安然詫異的抬起頭,站在他眼前是一個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少婦,面容精致,身材豐腴,就像一朵芳香四溢的艷麗桃花。
少婦看著安然的眼神里帶著些嗔怪,還有一些羞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少婦臉上突然涌起一陣潮紅。
在這少婦身后,站著他的兩個熟人,正是鄭婉和李天意。
鄭婉此時表情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只是一瞬不瞬的直視安然的目光,很是復雜,頗有欲語還休的意味。
安然被鄭校花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冷冰冰的女同桌,他基本上沒什么交集,他就是這么個性字,說好聽的叫爺們骨氣,說難聽點就是自尊心過于強大,他一貫是“你不搭理我,也別指著我主動搭理你。”
所以盡管別的同學一直都很羨慕他和校花同桌,但安然自己從來都是對這種“艷福”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