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奕君道:“我先前是覺得不大舒服,不過,出去走一圈,倒覺得精神好很多。”
“你那是一時的,明兒起來,必定又要難受。”水隨珠搖頭,“我說過你多少回,最要當心保重自己的身子。前幾日去了趟瀑布,回來可不就病了?”
水奕君道:“沒關系的,母親不必擔憂。”
“我怎么能不擔憂?”水隨珠嘆了口氣,“為娘這輩子,就是為你而活了。”
水奕君道:“母親真的不必如此。您是飄云莊的莊主,萬人之上,位高權重。您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做。”
“這傻孩子。”水隨珠溫和的笑起來,“對于一個當母親的人,還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要緊?什么權勢,錢財,不過是虛無。”
水奕君道:“既如此,母親為何一直不肯認哥哥?難道哥哥就不是您的兒子?”
水隨珠臉色微微一變:“君兒,你又提這件事。我是為了什么,難道你心里不清楚?”
“我不需要。”水奕君聲音有些冷,“我天生不能習武,那也沒什么。母親何必如此耿耿于懷?既然哥哥有天賦,便讓他繼承飄云莊,有何不可?他也是您的親兒子!”
“不可以!”
水隨珠聲音嚴厲,“君兒,我說過,這飄云莊你必須繼承!你為何又提起這些話?是不是那個趙幼與你說的?是了,她是張離塵的徒弟,自然……”
“母親!”水奕君打斷她,“趙幼不知道我與張離塵的關系,您不要多心。”
“她還不曾見過你的面目吧?”
“……自然沒有。”水奕君面色不變。
水隨珠的聲音緩和了些:“這倒也罷了。君兒,你以后不要再與趙幼來往。看在她是張離塵弟子的份上,先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
“母親,為何總不允許我與人來往?趙幼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歡與她在一起。”
“莫非你喜歡她?想娶她為妻?”
“母親想多了,我只是……很想與人做朋友。我從小到大,一個朋友也沒有。沒有人敢靠近我。”
“你是在責怪為娘嗎?”
“我知道母親是擔心我,可是,我已經長大了,我能分辨好壞。”
“你那里知道這世道的人心險惡。”水隨珠幽幽說,“總之,我不許你再與趙幼來往。否則,明天我便讓她消失。”
水奕君猛地抬頭:“不要!”
“那就找照著我說的做。”
“母親可知,那趙幼已經晉升到了青云心法第三層?”
“什么?”水隨珠豐美的臉龐露出幾分愕然,“她才來幾天?這不可能。便是當年的我,也沒有修煉的這么快。”
這么多年來,水奕君還沒見過有什么事,能讓母親如此驚訝。
他甚至覺得有點高興。
“我沒必要拿這事哄騙母親的。”
“這個趙幼,莫非要成為我飄云莊史上第一個修煉到大圓滿的弟子?”水隨珠喃喃自語,有些走神。
回過神來,水隨珠的神色有些興奮,立即走到窗邊,說道:“來人,去縹緲峰,把張離塵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