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豆芽喊冤道:“班長,我也是被迫的啊!”
莊嚴說:“韓豆芽,你膽子真不小啊,這才來軍校第二天,你敢翻墻出去?你還敢去網吧?你這是作死你知道吧?”
頓了頓,指著寢室門口方向說:“還有,我看到陳晟的臉上好像青了一塊,你小子揍他了?”
“班長,他現在答應不退學了。”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韓豆芽一臉的自豪地拍著自己的胸脯:“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證!”
“你是是揍到他說不退學的?”莊嚴怒道:“你不會把偵察營那套拿到這里來用吧?”
要說偵察營那鬼地方,莊嚴在1師也待過,雖然當時只是個連,可是也早就聽說了那些老兵們焉壞焉壞的手段。
誰要是敢在偵察連當逃兵,班長有一百種方法治你。
“這個……怎么說呢!”韓豆芽一時之間也無從解釋清楚:“我是揍了他,可是……可是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這事兒要說,也還真的挺復雜。
莊嚴聽說韓豆芽還真揍了人家陳晟,頓時火冒三丈,腦袋上都快冒火了。
看到莊嚴那副殺死人的眼神,韓豆芽趕緊退后兩步。
在莊嚴面前,自己那幾手本事可真不夠看的。
“班長,你可先別急著生氣,你聽我慢慢跟你說來著……”
“行,你說,我看看你有啥新鮮解釋。”莊嚴按下心頭的火,指著韓豆芽說:“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就幫你來個全身按摩,保你舒服!”
韓豆芽忽然笑了,說:“班長,你不是不打兵的嗎?你咋你自己又威脅起我來?”
莊嚴一愣,他剛才也就是一句氣話,沒想到讓韓豆芽抓住了把柄。
“能一樣嗎?”莊嚴說:“你特么是練過的,陳晟是一地方生,小年輕,你當了四年偵察班長,你揍他,這公平嗎?”
韓豆芽說:“誰說他沒練過?班長,你也太小看他們地方生了。我問過陳晟了,那小子在家練過空手道,還是他們學校球隊的……”
“行了,你當我白癡呢。”莊嚴說:“就地方上那種空手道訓練班?跟你打?你干嘛不去幼兒園找個單挑更好?”
“班長,你聽我解釋嘛!”韓豆芽說:“我原本是打算跟他好好聊來著,聊開了,我現我們之間還是很多共同點的。例如,他爹媽也是體制內的,還有他也喜歡打星際……”
“聊了好一陣,我就勸他不要退學了,說男人得有點兒骨頭對吧?班長,你猜他怎么說?”
莊嚴問:“怎么說?”
韓豆芽眉毛一挑,眉飛色舞描述道:“這小子頓時來勁了,跟我犟上了,說你韓豆芽說誰沒骨頭,誰沒骨頭?”
說到這里,韓豆芽自己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當時就火來了,我說就你沒骨頭咋了?軍校報到第二天就要退學,全國都找不出一個先例來,我聽都沒聽過,從前帶兵帶了好幾批,就連新兵蛋子也沒見過第二天就逃走的,所以你就是個沒骨頭的瓜娃子咋了。我說要不是咱老班長還為你著想,讓我來勸勸你,像你這種瓜娃子我平時都不帶正眼瞧你一下,看你一眼都算我韓小北輸!”
莊嚴聽到這,似乎猜到陳晟為啥被揍了。
韓豆芽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家伙,從前你說著家伙當新兵會兒焉巴是焉巴了點兒,可自從自己帶著他一段時間之后,尤其在全團考核里露了一臉之后,算是徹底找到了自信。
后來還去了教導隊,又被張大炮看中調到新組建的兩棲偵察營里去。
張大炮是什么人,莊嚴也清楚。
沒幾分尿水的兵絕對如不了張大炮的法眼。
雖然后來自己已經不在1師里當兵,可能猜到韓小北肯定是班長中的戰斗機那種。
現在的韓小北,恰恰最看不上那些遇到困難就臨陣脫逃的人,在他的嚴重,和逃兵簡直就沒有任何分別。
自己過去窩囊,所以他也不痛恨窩囊。
陳晟反駁他,也算是觸到他的霉頭了。
韓豆芽繼續道:“這家伙說著說著還站起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盯著我,我當然也要站起來啊,我哪能讓他俯視我?我哪能抬頭跟他說話?我就站起來了,跟他說,我說你陳晟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熊樣,干啥啥不行,上個軍校還要退學,就是扶不上墻的一堆爛泥。”
“結果他一生氣,上來就跟我動手了。班長你說,我好歹是當了兩年偵察營的班長,我當時還是尖刀班的,是全營的標桿,你說我能讓他放倒我嗎?放倒我那不是丟我個人的臉,是丟班長你的臉,是丟咱們老1師的臉!我是誰帶出來的?還是不是班長你帶出來的?我得替你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馬王爺到底幾只眼。”
莊嚴看著韓小北滔滔不絕地陳述當時的情形,一堆看似絕對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依據,一時之間還真特么反駁不了這廝。
這高帽都扣到自己的腦袋上,又扯上了1師的金字招牌做大旗,自己就算不要臉,好歹老1師也是自己的老部隊,也要臉對吧?!
他突然現,韓小北是個人才吶!
這貨從小就在干部家庭里成長,爹媽也算是個系統里的人物,估計是體制內那套學了沒有十成也有七八成了。
“行行行,你別給我扣高帽,你就這樣揍他了?”
“啊……不!不不不!我可沒揍他!”韓小北馬上反應過來:“我是防衛,防衛了一下。”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兩人當時對抗的動作。
“……他這么一拳過來,又這么一腳過來……你說,這個動作我不來個抱腿頂摔我都對不起他了不是?簡直太完美的假想敵動作了……于是我就來了那么一下……就一下……”
“就一次抱腿頂摔你能將他臉上搞青一塊?”莊嚴哼了聲道:“你別當我沒練過啊!要不要我現在給你示范一次?”
韓小北頓時尷尬起來,又退了一部,擺手說:“別別別,班長,這里地方狹小,玩這不好。”
“老實說,臉上那塊青紫傷,哪來的?”莊嚴問。
“其實……”韓小北其實很想笑,卻又不敢笑,因為想起那時候的情形就真的想笑。
不過他又擔心莊嚴會狠狠扇他。
“說!”莊嚴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