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尼古拉·馬林科夫表示沒有問題，陳耕就接著說道：“最后一點，這個合作項目屬于商飛集團與蘇聯伊夫琴科設計局的合作項目，獨立于教練機項目之外，將來教練機項目想要用到發動機，需要按照標準采購流程來走。”
什么叫按照標準流程來走？
就是以前怎么采購AI25發動機的，今后在這個高級教練機項目上，也怎么采購這個系列的改進型號的發動機。
這當然正合尼古拉·馬林科夫以及伊夫琴科設計局的心意，尼古拉·馬林科夫和尤里·克拉夫琴科自然是齊齊表示沒問題……
“看，發動機的問題解決了，”陳耕兩手一攤，笑瞇瞇的道：“這么一來，飛機的問題也解決了大半……唯一的問題，是幾架設計局是否愿意對他們的設計重新修改？”
設計一款亞音速的教練機，和設計一款能夠進行超音速飛行的教練機，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飛機的外形和氣動布局都需要針對超音速飛行進行專門的優化，這等于給工作已經接近完工的米高揚設計局、蘇霍伊設計局、雅科夫列夫設計局以及米婭西舍夫設計局再增加了一部分工作壓力，他們能樂意？
“這有什么關系？”尼古拉·馬林科夫渾不在意的擺擺手，霸氣的道：“把情況給他們說明白，他們會理解的。”
對于身為蘇聯航空工業管理機構的最高領導的尼古拉·馬林科夫來說，陳耕的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叫問題：國家根據形勢的需要，對以前的武器發展概要提出了新的要求，有問題嗎？一點問題都沒有嘛！
誰敢不服，站出來我看看？是不是不想為蘇維埃服務了？
陳耕才不管尼古拉·馬林科夫是用什么方式去和那四家參與高級教練機計劃的設計局溝通，既然他尼古拉·馬林科夫表示沒問題，那就沒問題唄，點點頭，陳耕接著說道：“既然新增加幾個要求沒問題，那我再增加一個新要求好了。”
“嗯？”尼古拉·馬林科夫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什么要求？”
“針對航母的需求，開發專用的艦載版噴氣式教練/戰斗機。”
“什么？！”
哪怕尼古拉·馬林科夫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至于凱莉·希克斯以及尤里·克拉夫琴科更是震驚的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艦載教練/戰斗機？搞毛啊！
陳耕笑了笑，望著一臉震驚無比的尼古拉·馬林科夫，反問道：“不就是一個艦載版本的噴氣式教練機么，至于驚訝？”
“你……我……”
尼古拉·馬林科夫指了指從陳耕，又反手指了指自己，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還“不就是”一個艦載版本的噴氣式教練機么，說的輕松？！
“我希望在這個基礎上開發一個艦載版本的艦載高級教練/戰斗機，自然有我的理由，”看著三個耳朵豎起來老高的安仁，陳耕輕笑一聲，說道：“首先一個，是蘇霍伊、米高揚、雅科夫列夫以及米婭西舍夫這四家設計局還沒有最終最終的設計，現在向他們提出要求、要求他們改進，雖然是有點費工夫，但整個工程因此而增加的量并不大，相反，如果是等產品最終完成了設計定型、進入了技術凍結狀態，想要修改可就麻煩了……”
“但是費爾南德斯先生，這不是開發一個艦載版本的教練機的理由吧？”不等陳耕把話說完，尤里·克拉夫琴科就說話了。
尼古拉·馬林科夫看了尤里·克拉夫琴科一眼，沒有說話，但顯然，尤里·克拉夫琴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從技術的角度來講，你費爾南德斯·陳的說法并沒有錯，如果有開發一個艦載版本的高級教練機的理由，趁著現在四家設計局都還處于設計、開發的階段，提出開發艦載版本的艦載機，確實是不算晚，但問題是，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為什么要開發一個艦載版本的高級教練機？
陳耕當然有足夠的理由。他笑瞇瞇的對尤里·克拉夫琴科打趣道：“不對啊尤里，如果這個項目能夠立項，你們伊夫琴科設計局也是受益者之一，起碼能夠多賣出去上百臺發動機，你不幫我說話，竟然還主動質疑？”
尤里·克拉夫琴科愣了一下，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對啊，費爾南德斯先生說的沒錯啊，先不管這個項目能否立項，但只要能夠立項，提供發動機的伊夫琴科設計局就是受益方，我剛剛到底是腦子的哪根筋沒搭對，竟然主動跳出來反對？
