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子良壓著聲音:“并不一定非得是你,只要是親近的人就好了,這上面也沒有說明,到底要親近到什么程度說不定,只要是認識的人就行就算不是,其實我覺得,咱們把布魯斯韋恩給抓過來,獻祭一下也能成功,醫院地下監獄里還關著不少呢,再不濟,咱們等等說不定還能碰到幾個哥譚反面人物”
說著說著,子良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奎因是有點瘋瘋癲癲的,但是她絕對不傻她平靜的看著子良。
“你知道的,只有我。”
子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地,就沖著奎因吼道——
“你沒聽懂么?這不是復活,是獻祭,要用命去換命,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就算是這方法是真的,那小丑活了你死了,和現在又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奎因笑著:“你也說了,他能活過來,那就夠了就這樣吧,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媽的!”
子良氣的一拍腦門:“我他媽難道是在這里拍三流肥皂劇么?”
剛嚷嚷完,他自己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因為他看到了,奎因的視線已經完全的落在了那扇玻璃窗后面,她的嘴角帶著淡淡微笑。
也許,這就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好吧”子良泄氣了一般的說道:“你瘋了。我也瘋了。”
十分鐘之后。
子良每一秒都在罵著自己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但是,他就真的開始按照那張來歷不明的紙上寫的,開始準備著這場獻祭。
而陳笑,也賊樂于助人的,幫著一起弄
“喂,你說,我到底在搞什么啊?”子良嚷嚷道:“你為什么不阻止我啊?”
陳笑在地上,用血照著羅盤上的指示,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我干嘛阻止你?”他沒心沒肺的說著:“這樣吧,我用理智的一面來給你分析一下,首先,哈莉奎茵你是肯定留不住了,獻祭,她就死,不獻祭,她也不可能再理你,所以,結果是一樣的。”
“你能不能說的不像我是個第三者插足一樣?”
“好的。”陳笑立刻就答應了:“那么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你復活了小丑,那么起碼你擁有了一個接觸到s級雙生罪孽碎片的機會。而不獻祭,我們的哈利奎因小姐肯定拿著棒球棍子追著你錘到天涯海角,就是騎著你,錘爆你的腦袋,等你再生之后,再錘爆,粗魯估計,她能連續不斷的錘爆你兩到三個月都不會膩。”
“好了好了,說點別的。”
“嗯既然不論如何,這場獻祭都是無法避免的,那么就來說說最關鍵的一點吧那就是這張紙條出現的時機。”陳笑的表情依舊每個正形,但是,他的語氣卻似乎突然嚴肅了起來。
“這一切都太巧了。”
“是啊,都太巧了,巧的就好像是一個人,明目張膽的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一切都是我計劃好的一樣。”子良也點點頭說道:“從到了這個位面之后,我就很難受,先是永生官邸被奪了,然后隊員們全部被分割,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能‘機緣巧合’的找到了小丑的尸體,而就在同一時間,你就帶著一份獻祭復活的方式來到了我的面前最扯淡的是,獻祭的材料也正好就在我身邊,并且這個‘材料’還把我逼得不得不進行這場獻祭。這尼瑪要是巧合等我修復完了身體,我就去‘命運樹’下面,找命運好好說道說道。”
“命運那死孩子是不會管咱們與宇宙議會之間的斗爭的。”陳笑說道。
“我知道。”子良沒好氣的說:“所以我才這么生氣,竟然被人踹著屁股往前走,還是不走不行的那種,自從把薩琳娜哄好之后,我就沒這么鬧心過。”
正說到這。
“弄好了么?”奎因走了過來,問道。
子良抬起頭,看了一下她,發現就在自己弄獻祭祭壇的時候,這個女人竟然去補了個妝。
不過她補得不是那個怪異的妝容,而是很淡的面孔,長發披散下來,顯得一點都不怪異,同時,她還不知道從哪弄出來了一身瘦長的白色禮服,裙擺直達地面。
這樣的奎因,無疑是美的,子良和陳笑在第一時間都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你你從哪搞來的這套衣服?”
