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看得出,這是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婦人。
見她進來,他們幾個也沒坐著,忙從炕沿上站起,客氣的與婦人打過招呼。
之后婦人一邊開始刷鍋燒水,一邊和三個女人說著閑話。
聽說林依依等人是黃小琴的大學同學,聽說她遭遇噩耗特意來看看的。
婦人臉上表情便有些不太好。
當然,這不好并非針對林依依他們,而是針對已死去的黃小琴。
果然,短暫的沉默后,女人便說開了。
說黃小琴自從上大學后就沒把鐘家人當人。
聽說別人家的大學生,每個月都有錢寄或全國糧票寄回家,但黃小琴從來沒寄回來過。
除了她上學帶著小寶外,家里沒人吃過她一粒糧,見過她一分錢。
這次回來上班,工資也從來不往家拿,也不住家里,住在縣城的單位宿舍。
偶爾休息,回來也會嫌棄婆婆做的飯菜不好,罵婆婆這不好那不好。
甚至對她的親閨女也是動輒打罵。
林依依三人聽著聽著,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這與黃小琴跟她們說的可大不一樣啊。
當時在學校,黃小琴每個月拿到津貼及糧票,都說要往家里寄,要給家里的公婆和閨女吃些好的。
可如今聽這婦人的話,鐘家除了小寶外,竟沒人享受過黃小琴上大學后帶來的一絲好處?
想到此,林依依忍不住對婦人動用了農圣之眼。
經過農圣之眼的確認,林依依知道眼前的婦人所說是實情。
心里不免生出一絲怒火,對黃小琴那最后一絲情分也因此被磨滅了。
幸享聰和周遠慧幾乎同時將疑惑的目光看向林依依。
林依依微不可察的點了下,兩人臉色也很不好看。
原來這些年,她們仨都被黃小琴表面的溫和大方給欺騙了。
枉她們一直把她當姐妹,聽到她的噩耗后,還巴巴的趕到她埋骨的地方。
卻不曾想,她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些三人看向小丫頭的目光里,不自覺便帶了幾分憐惜。
這么小的孩子,黃小琴怎么忍心?
林依依三人的動作都很隱諱,并沒讓鐘家人發現。
而婦人的話還沒停,一直數落黃小琴各種忘恩負義。
原來當年她到鐘家村后,被同樣來自城里的一些學員排擠,經常被安排在相對最累最臟的位置干活。
干不完就沒法收工,也得不到足夠的工分。
當時小鐘看了不忍心,便總是暗中幫助她。
又因黃小琴干活偷奸耍滑,工分不高,因此分的糧食也是所有學員里最少的。
經常餓得暈過去,同樣還是小鐘從家里的口糧里拿了給送去。
總之,全鐘家村加上所有來這里的學員,只有一個小鐘對黃小琴好。
后來黃小琴實在受不了干農活的辛苦,自己主動提出要嫁給小鐘,條件是,她不能再去干地里的生活。
小鐘說要回家和父母商量下。
鐘家本就條件困難,小鐘也二十好幾了還沒娶上媳婦,父母也著急得很。
如今有人樂意嫁,他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至于她不想干地里的活怎么辦呢?
重生軍寵:媳婦有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