登時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呃……這個……”
“好了，不要這么緊張，開個玩笑，”陳耕笑瞇瞇的擺擺手，這才望著尼古拉·馬林科夫正色道：“如果我要說，不管是對于我們商飛集團，還是對于蘇聯來說，以正在開發的高級噴氣式教練機為基礎，開發一個艦載版本的教練/戰斗機都很有必要呢？”
“哦？”
雖然尼古拉·馬林科夫還是不信，但他還是想要聽聽陳耕怎么說。
“首先，我知道蘇聯已經下水了最新的一艘滑躍起飛/攔阻降落的大型航空母艦，嗯，在美國那邊看到的報導，似乎是叫1143.5，沒錯吧？”
1143.5，也即蘇聯發展的第三代、同時也是排水量最大的一型航空母艦，說1143.5可能很多人很迷茫，但說到冒黑煙的那個萬年修不好的、被吊車在甲板上給砸了個窟窿的大遼的姊妹艦：庫茲涅佐夫號航母，大家應該就很清楚了，沒錯，1143.5艦，就是大名鼎鼎的庫茲涅佐夫號航母，同時也是蘇聯迄今為止最大的一型航母。
庫茲涅佐夫號航母在前年、也就是1985年的12月4日正式下水，這艘航母也成了蘇聯的驕傲，雖然現在還沒有完成海試，更沒有正式服役，但蘇聯已經開始滿世界的吹噓這艘航母有多么多么厲害了，比如言之鑿鑿的表示正式服役、并且形成戰斗力之后的庫茲涅佐夫號航母的戰斗力不亞于美國最強大的常規動力航母：排水量8萬多噸的小鷹級。
尼古拉·馬林科夫哼了一聲，沒答應，也沒否定，算是默認了。
默認就好。
陳耕接著說道：“您應該知道，我和美國五角大樓有不錯的關系，五角大樓的分析專家們告訴我，在有了更大的航母、尤其是甲板面積更大的之后，蘇聯不可能繼續在1143.5航母上繼續使用‘基輔’級上的雅克38飛機，更大的可能是一型與F14‘雄貓’戰斗機大小以及性能都差不多的、能夠與美國航母在遠洋爭鋒的重型戰斗機。
另外，結合‘巴倫支海上空的手術刀’事件，蘇聯為1143.5航母配備的艦載機將極有可能是‘手術刀’的艦載版本，尼古拉，我說的……嗯，準確的來說是美國五角大樓的分析沒錯吧？”
當然不可能有錯，后世，稍微是個軍迷，誰不知道蘇聯的艦載戰斗機就是以蘇—27為基礎發展而來的蘇33啊。
但尼古拉·馬林科夫卻是一下子瞪大眼睛，眼中滿是警惕和懷疑：蘇聯出內鬼啊？否則費爾南德斯·陳怎么可能知道密級這么高的情報？
在1987年的今天，以蘇—27為基礎開發艦載戰斗機的事情，是蘇聯的最高軍事機密之一——別忘了，就在幾個月前，蘇—27的存在都還是蘇聯的軍事機密呢，現在陳耕張口就說出了這個蘇聯最大的軍事機密之一，你說尼古拉·馬林科夫該是什么反應？
“不用這么看著我，我知道你在懷疑什么，”陳耕臉色變都不變一下：“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如果這個消息真是你們的人透露給我的，我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你嗎？倒是你的反應印證了五角大樓的那些分析專家們說的一點沒錯，蘇聯確實有這么一款基于‘手術刀’發展來的的艦載戰斗機。”
尼古拉·馬林科夫：“……”
這就有點尷尬了，搞了半天費爾南德斯·陳反倒是側面從自己印證了艦載版“手術刀”的存在？
“別想那么多，我都說了這個結論是美國五角大樓的情報分析專家們分析出來的，”陳耕撇撇嘴，看著尼古拉·馬林科夫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個神經質的弱智：“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啊，美國都已經知道了‘手術刀’以及排水量那么大的1143.5航母的存在，那么接下來的事情還難分析？
難道你們蘇聯造那么大的航母，就是為了在家門口轉悠？不可能嘛，肯定是要走出去、去遠海和美國的航母艦隊一較高下的，而這么一來問題也來了，在‘基輔’級航母上服役當初雅克—38戰斗機有資格在遠洋跟我們的F—14‘雄貓’、F—18‘大黃蜂’一較高下？
這不是扯淡么。
問題問題來了，那么誰才最有資格上1143.5？
一開始我們猜測有沒有可能是米格—29的艦載版，但在知道了‘手術刀’的存在之后，呵……尼古拉你猜，五角大樓認為1143.5上搭載的艦載機是米格—29這個‘機場圍墻保衛者’的艦載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還是‘手術刀’的艦載版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答案都已經這么明顯了，怎么？你還打算殺我滅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