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了紙,可是堵不住悠悠眾口。
“竟然是這種病,我媽說很多人亂搞男女關系才會得這種病的,他爸是這樣的人,以后她也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看著挺文靜的,沒想到父母是這樣的人,哎,我還讓她做過我的凳子,那我的凳子上豈不是會帶病毒了。”
“我們以后還是別跟她一起吃飯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文甜靜越聽越難受,眼淚都在眼里打轉,她很想辯解,她的身體好好的,她沒有生病,她的母親也沒有這種病,她爸和她媽早就分開了,但是,又有幾個人愿意聽解釋呢。
“哎,你們別說那么大聲,她都哭了,這又不是她的錯,就算有這種病,那也是以后遇到她的男人操心的事,你們又不上她,是不會傳染的,擔心個什么?”
文甜靜覺得忍不了了,一巴掌就要打過去,卻沒想到被女孩擒住了手。
這個女孩是外面混的,手勁也特別大,捏得她生疼,還把指甲掐進了她的肉里。
“怎么,想打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說著,紅發女孩就使勁的推了她一把。
“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人了,天天在別人面前裝柔弱,實則心里壞得狠,這病我要是不說出來,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男的禍害在你手里。”
文甜靜怒瞪著她,不知拿來的勇氣,一下就沖過去扯住女孩的頭發,使勁的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如好好出口惡氣,反正這女孩就是故意找茬的。
她發瘋一般的打著女生的背,扯著她的頭發使勁的踢,拳腳相加。
紅發女生一開始就占了下風,頭發又被她使勁的扯著,有力也沒法全部使出來,待眾人把她們倆扯開之后,紅發女孩的臉上也沒能幸免。
葉芷秋一直站在遠處,看著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發展而來,花溪月,就等著看你怎么收場了。
而這次,讓葉芷秋意外的是,文甜靜沒有找花溪月,事情也在她的意料之外發展。
和上一次一樣,老師直接把她送到了派出所,她老爸不在了,老媽又在醫院,家里的親戚全怕被借錢而不跟她們往來了,不管是誰理虧,老師叫不來家長,也完全拿她沒辦法,只好把她送到警局。
那個紅發女孩去了醫院,大都是外傷,其實也沒多嚴重,去醫院也只不過是想找她多要點錢,不過,就現在她這個樣子,別說沒錢,有錢也會先送去醫院給她媽。
“她說是你先動的她?”
文甜靜點頭。
“有話不能好好說嘛?為什么非要動人,你一個人能承擔后果嗎?”
“要是能好好說就不會打人了,人都打了,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吧。”
警察盯著她,語氣不是很好:“你這是什么態度?不是我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是你錯了,你這是要賠償的知不知道?”
“沒錢。”
文甜靜的一句沒錢把這個警察噎了一下,他皺著眉看她,明知道沒錢,還敢隨便動人?
反正文甜靜的觀點就是,我的確把人打了,但是是她先惹我的,隨便她想怎么樣,我就是沒錢賠,也不道歉,大不了都僵持著。
這事,其實警察也沒有辦法,像文甜靜這種家庭,他們上一次就了解過了,上一次有人站出來說話,解決問題,他們當然樂意為之,早點解決問題比較好。
這次,雖然鬧得也沒想象中那么嚴重,但是事情還是要有人來解決。
所以警察就私自把電話打給了花溪月。
花溪月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下課時間,一看到派出所的人給她打電話,她馬上就想到了文甜靜。
果然,是和文甜靜有關,警察闡明了事情的大致情況,花溪月有點無奈,她也是個學生,并且不能隨便出校,這個事情一聽,不僅要有人出面,還是個要用錢解決的問題。
她只好又硬著頭皮去找江墨時。
今天辦公室的人很多,花溪月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進辦公室。
江墨時在很認真的批改作業,沒看到她進來,聽到傅新陽說了一句:“花溪月,你來有什么事嗎?”他才把頭抬起來,望著花溪月。
花溪月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壯著膽子說道:“我有點事情想麻煩一下江老師。”
傅新陽笑著點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江墨時一眼。
“江老師,我有點事情想麻煩你,我們能不能出去說?”
