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璟又看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待會你回去的時候,去一趟太醫院,讓歐陽與你一道回去,見一見那個郎中。采采是皇后的干女兒,對采采與公主們一般疼愛。朕不希望因為采采受傷害,而影響到皇后,你明白了?”
靳嵐后心一凜,忙道:“微臣明白。”
皇后娘娘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對于專情于皇后的皇帝來說,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每一個都珍貴無比。
對于只有一個太子的大周來說,更是如此。
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上一個害得皇后小產的薛意如,現在全家都在奈何橋聚著呢。
“你去吧。”
該敲打的也敲打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趙元璟揮手叫他退下,專心跟小皇叔下棋。
靳嵐離開御書房后,被暖風一吹,才驚覺后背的衣衫全都濕透了。
顯然,因為采采的事情,皇上對他很不滿。
靳嵐在原地站立片刻,去太醫院請歐陽御醫去靳家。
歐陽這個人醉心于醫術,聽說有人號稱能治好心疾,不必靳嵐邀請,就迫不及待的要跟過去看看。
他們一道離開皇宮,來到太和門。
靳嵐習慣坐轎子,歐陽則喜歡坐馬車。
他們正說話,迎面忽然走來一道人影,一聲不吭,抬手就給了靳嵐一拳頭,準確砸中他的鼻子。
靳嵐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翻在地,鼻子酸痛不已,鼻血直涌。
他捂著鼻子抬起頭,看見衛錦泰怒氣沖沖站在自己面前。
“哎,這怎么動上手了?”歐陽叫道,“衛大人,有話好好說。”
衛錦泰陰沉著臉說:“歐陽大人,這件事與您無關,請您稍作回避,我跟他好好談談。”
歐陽知道他們的關系,搖搖頭,轉身走到一邊去。
靳嵐爬起來,拿出帕子擦血,說道:“阿泰,你鬧什么?”
衛錦泰怒道:“靳嵐,當初你救過我姐,我感激敬重你。如今你是我姐夫,我原以為你能好好照顧我姐,讓她不再受苦。可沒想到,我看錯你了!”
“我何曾說不照顧你姐姐?”
“姐姐為什么住進鳳儀宮了?”衛錦泰怒道,“你竟然想用采采的命,換你另一個女兒的命?我告訴你,只要有我衛錦泰在,你就別想動采采一根頭發!”
靳嵐無奈道:“你能不能聽我說完?蓮蓮病的嚴重,郎中說取采采一點血,也許有法子救蓮蓮。我想著在不傷害采采的情況下,未必不能試一試。”
“我說過,你不許動采采一根頭發。否則,我不會客氣。如今我是姐姐和采采唯一的親人,我會護著他們。”
靳嵐道:“你大可放心,采采是皇上封的郡主,若不經過皇后娘娘同意,誰敢動她?”
“你知道就好。”
衛錦泰說完,轉身離開。
歐陽趕緊走過來,拿給靳嵐用。
靳嵐擺擺手,“我沒事,鼻子不流血了。”
歐陽說:“小衛大人向來和善的,今兒竟動起手來,想來是氣極了。是為了給貴府二小姐治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