奎因笑著:“之前在另一個位面的哥譚里,我路過一家婚紗店,覺得很好看,就順手拿了過來,之后拜托豎鋸幫我弄得方便攜帶一點,就一直帶在身上了,好看么?”
說著,奎因原地轉了一圈。
“當然好看,可是”子良剛想說些什么。
不過,他看到奎因那開心的樣子之后,就知道,這個女孩已經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她應該只是想穿的漂亮點,讓自己喜歡的人再次見到自己的時候,能夠看到一個最美麗的自己
所以,這件禮服其實是一套婚紗么?
呵,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內心中,到底渴望著什么吧。
“等等就快好了。”子良低下頭,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真的很漂亮,如果成功了,他會看到的。”
古老的獻祭方法大多數都是一樣的,一個祭壇,一些只有那些薩滿們自己能懂的符文,還有祭品。
在子良的篡改者的幫助下,諸如鮮血,巖石,粉末之類的材料,很容易就能弄到,而子良再加上陳笑兩個人,自然也不會犯諸如畫錯符文這種低級錯誤。
很快,一個用血于巖石所搭建的獻祭祭壇,就弄好了。
小丑的冷凍倉被打開,他的尸體被抬了出來,放在了祭壇的中央。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具尸體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他的嘴角依舊笑著,只是閉上了眼睛。
奎因附在小丑的尸體前,輕輕的吻了他一下。
“我的小布丁,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美,不過,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她說著,然后安靜的躺在了小丑的身旁。
“我覺得,我手里應該捧一束花,那些肥皂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當然”子良說著,拿起了身旁的一杯酒,隨手寫了幾筆,將其變成一束鮮花,遞給了奎因。
“我很漂亮,對吧。”
子良點了點頭:“比那些肥皂劇里的女孩漂亮多了。”
奎因很開心的笑了。
“那么,開始吧”
獻祭,開始了。
哈莉奎茵捧著鮮花,安靜的躺在祭壇的中央。
她沒有一丁點的害怕,甚至,還有些竊喜與期待。
她穿著婚紗,小丑依舊穿著那身皺皺巴巴的紫色禮服雖然不怎么樣,但是,這樣就夠了。
這就是她所期待的一切子良在過去漫長的旅行中,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讀懂了這個女孩的心,認為她只是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瘋癲少女。
但是這一刻,他卻發現,哈莉奎茵,其實從來都不是個瘋子,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正因為她不瘋了,所以,子良又看不懂她了。
不管怎么樣,這一刻,她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的時候是最幸福的。
子良拿起了羅盤,用生硬的發音念出了上面的詞句。
隨著這段音節,那被鮮血書寫的符文漸漸的亮了起來周圍的燈光開始暗淡,那符文中心就像是一個黑洞,開始吸收這周圍的光。
這個房間現在關著門,為了不然別人影響,帕克早就已經出去了,所以,整個屋子里,只有子良,陳笑和奎因,在加上那具尸體。
不然的話,估計眼前的這一幕,早就把其他人嚇得坐在地上了。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地面,天花板,和所有的光線,周圍一片漆黑,但是,卻能夠清晰的看到,符文中心的兩個人。
這似乎是生死交織的一個境界,無數徘徊的靈魂出現在了黑暗中,他們一個個都是淡淡的虛影,漂浮著,湊近了哈莉奎茵。
他們能看到她。
一個鮮活的生命。
“額啊啊啊啊
那些靈魂開始咆哮了起來,他們應該是嫉妒所有的生者,所以,成千上萬的白光聚集了過來,嘶吼著,拉扯著奎因的身體,想將她的靈魂扯出來。
“嗵!”的一下,奎因整個人被殘暴的扯到了半空中,靈魂與撕裂的感受沒人知道是什么樣子的,但總之,那肯定是極端的痛苦。
可是奎因很安靜她閉著眼睛,沒有一丁點的反抗。
一絲淡淡的光線,被撤出了奎因的身體。
與此同時,另一個靈魂責從那數以千萬的靈魂中被推了出來。
那個靈魂很迷茫,他看著黑暗中,小丑的尸體,下意識的觸碰了他一下。
“呼——”
一瞬間,黑暗褪去,燈光重新照亮了這個屋子。
子良和陳笑都晃了晃腦子,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明暗交織給弄得有些懵,不過當他們再次望向周圍的時候,則發現額什么變化都沒有。
“哎?發生什么了?”陳笑撓了撓嘴角的線:“失敗了么?”
