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從醫院醒來的第一時間,因為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晏兮,所以行為表現都是她自己原本的樣子。
直到從陳寶拉和小葵的口中確認她是晏兮,不得已,她只能把失憶拿來當成性格大變的借口,以此圓場。
試想,她醒來的一刻還是她自己,如果在得知她是晏兮后又立馬變成晏兮那和她截然相反的性格,不是更反復無常讓人覺得奇怪么?
說不好,還會被當成精神病被送去精神病院。
索性,她就做自己。
“失憶”的她不僅可以放心做自己,還能避免身邊的人因為她不記得一些事對她產生疑慮,等同新生。
只是,這會兒用自己原本的樣子和卞靜嫻女士直接交流,她還是不免緊張。
不是緊張自己會不會引起懷疑,畢竟不管再懷疑,這個身體都是晏兮的,她是擔心父母承受不住女兒的巨大變化。
畢竟,父母和朋友是不一樣的,對晏兮的感情傾注也是不一樣的。
她的巨大變化,朋友能順利接受,父母則未必。
她從小無父無母,福利院院長說她是在路邊被撿到的,是個剛出生就被丟棄的嬰兒。福利院后來也找到過她的原生家庭,得知他父親意外去世,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身亡,她是被家里親戚丟棄的。
而晏兮的父母剛好能填補她生命中親情的空缺。
她把這當成是上天的恩賜。
所以,哪怕還未見面,她也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尤其是在聽季修北提起父母的愛情故事后,那種感覺很奇怪,她莫名就覺得親切,好像他們本該就是她的父母。
電話里,卞靜嫻女士的聲音再度傳來。
“說話。”
不滿意晏兮長時間的不回答,卞靜嫻女士的語氣中帶著嗔怨。
晏兮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神,張了張嘴,略顯艱難道,“媽,其實我車禍是出了點問題,但是電話里三兩句說不清,還是等有機會當面說比較好。”
她這話說的沒什么底氣。
通過季修北上次和卞靜嫻女士的通話,她大抵能猜出卞靜嫻女士是個急性子。
所以,她覺得今天怕是不會輕易蒙混過關。
卻不料……
“好啊,當面說吧。”卞靜嫻女士答的爽快。
這么好說話?
確定自己沒聽錯,晏兮松了口氣,態度良好的笑瞇瞇道,“那好,等我忙完這陣子立刻就飛去英國,和您還有爸爸解釋清楚。”
等她拍完這部戲,怎么也是兩個多月以后的事了。
至少現在,她不用揪心。
然而……
“不用那么麻煩,我和你爸爸已經在帝都機場了。”
晏兮:“???”
沒等到晏兮說話,卞靜嫻女士故意道,“怎么?聽到我和你爸爸回來了,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
“……是啊,我……太開心了!”
晏兮硬著頭皮假笑。
下一秒,就聽卞靜嫻女士冷著嗓子陰陽怪氣道,“沒辦法啊,誰讓我們老兩口可憐呢,生了個不爭氣的女兒。一年到頭也不來看看我們,連打個電話都少,我們老兩口只能厚著老臉來看看女兒了。”
晏兮:“……”
真的有說的那么可憐么?
別以為她聽不出這是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