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橫見他不像說笑,震驚過后,回過神來:“小靳大人是看上了我女兒?”
“是。”
“在衛大人看來,在下是否比祝楓的條件更好一些?”靳嵐問。
衛橫無言。
這還用比嗎,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祝楓和靳嵐沒有可比性。
不說靳嵐是靳家唯一嫡子的身份,單說他的人品,才識和容貌,就遠遠不是祝楓能夠比擬。
更何況他是太子殿下的伴讀,與太子感情深厚,未來的前程是不必說的。
那祝楓除了占據南平郡王府這幾個字外,說一無是處也不為過。
身為庶子,南平郡王的世子是與他無關的了,人也有些陰冷殘暴,才識更是一般。
人比人,氣死人。
衛橫慢慢坐下來,嘆道:“若小靳大人對紅鸞是真心實意,本官倒也感動。只可惜,晚了啊。”
“不晚。”靳嵐忙道,“別說只是定親,即便是已經成了親,也可以和離。”
衛橫看他一眼:“小靳大人未免過于天真和意氣用事了。你以為那南平郡王府是什么地方,豈容別人隨意反悔和欺騙?”
“衛大人,為了您一家的……”
“小靳大人,我明白與你說了吧,別說你是靳家的嫡子,便你是太子殿下,也斷然沒有強搶別人未婚妻的道理。”
靳嵐忍不住皺眉:“衛大人,我雖傾慕令愛,但也不是感情用事之人。陛下對南平郡王早有猜忌,在下苦苦相勸,是憐惜令愛,也是欣賞衛大人的剛正和重情重義。你就不為衛家老小的性命著想?”
衛橫沉默許久,慢慢說:“歷來這君王對臣子,哪里會沒有猜忌之心?我若跟了太子殿下,誰能保證南平郡王不向衛家動手?只怕,不等陛下對南平郡王府動手,我衛家老小,已經死在了南平郡王的手中。”
“衛大人既然知道……”
“小靳大人不必說了!”衛橫打斷他,“與虎謀皮,還是與狼共舞,在衛某心中,其實沒什么區別。恕衛某眼光短淺,只能看到眼前。”
說罷,起身大步離開。
“衛大人!”靳嵐叫了聲。
然而,對方頭也不回。
靳嵐著急又無奈。
他費了多大勁,才求了太子殿下恩準,讓衛橫進入詹事府做事。
詹事府的官員與別處不同,是獨立于朝廷,屬于太子殿下麾下的。
若衛橫跟了太子,自然也就和南平郡王府劃開了關系。
可他卻如此頑固,堅決不肯。
過完年,這婚期也就近了。
紅鸞依舊被關在屋里,半步不許離開。
靳嵐忍耐不住,在一個初春的夜晚,又來到了紅鸞的屋外。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
紅鸞很快拉開門,看見他,有些怔然。
“你,怎么又來了?”
“我能進去嗎?”
“哦。”紅鸞讓開位置。
靳嵐閃身進屋,轉身看向她。
燈下,她看起來清瘦許多,臉色有些蒼白。
“你瘦了。”靳嵐說。
“你也瘦了。”紅鸞說。
兩人怔怔的相互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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