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楚赫未顧上收拾洞府,先來拜會了李魚。
霸刀門、云霄閣乃同盟關系,二者自然是站在李魚一邊。
“有需要之處,只管提!”
寒暄過后,趙青開口道。
“明日較技時,說不定會有人前來金光峰搗亂,布幾座殺陣,震懾一下宵小之輩!”
李魚沉吟著說道,趙青以陣道登上星道碑,陣道神通必然不弱,而明日,他并不想留人看守洞府,一旦有人入侵,困死在大陣中,同樣可以立威。
原本是想請南宮傷搬到金光峰做鄰居,可南宮傷洞府所在的靈脈要勝過金光峰,李魚也就不好意思開口,結果,趙青、楚赫二人恰巧趕來,今后金光峰的實力就強大了。
接下來,三人一番細細商議。
剛剛送走趙、楚二人,徐良、鐘無昧找上了門來。
“太松師祖安然渡過大劫!”
徐良神情傲然。
“上次比劍,你是不是在欺騙貧道!”
鐘無昧則是怒沖沖地質問道,方才在潛龍峰上聽聞李魚的消息,他頓時覺得上了李魚的當,李魚怎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從赤星三階蹦到紫星一階
“怎么,你二人是要挑釁李某?”
李魚面色一冷。
徐良沉默,有些后悔,得意忘形了,離山之前,宗門銀星長老特意吩咐和李魚等云霄閣弟子修復關系,不要與之為敵,他這才把洞府安在了金光峰上。可見了李魚,心頭卻莫名來氣,忍不住想譏諷一下,忽略了李魚的脾氣。
鐘無昧同樣沉默了,他連李魚的一劍都擋不住,李魚騙他又怎么了,他敢挑釁李魚嗎?
氣氛突然就僵了下來。
“李某不求著你劍谷,兩位若覺得李某不好相與,今后不來往就是了,若想和李某為敵,那就劃出個道道來,李某接著!”
李魚目光掃過二人,心頭火起,只覺得見過的劍谷弟子,除了那個模樣丑陋的小道士吳新,其它人一個個面目可憎,失心瘋,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個……我二人沒有與道友為難的意思,今后大家是鄰居,應該守望相助才是!”
徐良開口道,心中尷尬,他還從未這般低聲下氣過。
“鄰居……好啊,希望大家能成為好鄰居,李某明日還有一場生死戰,要做些準備,兩位請吧,!”
李魚下了逐客令,話不投機,不想和這二人多交談。
至于徐良為何突然想交好,原因何在,暫時他也沒心思去了解。正像他所說,他又不求著劍谷,劍谷弟子也沒有幫過他任何忙,這二人今后若老老實實,成為鄰居也無所謂,若敢做出不利于他的事,照殺不誤。
徐良、鐘無昧相互對視了一眼,只覺得無趣和尷尬,各自沖著李魚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云霄閣實力強大了,變得強硬了,李魚就是其中最強硬者,他二人不適應也得適應。
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李魚已經和器靈宗、藥仙谷、南宮世家結成了聯盟,在星辰殿站穩了腳根,已經有了和王廷勢力爭斗的能力,如今又多了霸刀門這個強援,混的風生水起,而他們,劍谷雖有五名弟子登上星道碑,卻孤零零沒有盟友。
今日若和李魚鬧翻,今后在星辰殿的路會越走越窄。
上次雷罡代表云霄閣,要與劍谷撕破臉斷交,直接給了劍谷高層一記重擊,劍谷一眾銀星太長仔細思量后發現,和云霄閣斷交沒有任何好處,成為仇敵則更糟糕,一旦太松真人有個三長兩短,劍谷實力一落千丈,被云霄閣、霸刀門兩面夾擊,哪里還有好日子過?
礙于面子,劍谷銀星長老沒人愿意到云霄閣求和,雙方的關系直到現在都僵在那里,可門下弟子卻被叮囑,要和云霄閣交好,不要為敵。
望著二人走遠,李魚回了洞府,緩緩壓下心頭火氣。
莫名地就想起了夏寶,也不知道夏寶如今身在何處,若不是這位怕死的太松真人,夏寶哪里需要離山躲避……
第二日。
潛龍峰上,競技場人山人海。
這不是這一屆星辰殿弟子的第一場競技,也不是第一場生死戰,卻是涉及人數涉及勢力最多的一次,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這次爭戰,更被視為王廷勢力和各大宗門勢力之間的第一次正式對決,這對訣,來得有些早。
競技場中,一下子來了八位銀星長老觀戰,其中有三人屬于王廷勢力。
擂臺下,一張原本不起眼的桌案,如今被數千對目光齊刷刷盯上。
桌案的一側,李魚端坐在一張椅子上,神色平靜。
而在桌案的另一側,六人或坐或站。
一對六。
并沒有人覺得李魚勢單力孤,反而覺得這神情平靜的年輕人充滿著霸氣,競技場中的爭斗多了,一對六的生死戰,卻還是第一次。
何況,這六人中,除了公孫伯瑞在星道碑上的排名不顯眼,其它五人,有四人登上過赤星榜前十五,另一人則更厲害,以紫星一階的境界登上了紫星榜。
這是一場真正的強者對撞!
