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過戶,買賣雙方跟中介郁悶地離開房管局,大家回到中介公司。
買房一方的女孩子拉著男朋友,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男孩子面色掙扎,女孩子比較焦急,似乎發生了分歧。
中介這邊兒拉著田父,“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證明我之前就通知你開一個,你怎么能忘了開……”
“你們中介是怎么做事的,不就查個東西嗎?你們給找找人過了不就行了,收那么貴的中介費,咋一點實事都辦不成。”
中介話沒說完,小雪先不樂意了,今天本想蒙混過關的,這個中介說這里面都是熟人,辦事方便,結果就是這么方便的。
中介被埋怨地一臉血,郁悶道:“不是?嫂子,這有熟人咱們辦事方便,不用排隊啥的,但有熟人也不能違規操作啊,人家為了給咱們辦個手續,把自己撘進去也不合適啊。”
中介話還沒說完,買房那對年輕男女也過來了,“你們中介是怎么回事?說好這房子沒問題,立刻就能過戶,我才湊了全款,想趕快買了裝修結婚,現在咋辦?我先把丑話說前頭,要是牽扯財產糾紛,這房子我不要了。”
“早叫你不要買這種還建房,又沒有土地證,以后麻煩著呢,不行就貸點款,貴就貴一點,好歹是新房而且有兩證。”女孩當面埋怨。
“今天周二,周五要是還不能過戶,這房子我不要了,到時候把錢退給我,違約金什么的我還沒找你們要呢。”
買方丟下話走了。
田父傻站在一邊兒,整個人不自覺地焦躁起來。
“大哥,你看好好地一樁買賣!”中介急得跺腳,“您和我說句實話吧,這證明您開不開的出來,您家里是不是還有兄弟姐妹啊?”
見田父默不作聲,中介慢慢覺得不對,再細細一想,農村人家里生一個的,簡直是少之又少,自己真是糊涂了。
“大哥,您是不是真心要賣房,這時候了,您還不和我說實話。”
田父干咳兩下低聲道:“我還……還有三個親妹妹。”
中介這才明白,感情這房子是賣家想私得,過來碰運氣來了,可這事能是碰運氣就行的嗎?
“那您賣房子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叫上三個妹妹去公證處,她們自愿放棄遺產,您擁有全部房屋產權,要么去派出所開證明后,叫上她們三人一起去房管局簽字過戶。
否則,這房子就賣不掉。”
“大兄弟,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小雪一聽這話,十分不甘心。
“這……還能咋辦?難道要違法?”
田父帶著小媳婦垂頭喪氣地離開中介,回到家里二人誰都沒心思弄飯吃,一路上小雪連個笑臉都沒給田父,一想到房子要和他三個妹妹分,就覺得自己真是虧大了。
“田哥,你和三你三個妹妹聯系一下,讓她們放棄繼承,本來父母的東西就是留給兒子,沒說女兒也能得的。”
見田父默不作聲,小雪急了,“難道你還真想和她們分,她們憑啥分啊,誰家女兒能分財產的,這么多年你爸媽不都是你照顧著,她們誰管過,老人死了,財產自然該你全得。”
田父并不是不想得全部的房產,他是怕,尤其是小妹,從小就霸道,不過他心中的怯懦,在媳婦的洗腦下,漸漸消散。
“我現在就找鳳英去,先讓她同意了,剩下兩我給她們打電話。”
“行,你快去,我給你做好吃的。”小雪大喜。
田鳳英一人在家躺著,這幾日肚子不那么疼了,她就起來活動一下,順帶做些家務,掃掃地啥的。
她正干活,屋外傳來敲門聲,想著落在家里的碗,她一邊兒道:“是不是發現東西落了,咋走得那么……”
打開門,看到大哥站在門外,田鳳英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孩子,心里又氣又恨,臉一下子垮下來。
田父跟沒看到似的,自己進屋,他第一個找大妹說,是有原因的,從心理上講,家里最好欺負的是大妹,這么多年他折騰著大妹,不也沒見她說一個不字。
“你來干嘛?走,我沒你這樣的哥,我這么多年不懷孕,好不容易懷上一個,被你一巴掌打掉了,從今以后,我跟你一刀兩斷,快走,別在我家坐著,看著你我就來恨不得剁了你。”
田父不以為然,反正大妹嘴巴毒,吵架厲害,他見多了,不過就是說說。
“我來自然是有事,我要賣房子。”
田鳳英冷哼一聲,“你賣啥我都不管。”
“你不管可以,但你要簽字,到時候抽空跟我去公證處一趟。”
“去那干嘛?”
田父被問到關鍵處,他想藏著掖著也不行了,隨即惡狠狠道:“去公證處公證,咱媽的房子是留給我的。”
“憑啥!”門外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胡小兵一腳踏入房內,他剛才走得急,忘記拿碗,誰知家里門半開著,就聽見田父的聲音。
見到胡小兵,田父猛地站起來,臉上和身上隱隱作痛,上次被胡小兵怒捶了一通,他現在見到這人,心里就有些打顫。
“我跟我妹子商量事呢,我們田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話。”
“他是我丈夫,有權利做主,他說得對,憑啥,咱媽留下來的東西,我不多要,我只要我應得的那份。”
田父一下急了,“田鳳英,你這是貪得無厭,要說媽的東西,你得的最多,哪次回娘家,你不要錢要物的。就這套房子,還是咱媽的,不也給你了嗎?”
田鳳英氣笑了,真是臭不要臉至極,“這房子是你還不上賬,賣掉的,小暖給的錢,按當時的價格,公道的很,一分錢便宜都沒占,什么叫我得了咱媽的房。
再說咱媽當初住的房子,家里蓋房子的時候,我還給拿了三千塊還買了四車磚頭,那房子是我們姊妹三個給你湊的婚房,雖然媽住了,可那房子論起來,是我們蓋起來的,你才是最不該分的人。”
翻舊賬,田鳳英說來就來,一樁樁一件件,根本不給田父還嘴的機會。
田父在田鳳英那,挨了一通撅,悻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