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
彼格勒上將臉色慘白地盯著面前的文件,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為之凝固,陣陣眩暈感不受抑制地襲來,讓他的心底滋生出世界末日降臨般的絕望與無助。
對面的高級助手提心吊膽地喚了他好幾聲,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醫生的時候,這位大佬才終于回過神來,抓起旁邊的咖啡杯子用力灌了兩口,努力以平靜的聲音詢問著:
“情況究竟怎么樣了?那些資料……還有那幾個狗\娘\養的混蛋……”
高級助手本想保持沉默,不過頂頭上司問話,不能不回答,何況這事情太要命了。
他在心底醞釀了一下措辭,才謹慎地開口道:“因為那幾個人的玩忽職守,超過兩萬頁的內部資料都已經確定被泄露出去為外界所知,其中絕密級的占到七成以上,剩下的都屬于機密級。”
上將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呼吸重新變得粗重起來:“泄密資料的具體內容呢?包含哪些方面?”
“我們在中東、亞洲地區的所有內部線人名單,上百顆衛星的精確軌道數據與通訊頻率、聯絡指令密碼,所有攻擊型核潛艇的聲紋密碼,亞洲地區所有重要軍用設施的坐標位置……”
眼看著頂頭上司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高級助理的聲音也相應地越來越低,他可不想被當成泄憤的對象。
“為什么會這樣?你說!為什么會這樣?!”
彼格勒上將幾乎是從牙齒縫里迸出這句質問。
高級助理無奈地攤了攤手,作為唯一的超級大國,政府部門的保密制度當然是非常完善的,至少從制度上講是如此。
問題的關鍵在于,再嚴密的制度也得有人來執行、來遵守。當某些高官帶頭違反保密條例、肆意妄為的時候,恐怕就是上帝都沒辦法。
從多年前的情報門事件到后來的郵件門事件,主要原因都是出在高層。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連聯邦調查局局長、國務卿這樣的重要人物都不把保密條例當回事,將機密文件私自帶回家、在家用電腦上處理重要公務等等,其他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說了,出問題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泄密事件鬧得比較大,出事的不僅有政府工作人員,軍方,還有情報體系內的人,而且涉事的家伙級別都非常高,由此才導致了這場前所未有的情報災難。
什么是絕密?顧名思義,就是國家最重要的秘密,一旦泄露,將會使國家安全和利益遭受特別嚴重的損害。
此番意外泄露的絕密級情報可不止一點半點,而是多達上萬頁,用災難都不足以形容,應該說是浩劫。
別的姑且不提,僅僅是情報部門對于某些敵對國家領導層的大規模竊聽計劃,政權顛覆方案,對某些反政府勢力的秘密援助等內容,甚至對某些親密盟國都沒有放過。這些要命的東西一旦披露出來,絕對會引發難以想象的大地震。
為了平息這次事件引發的軒然大波,米國政府必然得付出極大的代價,不知有多少人會被牽連、被滅口。
“將軍,總統剛剛打來電話,讓您立即過去參加會議。”
一位女秘書進來說道。
“好的,知道了。”
上將眼中浮現出苦澀的笑容,他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參加高層會議了。或許在這之前,自己應該先準備好辭職報告?
萬米高空。
灣流g650輕盈地掠過天際,向著北方飛去。
機艙里的秦烽眼眸微閉,一副寧心養神的樣子,暗地里正在與自己遠在大洋彼岸的化身交流著。
光挨打不還手,這不是他的風格。敢于算計自己的人或勢力,無論有著怎樣大的來頭和背景,都得付出足夠的代價。
于是,就有了這次轟動性的情報泄密事件。
其實都不需要他怎么費勁,那個超級大國自身就有一堆的問題,高官的玩忽職守姑且不論,下面的軍官士兵同樣不省心,既然連洲際導彈發射基地的值班士兵都能爆出集體吸\毒的丑聞,再發生點別的什么事情也不會令人太驚訝了。
兩萬頁情報資料,一夜之間以未知的手段出現在互聯網各大知名網站、論壇上,最先獲悉的除了世界各地的公眾,自然還有各大國的情報人員。他們驚喜地發現這些資料全都是可以自由下載備份的,當米國方面意識到不對勁,開始采取措施時,資料已經被轉發、拷貝下載了數萬次,黃花菜都涼了!
“這是情報界的一筆橫財!”
某國的安全部門主官這樣評價道。
確實是一筆橫財無疑,然而受益方里面卻沒有合眾國的影子,相反他們是受損的一方,而且是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的損失!
“米國人這次的樂子鬧得挺大呢。”
坐在對面的恒景恬瀏覽著手機網頁,驚訝且疑惑地說著,這兩天各媒體平臺上的頭條差不多都是在滾動報道此事,因此連她都開始關注了。
“嗯,有了這次的教訓,足夠讓他們老實幾年了吧。”秦烽淡然說著。
焦頭爛額的米國人接下來忙著滅火,必然不會有多少精力放在海外了,而且這爛攤子沒個幾年時間別想收拾干凈。
搞定了這個大國,接下來就是那些敢對自己伸手的財團勢力了,縱然不能一下子將他們整垮,秦烽也有把握讓他們出足夠多的血。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恒景恬抬起瑧首,明亮的美眸略顯詫異地看向他。
“我能知道什么?”
秦烽不以為然地笑笑。這位美女縱然冰雪聰明,不過再怎么樣都不可能將此事和他聯系起來,畢竟這兩天從早到晚,自己根本就沒有脫離過她的視線呢。
恒景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一個多小時后,專機順利在帝都機場落地。
“幾年沒回來了,感覺都有些陌生了呢。”
恒景恬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惆悵。
秦烽看了看身邊隨行的幾位助理秘書,說著:“你可以先回家,我帶她們去找家酒店安頓下來,然后再去你家里登門拜訪?”
恒景恬眸波流轉,笑語盈盈地道:“不如去我家里住吧?”
“去你家住?”
秦烽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妥,搖頭道:“那還是不必了,我和她們一起住酒店吧。”
“怎么?怕瀾瀾誤會?”
恒景恬似笑非笑地道:“不過你和她們一起住,似乎更容易引起誤會呢?”
“那是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啦?”
“你懂的。”
秦烽堅持著不松口,恒景恬也不欲真個為難他,于是道:“那就去鈺煌臺大酒店吧,我親戚家的產業,規模夠大,安全也不是問題。”
“好吧。”
這次秦烽并非孤身前來,而是帶來了一整套業務班子,準備在帝都舉行一場大型招聘會,搜羅到足夠數量的人才帶回去充實公司,那批人都是乘坐民航先期抵達的。
機場外面,恒家的專車已經等候多時,三輛嶄新的紅旗,純黑色的車體表面擦拭得纖塵不染,散發著尊貴不凡的氣場。
恒景恬拉著秦烽一起上車,車隊隨即開動,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