競技場屬于百勝堂管理,而此刻,百勝堂當值執事長老帶著幾名弟子正在為雙方簽立生死戰契約。
“小子,第一場下來你就死了,簽這么多純粹是浪費?”
公孫騁站在李魚對面,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李魚,一臉嘲諷。
他的身高足足有兩米五,鐵塔一般,與其對比之下,李魚如同小童。
“依我看,大家還是抽個簽,省得白跑一趟!”
那名半邊身軀隱在黑霧之中的紅衣女子魔煙兒笑嘻嘻地說道。
“抽什么簽,本尊先來,誰若敢搶,不妨先和本尊較量較量!”
那名身軀魁梧肌膚淡金一頭褐色卷發的男子金魘開口道,目中兇光四射,打量著身周之人。
“你確定?”
公孫騁扭頭望了過去,目中寒過一縷寒芒。
他覺得挑戰李魚的人有些多,搶他的風頭,斷他的財路,心中很不爽。
“金魘兄說得有道理,在下贊成!”
另一名胖得如同一座肉山般的男子黎文軒笑瞇瞇地說道,他離著桌案最遠。
公孫伯瑞和另一名白衣青年冷鋒卻沒有開口,目光在四人身上打轉。
公孫伯瑞面沉如水,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原本是不準備應戰的,李魚有五名兇悍的對手,哪里需要他來動手,拒絕一次就行了,結果,百勝堂中出身王廷的那名銀星長老直接下了命令,吩咐他必須應戰,否則,就滾出星辰殿,顯然,這名銀星長老對他主動挑起事端很不滿。
冷鋒相貌英俊,卻一頭白發,目光流轉間,有淡淡彩光繚繞,顯得頗為妖異。
“喂,小子,你覺得呢?”
魔煙兒突然扭頭沖著李魚拋了個媚眼問道。
“被人雇傭的走狗鷹犬,哪有什么發言權,回頭問問你們的王廷主子再來決定!”
李魚嘴角邊浮出一抹嘲諷,目光掃過幾人,又說道:“給爾等五分鐘,好好商量商量誰來給你們收尸!”
此言一出,對面六人的目光齊刷刷望了過來,一個個目光兇狠。
“五分鐘?什么是五分鐘?”
金魘疑惑地問道。
魔煙兒則柳眉倒豎地斥道:“胡說八道,誰是走狗,誰是鷹犬?”
“魔煙兒,你不是貪圖公孫舉的錢財,難道是看上了他?難道你不知道他有四十七房小妾嗎,你能排到第幾?”
李魚身后的人群中,南宮炎插口道,聲音洪亮。
南宮天柱則嘲諷道:“一群窮鬼,五分鐘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鐘表都買不起,怪不得要當別人的狼犬!”
“快快快,快去問自家主子,不要耽誤大家時間,怕死就滾蛋!”
沈鐵手不滿地催促道。
肖戰卻說道:“最好讓這些走狗鷹犬挑戰之前一人交上一千萬靈石的賭注,王廷不是有錢吧,不是要把我各宗各派的精英一一殺死嗎,不給他們設個門檻,今后大家的日子怎么過,王廷弟子看誰不順眼就殺誰,大家還怎么安心修煉?不如各自回宗門算了!”
另一個方向,一群異族修士中,青鱗怒容滿面地指著金魘說道:“這小子竟然去給王廷勢力當打手,公孫晟老兒上次派人攻擊獅族之時他肯定是內奸?”
“此事沒完,等下抓他過來問問,上次我羽族被青州王府衛隊殺死了數千人,這大仇必報!”
“這廝就是個蠢貨!”
“他幕后的主子是誰?”
一眾異族議論紛紛。
其它地方的人群中同樣是傳出陣陣議論。
“王廷挑起青州大亂還不夠,這是要讓天下大亂嗎?”
“嘁,這不是太正常了,王廷弟子有哪一個是好鳥!”
“沒錯,讓這幾個蠢貨拿保證金,不讓王廷弟子出點血,今后還會找大家麻煩!”
“可憐這幾個蠢貨還以為能發一筆橫財,被人當狗使都不知道!”
“人家是愿意當狗使,天生奴性!”
處處都是冷諷熱嘲和擔憂,王廷弟子開了一個不好的頭,人人自危,今天是李魚,下次說不定就輪到了他們。
王廷弟子聚居的方向,一多半人面色難看,不少人望向公孫伯瑞的目光中充滿著憤怒和仇恨,公孫伯瑞打得一手爛牌,完美地把王廷勢力和各大宗門對立了起來。
三名出身王廷的銀星長老,同樣是神色難看,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其間固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公孫伯瑞卻絕對是最該死的一個,這三名銀星長老甚至連帶公孫晟一道恨上了,只覺得公孫晟一家都是蠢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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