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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點頭,由著他們伺候躺下,心里想著就叫西院這么張狂著吧。
沒見主子爺今兒就皺眉了么,也快不耐煩了。
于是福晉還算心情好的睡覺了。
次日一早,四爺想來的時候雅里奇被驚動了,于是就在被窩里發脾氣。
“你好煩啊,我要睡覺!”雅利奇嘟囔。
四爺好笑:“好好睡,那爺不得起來嗎?”
“誰讓你起來,誰讓你起來的!”雅利奇忽然坐起來。用小抱枕砸四爺。
這小抱枕還是雅利奇叫人做的呢,一共做了六個,榻上兩個,外間榻上兩個,吊椅里頭兩個。
都是填充了鴨絨,外頭是漂亮的花卉繡,她喜歡得不得了。
四爺被砸也不疼,就是看著頭發亂亂的,臉紅紅的,氣呼呼的小格格好笑:“那爺住這里還能不起來?”
“誰讓你住!誰讓你住?”雅利奇這回子也不是不清醒,就是想發火。
“那爺不來?”四爺好笑:“快躺下繼續睡,還早呢。”
“你敢不來!喜新厭舊,你壞透了!”雅利奇哼道。
四爺笑的不行:“再鬧?再鬧睡不著了你別發火啊。”四爺捏她的臉頰:“躺下。”
雅利奇被哄順心了,這才哼哼唧唧躺下:“你好煩!”
“是是是,爺煩,你乖,睡吧啊。”四爺也沒急著走,倒是還耐心的拍拍她。
好在雅利奇素來是個睡眠好的,這么躺回去,又順心了之后,果然不多時就又睡著了。
四爺看著撅著屁股的小格格,心里想著雅利奇還是變了不少的。
特別是這半年來。
她變得更隨意了些,像是更自在了。
四爺喜歡這個變化,本來就是,府里就是她的家,她兩個孩子在這里,她男人在這里。
她本該活的肆意些,可過去……
過去倒也不是她處處小心,可總過是比現在要謹慎很多。
而今,她受了這么多委屈之后,反倒是放開了。
對他是越發耍小性子了。
四爺自認是個多后院和善的,事實上,也確實不刻薄。
他知道很多人會嚴格限制自己的妻妾說話做事如何。后院里規矩是第一位,幾乎不近人情。
不許自己的女人探查自己的心思,不許她們太過驕縱,不許她們不守規矩。
哪怕再是寵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也要規矩十足。
其實皇阿瑪就是這樣的。
可四爺私心里,并不覺得這樣好。
是,規矩固然是重要的,可是人人都那樣,又有什么意思?
就如同皇阿瑪的后院,女人們嚴格守著規矩,可皇阿瑪沒有知心人。
便是有,也少不得要吃萬般苦楚,被多少人欺辱。時間久了,就只記得規矩,只記得身份。哪里還有別的?
四爺穿戴好,回頭看已經沉睡過去的雅利奇,掀開帳子,在她臉上親了親。又覺得不滿意,然后在她的嘴上親了親。
四爺感受著小格格紅唇上的溫度和觸感。
就是這樣的感覺,叫四爺愈發放不開手。
四爺將她的頭發理了幾下,又拉好帳子離開。
他沒有在內室多停留,出了外室時候道:“昨日跟著伺候的是誰?”
許嬤嬤,石竹,玉蘭,忙出列:“是奴才幾個。”
“嗯,許嬤嬤你說說,昨兒是怎么了?”四爺坐在回廊上問。
怕朝著雅利奇,所以他沒在屋里。
許嬤嬤就防著問呢,所以這會子忙將昨兒的事說了一遍。
自然是站在雅利奇的角度上說的,但是又不是一味為了自家主子開脫。
“主子畢竟還年輕,說話太過直接了些。也是老奴平時提點的不夠了。”許嬤嬤道。
四爺聽著,心里對這個嬤嬤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你們主子年輕是年輕,但是從不是不知輕重的。昨兒這事,是她受委屈了。”四爺對著一個奴才,也是不會多話的,不過還是道:“等她醒了,你就告訴她,爺都知道了,爺說她做的沒錯。其余的,萬事都有爺。”
“是,奴才定然轉告。”許嬤嬤也是松口氣。
昨兒是主子受委屈了,可主子也委實沒客氣,要是四爺覺得主子不顧大局,那就不好了。
既然四爺這么說了,想來主子也放心了。
四爺回了前院,倒是沒急著出府。
先用了早膳之后叫來蘇培盛:“老八這個嫡福晉得寵?”
蘇培盛忙道:“奴才聽說是八福晉進府是專房之寵呢。”
“老八。呵呵。”四爺冷笑:“也怨不得他,打小過的不堪,心思如何能純正?”
四爺瞧不大起八爺。
倒不是說他額娘如何,而是他本人十分叫四爺不喜歡。
心思不正的很呢。
“既然是巴巴的想表現,就叫她們表現。老八福晉既然這么愛出風頭,就叫她出。”四爺起身:“傳話出去,就說八福晉在老九大婚的時候出頭教訓大伯子家的福晉。”
蘇培盛哎了一聲,心道主子爺您可真是壞,把側福晉說成福晉,這是坑誰呢?
不過還是馬上就知道怎么辦了。
八福晉在小叔子大婚的時候,出頭教訓大伯子家的福晉,這是教大伯子家的人做人呢?
嘖,這拳打腳踢的,又不敬小叔子家,又不敬大伯子家,這是要怎么著啊?
用現代話說,這是要上天呀!
于是,不過短短兩日,京城里就流傳開來了。
首先就是八福晉張揚跋扈,不把小叔子和大伯子放在眼里,對小叔子家的奴才也是呼來喝去。對大伯子家的嫂子也是敢直接說的。
當然,這傳言嘛,傳著不就變了味道,所以成了這樣也著實不稀奇。
于是緊接著,就又有了五福晉對待府上側福晉不慈,竟是逼著有孕的側福晉冰天雪地跪在門外,導致胎像不穩,繼而生產之后孩子沒留住云云。
仿佛不過幾日,這兩位福晉就臭了。
五福晉這事還好,人云亦云,至少沒人看見。
兩位側福晉也都沒表示什么。
可八福晉這事就耐人尋味了。
當日可是不少人在,那一出鬧劇,都是八福晉引起的。
八福晉紅著眼:“竟是這么大膽子,一個側福晉,敢這么欺辱嫡福晉了么?四嫂竟是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