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一語經年
羅睺,號稱陰暗魔祖,傳聞誕生于混沌末期,當盤古開天初分陰陽,羅睺與鴻鈞老祖并列開天大劫之始。
其吸收盤古以力證道的無限殺機,又得到四大混沌至寶的兩件,擁有滅世黑蓮和混沌珠,避開混沌大劫化身為魔,一念就興起千殺。
其掌控因果脫離六道,不死不滅神威絕世,無人能出其二,一手制造龍漢大劫,讓洪荒紛爭激蕩至今。
即便它的一絲念力,也是極其恐怖的法則,斬神滅圣如摧枯拉朽,掌控黑暗手握玄陰,太極圖里平分功德。
羅睺殘意,是其萬千念力的殘存,即便從一絲念力中衍化削弱了千萬年,仍舊毀天滅地讓眾生亡魂皆冒。
巨大黑影看向陸寒,是懵逼似的懷疑和惶恐,他可以重視妖魔神鬼,但面前的幾尺高小人兒,是怎么能打出黑色閃電的?
“你……可敢再讓本圣君吃一記羅睺殘意?”
還有自討苦吃,這么奇葩的古魔嗎?
嗡——!
陸寒凌空直上千丈,周圍爭鳴大作,那種晶瑩銀月色逐漸消失,全身開始漆黑如夜,并且越來越深邃黯淡,好像超脫在天地之外。
并且無比陰森的恐怖力量,從他肉身沖天而出,背后大月當空,照耀出的卻是玄冥濤濤,黑水鼓蕩幽暗重重,比起黑影更詭異三分。
一個年輕人,黑衣黑發黑面黑瞳,僅僅雙眸深處藏匿淡淡銀芒,他的法相開始凝聚,黑河翻卷幾經翻騰,細小電弧開始字水流中彈射而出。
轟咔!
驀然間,就是一道黑色雷霆,還未等巨大黑影惶恐暴退,再次穿過虛空狠狠打在它的頭頂,頓時慘叫聲凄厲刺耳,這次的威能早就加大三成。
那巨大狼牙棒掉落在地,砸出百丈巨坑,只剩下手柄露出,高大身軀雙爪抱頭,幾個踉蹌差點栽倒。
“不,你不是魔族圣王,也非鬼界至尊,連靈族氣息都沒有絲毫,哪來的羅睺殘意,啊啊——!”
“喔?我就是擁有克制你的本錢,服不服?”
“哎呀呀……快住手,若接連出現黑暗法則,將會引動最恐怖的守護神蘇醒,它可是掌控著一絲‘太陽真火’啊,可以燃盡萬千星辰。”
“什么?”
還有守護神?以及太陽真火?
別開玩笑了,就算神界都未必有一絲一毫,區區這古跡就算沉睡百萬年,往前推算也不過洪荒末期里遺落的一角。
但是火之源頭,在混沌未開時就已經存在,只是那會兒叫做大日金焰,任何火屬性的始祖元靈,其威能無出其右,甚至燃盡陰陽將天地化為虛無。
開天后的大日金焰,得造化而更加睥睨當世,魔神驚懼陰陽難蕩,在幾經波折的傳承中制造無數轟動,太陽真火就是其衍化數代而來。
即便是一絲本源,對上弱化的羅睺殘意,孰強孰弱就真的需要考量了,但陸寒在這等蔑視力量前,連抬手的資格都沒有。
“你是哪個魔魂?將本體的名字以淵源說出來,然后選擇臣服或者徹底消亡!”
陸寒說著就伸出一根手指,黑色微笑電弧忽隱忽現的彈射,目光無情氣勢恢宏,涌蕩這翻手便可毀滅萬物的霸滅的強大意念。
就算是當年的道君,也根本不曾接觸過混沌初分前后的東西,僅有的了解都在記述中,和自己太遙遠了。
那羅睺殘意和太陽真火,就像凡人眼里的日月,高高在上無法攀登,他達到那等高位,仍舊將這些東西壓在夢幻里。
這黑色閃電,是那面仙鏡里釋放的東西,自己黑化的狀態同樣拜其所賜,這具玄陰之體修行仙決,一次次刷新著陸寒的境遇和三觀。
若現在施展的神通,就是和羅睺殘意有關的話,玄陰屬性同樣來自于這位開天魔祖,一脈相承本源同理,都是混沌里分流出來,可以無視任何法則的東西。
“魔魂?嘿嘿……當年的我,可是叫‘蚩蒼圣君’的,那時的三界分分合合,互相碾壓來回廝殺,洪荒覆滅才導致萬域同生,而我們是殘存的最后一部分古靈。”
“就算你領悟了羅睺殘念,在本圣君面前談效忠,也有點太自不量力了,況且我已經被迫效忠一次,就從那時茍延殘喘至今,守護這破地方到現在,也該煙消云散有個了結啦。”
“此處被稱為‘狂峁聖域’,至于其中奧秘,探索后才是你的,我要去了……!”