“不知道。”子良叨咕著,并走向了祭壇,隨后,她就看到,哈莉奎茵和剛剛躺下時一樣,嘴角甚至還帶著笑意。
子良拍了拍她:“嗨醒醒。”
“”奎因沒有任何的反應。
“喂你還好么?”子良問道,不過,哈莉奎茵則依舊一動不動。
子良的心似乎突然的有點緊張了起來,雖然他早就想過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是當這個結果真正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卻依然不太愿意接受。
“成功了么?”他下意識的喃喃道。
就在這時
“嗯”
一聲輕輕的哼唧聲傳來,仿佛是為了驗證子良的疑問。
子良一愣,因為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這個聲音是出自哪里。
所以,他緩緩的轉過了頭望向了奎因身旁的那個家伙。
與此同時,他兜里的黑色筆記開始瘋狂的震動起來。子良都不用去翻開就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個被凍了幾十年的尸體,胸膛還是微微的起伏,長久以來冰冷的氣道再次開始工作。
“嗚嗚嗚————”
那是肺部開始攝取空氣所發出的呼呼聲,尖啞難聽,就好像是颶風擠進狹小的門縫一般。
突然的!
那尸體猛地睜開了眼睛!
子良的腦子嗡的一下,因為他正在觀察著對方,此刻,正好就與這雙眼睛對視了起來。一瞬間,他覺得,有一股子巨大的吸引力似乎讓自己的思維為之一滯,不過只是一瞬間而已,子良立刻反應過來了過來。
獻祭,成功了
這一刻,沒有人說話,不論是子良,陳笑,還是剛剛醒過來的那個人。
不過,那人明顯是覺得很疑惑,他那雙細長的眼睛開始環顧四周,視線掃過周圍的一切,包括子良還有陳笑,不過,卻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哪怕一秒種,就好像是這兩個人和那些桌子,椅子,酒杯什么的是一樣的東西。
終于,他的腦袋轉到了自己另一側的時候,他看到了躺在身邊的那個女孩。
他的神情終于產生了一點波動,似乎是愣了一下。
“哦”
他發出了第一個音節,那聲調就好像是從后腦勺擠出來的一樣:“你怎么在這里?”
正說著,他又突然一愣:“嗯不對,如果你在這里,怎么不叫我吃早飯?”
他緩緩的測過身子,支撐著消瘦的胳膊,但是由于長時間的沒有運動,他只支起來了幾秒鐘,就噗通一下子倒在了奎因的懷里。
他的耳朵,正好貼在對方的胸口上。
“呵呵呵—”
他突然的笑了起來
“啊哈哈哈
—”沒人知道,他那么虛弱的聲音是怎么笑出來的,那聲音足以讓他剛剛吸進空氣的肺子窒息掉,不過,他就這么笑著:“啊哈哈,我說你為什么不叫我起床?原來,你死了——我都忘了你已經死了啊?啊哈哈哈。哦”
猛地,他的笑聲停止了,他伸出手,蹭了蹭奎因的嘴唇:“都沒有經過我同意,嘖嘖,哦,對了,請問——是你殺了她么?”
說著,那人的腦袋僵硬的轉向了子良,細長的眼睛里,透露著一股子子良也說不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