江墨時看著花溪月糾結的樣子,放下筆,站了起來,帶著她往外走。
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他回身,推推眼鏡,雙手插在褲袋里,看著花溪月。
“那個,我有點事情想麻煩你一下。”花溪月有點拿不定主意江墨時會不會幫忙。
“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吧。”
花溪月拽著自己的衣擺,豁出去的說道:“上次你幫過的那個文甜靜是我朋友,她又進警局了,我出不去,可不可以麻煩你……”
“因為什么事情?”
“打架。”
然后花溪月就把具體事情和江墨時講明。
江墨時正著臉色問:“花溪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還要犯傻多少次?”
“可是,她可能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啊。”
“如果沒有能力承擔后果,就不要惹禍,你這樣只會助紂為虐,你可以幫她一次,兩次,你難道能幫她一輩子嗎?”
“不能,但是在我的能力范圍內的,我就一定會去幫的。”
“這件事,我勸你還是別插手的好,讓她自己解決,你什么都幫她做了,她就永遠不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也永遠認識不清自己的能力,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這種事,況且,也會讓別人以為她好欺負,以后還是會繼續欺負她。”
“可是,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不去的話……”
“不用說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就行,我也不會去的,聽傅老師說你們今天還有考試,回去好好的準備考試吧。”
說完江墨時就走了。
花溪月不得不承認,江墨時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但是,理智和情感總會有沖突的一天,她還是沒法用理智戰勝情感。
所以,她去找傅新陽批請假條,可是江墨時早就跟傅新陽打過招呼,沒有給她批請假條。
花溪月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出去見一下文甜靜。
她不知道那個紙上寫的什么,但是能惹到文甜靜打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話,而且,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很有可能是混的,她怕文甜靜遭到報復。
白天出不去,只能晚上看能不能翻墻了,但是晚上還要補課,晚上十一點半寢室要鎖大門,基本沒有時間,她也有點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警察也不能將一個未成年的女孩關太久,她沒人管,他們又要解決問題,于是當天下去就讓受傷的女孩以及父母來派出所協商。
紅發女孩叫元姝月,元姝月有錯在先,但是受傷最嚴重的也是她,所以無疑就是賠償費用可以解決事情,可文甜靜堅決稱自己沒錢,所有人拿她都沒有辦法。
一場調解不歡而散,警局里也扣不了人,只能先放文甜靜回去了。
元姝月更是氣得要死,毀了她的臉,不賠錢而且還不認錯,這個女孩,真的是有點欠教訓了。
她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來,既然沒人解決問題,那么,她就只好自己動手解決麻煩了。
她拿起了手機,打了一個人的電話:“喂,哥,我被人欺負了,想找你借幾個人幫我出出氣……”
花溪月出不去,整個人都有點魂不守舍的。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李煜澤看著她問,她今天的話明顯少了很多,下午考試還做錯了幾道特別不容易出錯的題目,要不是他提醒,她可能就真的連檢查都不檢查就直接交上去了。
花溪月搖頭,說沒什么事,她不想把李煜澤牽扯到這些事情之中。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講,我們現在不是那種關系了嗎,你可以不花錢理智氣壯的指派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我能幫上忙,才顯得出你不是在白交一個男朋友。”
花溪月笑笑:“有你陪著就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還是可以解決的,不用擔心。”
李煜澤點點頭,花溪月不說,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說好了。
回到教室的文甜靜明顯感覺到了全班的異樣目光,雖然她能想象這個事情可能會發酵,但是她以為那一天沒有那么快到來的。
今天能說的都說了,再解釋也是白搭,她安安靜靜做作業和聽課,讓自己盡量不要去在意這么多。
可是,她太低估了謠言的力量,而不管什么人,都是有獵奇的心理的,有人提出來了,就會有人使勁的挖掘和八卦,甚至關于她的任何一件小事,能可以拿出來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