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牧似乎沒有看到眾人眼中的異樣般,飛快的掄動手中的巨大鐵錘,不斷的煅打著通紅鐵料,密如驟雨般的打擊聲“當當”的響了起來。
這驚人動靜很快將鋪子內那幾名赤身大漢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幾人看著石牧手臂虬筋畢露,沒有動用絲毫真氣,卻將兩百斤的鐵錘舞得舉重若輕,不由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百十下后,石牧錘下鐵料在雜質被一點點捶打而出后,已然縮小到十分之一,通紅的顏色已漸漸退了下去,露出受到極度擠壓后黑沉沉的顏色。
火爐旁一位赤身大漢咽了口唾沫,一臉敬畏的上前叫停了石牧,用大鉗子把這塊已煅好的精鐵放到他的身后。
石牧向火爐旁的一個大漢招了招手,本來猶豫的大漢立刻又夾了一塊通紅的鐵料過來,他再次揮錘煅打起來。
三個赤身少年見石牧這么快就打好了一塊精鐵,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幾分不安之色。
門外店鋪老板見此,吃驚之余,臉上笑容卻是越來越多,心中對石牧速度大為滿意。
當石牧一連打了四塊精鐵,并毫無疲憊之色的準備煅打第五塊精鐵時,三個赤身少年已經汗出如漿了,他們剛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各打好一塊精鐵,三人狠狠的瞪了石牧一眼,咬了咬牙,也毫不休息的不惜催動體內真氣,再次煅打起來。
當三個赤身少年實在撐不住休息時,石牧仍在專注的煅著第十二塊鐵料。
他現在心情非常好,一塊精鐵九十兩,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已有近千兩銀子已落入自己腰包了。
三個少年面色灰白,難以置信的看著依舊輕松自如的石牧,已完全失去了和石牧對抗的信心。
火爐旁的赤身大漢們卻變得興奮之極,這樣的情景對他們來說自然是難得一見,甚至私下里為石牧能一口氣還能煅打多少塊精鐵打起賭來,有人說十塊,有人說十五塊,不過最大膽的也就敢預測三十塊。
趙老板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鍛打平臺前數丈遠處,臉色開始凝重的看著石牧動作。
石牧并沒有注意周圍的變化,心神全部都落在眼前通紅的鐵料上,煅打精鐵也是很有技巧的活,只有精中注意力,掌握好節奏,才能最省力最快速的煅打鐵料。
當一百零二塊精鐵煅打完成時,他才發現煅鐵爐已封閉了起來,所有的鐵料至此已全部煅打完成了。
石牧一抬頭才發現,周圍角落處,三個癱坐地上的赤身少年,正呆如木雞的看著自己,那些鐵匠鋪的赤身在大漢也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
他有點莫名其妙,好在他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神色激動的鐵匠鋪老板,立刻微笑著走上前去道:
“趙師兄,看來任務已經完成了,這傭金之事……”
“哦,這次師弟真是幫了大忙,這是九千二百兩白銀,師弟收好了。”趙老板連忙中懷中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九張千兩銀票和二張百兩銀票遞給石牧。
“這二十兩白銀,師弟就不用找錢了,算我給你湊個整數!”眼見石牧似要從腰間口袋摸出一些碎銀找錢,趙老板連忙擺手道。
“多謝趙師兄了!”石牧微微一愣,目光閃了閃,也就沒推遲就把銀票收了起來。
“我趙平雖然和石師弟第一次相見,卻感覺很是投緣。我看師弟剛才沒有動用絲毫真氣就一連煅出了百塊精鐵,真是遠超常人。相必師弟是天賦異稟,肉身氣血之力強橫無比,不知師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離火會?我們會中修習強化肉身之術的人很多,不僅每月有大量的丹藥供應,而且還有幾本共享的后天武技,定能在一年后大比中讓師弟一舉驚人。”眼見石牧就要轉身離開,趙老板連忙出聲挽留,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出來。
“趙師兄是離火會的人?”石牧有些意外。
“不錯。其實相比尊靈閣和血龍會,我們離火會對入會人員要求更加嚴格,當然給出的資源也更加優厚,師弟不妨好好考慮一下。要知道,憑一個人的實力想在本門中出人頭地,幾乎是不可能的。”趙平滿臉熱切的看著石牧,未等其多說什么,又出言勸說道。
一旁的三個少年,卻聽的兩眼放光,渾身火熱,恨不得馬上替石牧答應下來。
離火會,正是他們這些修煉強化肉身功法弟子向往的的勢力。
他們幾個來這里打鐵,一方面的確是想掙些錢財,另一方面卻早知道此家店鋪屬于離火會,存著想借此和趙平拉近一些關系,以期將來有機會加入這離火會的。
石牧卻沒有如三人所料般立刻答應下來,臉上閃過一絲沉吟。
后天武技和一年后的大比這兩條的確說中了他心中深處。。
因為選擇了兩種功法,所以他一直想找本后天武技來增強實力,今天看了白石和藍鳳的比武后,對對后天武技的渴望更加熱切,而一年后的大比,更是關系到他今后能夠在宗門立足的關鍵之處。
“趙師兄過獎了!在下只是皮糙肉厚,再加上修煉了能強化肉身的功法,所以才比其他人力氣大了點。在下實力淺薄,恐怕要辜負趙師兄的美意了。”石牧沉默了片刻后,最終還是歉意的笑了笑,婉拒道。
雖然石牧很心動,但更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霍茂的那番提點也讓他對加入門內某勢力十分忌憚,一番衡量后,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
三個少年聽到石牧的回答,不能置信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趙平本想再勸,但看了看石牧堅定的眼神后,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惋惜的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說什么。
石牧拒絕之言出口后,雖然心中有一點點遺憾,但也不后悔此決定,其現在身上粘乎乎的全是汗,非常不舒服,所以也不想在這里多停留,朝趙平一拱手后,就大步離開了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