噗通!
還未等陸寒瞪眼,就見巨大黑影侄兒坐在地上,從它的胸膛處猛地竄起一道晶光,那光芒中是拳頭大小的黑鉆,被照耀的分外仔細。
然而表面早已裂痕遍布,似乎已經無法承受壓迫,開始呼啦啦的向內碎裂,一股磅礴至極的力量沖上天空,把方圓千里都傳蕩著不朽。
頃刻間,陸寒感覺身體一顫,腦海中微微刺痛,就在他驚訝時,一只潛伏于腦海的那枚仙鏡,閃電般浮現于頭頂,所有區域盡數掀起滔天旋渦。
那枚黑鉆釋放的能量,如長江入海般被全部吸納,鏡面仙紋蕩漾,如一灘純水浮動微微漣漪,但這里所有的東西,在它出現后都十去了自我。
當黑鉆破碎,高大黑影氣息萎靡劇烈,但三只巨眼在發現異變時,逐漸暗淡下去的目光猛地一亮,充滿狂駭和驚懼,然后就隨著虛影呼啦啦消散殆盡。
僅僅三個呼吸,仙鏡嗡嗡轉動幾圈,似乎已經酒足飯飽,向下一落便回歸本位,再次隱匿于腦海深處,連同消失的還有陸寒黑炭般的幽冥狀態,晶瑩銀月色再現。
砰——!
那高大結界巨墻,隨即就當場潰散開來,但本該有恐怖能量釋放的,此刻卻絲毫威能皆無,似乎早已被榨取干凈。
但崩潰聲音過后,石梯仍舊還在,只是原本的平臺,以及光滑石壁徹底損毀,竟然就是那狼牙巨棒的掉落之地,陸寒感覺那個自稱蚩蒼圣君的家伙肯定有意為之。
原地就剩下丈寬的石梯,以及蜿蜒向上的古道,還有嗡嗡不斷震顫的浮島,大片殘渣碎土從上滾落。
“咦?已經被你搗鼓沒了?”
“方才發生了何事?”
當白幽孓和清理拿手再次被放出,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又帶著悻悻然的表情,滿臉疑惑和好奇,那恐怖的大黑家伙,以及厚重結界全部竟然消失了,而且這家伙封死了他們與外界的感應。
“知道越多,身板越肥!”
足足大半日,一行三人終于發現了盡頭,因為他們遠遠就看見有塊古碑插在路上,幽幽道路向左九十度轉折,那里豁然寬闊起來。
褐色古碑的外表,已經不知脫落了多少層,反正斑駁淋漓凹凸不平,這上面或許有過字跡和圖案,都隨著歲月不復存在。
青瀾獸縮了縮身軀,他被殘存法則禍害了一次,雖然已經無恙的恢復中,膽子卻更加變得慫小,灰溜溜跟在陸寒身后,只有白幽孓憑空漂浮在前方謹慎的環伺四周。
當走到轉角。面前豁然開朗,這浮島之巔的規模,根本無法用恢宏來描述,但根據一路走來而推算,沃野千里絕不為過。
殘存建筑到處都是,甚至還有傾倒的高塔,樓閣無數石林密布,當初繁華時不知怎樣的興盛,沒出都銘刻著滄桑印記。
一根根石柱還保存基本完好,各種古怪字體開始接踵而出,但就算陸寒也分辨不出幾個,與石壁上的法決差異甚大,只是見這些古文的構造盡數記住,以后有條件再進行查閱。
只是當神念觸及盡頭,陸寒頓時站住腳步,他發現從十里外便出現一排寬敞的長廊,延綿向前直達百里,還算平整完好。
兩側完全有一塊塊石碑銜接,構成三丈高的石墻,上方偶爾出現幾根橫梁,別的東西基本消失。
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盡頭蒼穹壯的蓋頂下,憑空漂浮這大團紫氣,規模僅有丈許方圓,不斷上下翻騰卻無法四散。
“又有危險了,戒備!”
青瀾獸探頭一看,頓時竄上陸寒肩膀,聲音差點被嚇得變了腔調,有意提醒前方的白幽孓。
“無事!”
陸寒所有仔細觀察,一切環境搭配合理,連顏色都大致相當,不知那蚩蒼圣君嚇唬自己的太陽真火是否存在,但絕非這等殘破之所能具備的。
那紫氣沒有任何氣息外泄,也無法感應出屬性,從古至今似乎永遠翻卷,里面空空如也,普通的實在失去興趣。
他安慰一蟲一獸,自己大踏步開路,腳下地表堅硬如鐵,沒有石板鋪墊卻形同一樣,只有幾個奇怪標記,在石柱上還很明顯,與他們先后擦肩而過。
呼啦啦——!
當來到長廊前,莫名的一股風從廊道內吹來,這次帶著濃厚的土腥味,讓現場氣氛頓時凝固。
原本只有陸寒感應到的冷風,也在看到古碑后徹底消失,陸寒還為之詫異了片刻,此時前方又有風,而且屬性有迥異不同,風中的土屬性氣息都有點淡淡溫度了。
“這風來的蹊蹺啊,還有石碑上那些線條是什么?”
白幽孓一扭身,就把自己包裹在晶瑩冰層里,此外還布置出兩道雪白光罩,為她和陸寒同時提供防護,才一指幾十丈外的右側。
他們附近石碑上,空白的如同白紙,只有邊緣處打磨的痕跡有點明顯,與前方有刻痕的相比,這些反而非常醒目。
最先進入走廊的還是白幽孓,她先前進三尺,從氣息的攀升就可分辨出其緊張到極點,陸寒踏上的腳步和她只差一息。
“咦?”
看到白幽孓這只蟲王無異狀,陸寒反而驚訝出聲,但好像雷霆般炸開,立即嚇得一蟲一獸顫抖數次,紛紛如臨大敵的劍拔弩張。
他只感覺接觸腳下石板的瞬間,自己神魂竟然出現微微異動,但并非兇險之兆,只是腦海里的空白處蕩漾了幾下,那些地方可是重生以來,都未曾發生過任何征兆,如同泥潭死水。
而緊緊靠近那里的,就是一塊塊記憶殘片,憑借這些東西,陸寒才能放開通曉古今,先別人一路精進,達到今天的恐怖境界。
“你們沒感覺嗎?”
“沒有啊,啥感覺?”
“無任何異樣!”
果然,連青瀾獸都紋絲無恙,陸寒就知道自己白說了,而且連那聲輕咦都純屬多余,還加劇了緊張氣氛。
“那就好!現在讓陸某領先,你們分別從兩側石碑上并肩前進,一起觀察四周的布置結構,尤其遇到特殊之處,還有大量符文出現時通知我。”
躋身三丈高石墻長廊,注意力頓時被擠壓,警惕性開始局限于當前,外圍變化反而容易被疏忽,陸寒才想出此法應對。
很快互為犄角之勢的布局形成,速度均勻向前挺進,那股神魂深處的微變,并未讓他如臨大敵,前面長廊還有數十里,此處才是開端。
當石碑上的線條近在眼前,三人同時彼此遞了個顏色,這里的光線也開始變幻,竟然和先前相比微亮些許,不凝神仔細就很容易被忽略。
線條是構成圖案的基本,當逐漸看清后,從這里向前刻畫出的是延綿畫卷,而且兩側都有卻完全迥異。
當初多么深刻不知所之,但此時線條的深度,僅僅可以容納一根平行的手指,差不多兩公分的樣子,唯一奇怪之處,是沒有絲毫灰塵沙土沾染其上。
左側似乎是開端,因為一片汪洋大海,巨浪滔天拍打礁石,酷似大型風暴正在醞釀,即便線條簡單,但勾勒出的栩栩如生。
而右側畫卷初始,卻是不足八尺的圓形小高臺,上面插著一根長桿,臺面刻畫了三個環形圓圈,還有五個點分布均勻,用途無法揣測。
但是當陸寒與兩側畫卷接觸的剎那,長廊盡頭那團紫氣,竟然開始翻騰的緩慢下來,同時他腦海中的記憶殘片,開始彼此強行靠近,一股欲要銜接的樣子。
神魂微微震顫,被嚇了一跳的他,還發現有點耳清目明,好像撥開云霧見到日出,不知這異象標示著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