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外,他的腳步頓住。
幼兒正靠著門邊而坐。
她裹著一件披風,只露出一張白皙小臉,頭上落滿了雪,睫毛也凝結了冰晶。
她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睡著,仿佛一座冰雪雕刻而成的冰雕。
水奕君心中微抖,蹲下身,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還好。
她還有呼吸。
她的肌膚雖冷,還是軟的。
這說明她還活著。
水奕君顧不得別的,先把她抱起來,返回自己的住處。
這一路上,他終于意識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他變得腳步輕盈,力大無窮,耳聰目明。
一口氣把幼兒抱到自己住處,竟絲毫感覺也沒有。
水奕君的房間很溫暖。
不過一時三刻,麻藥消散后,幼兒便悠悠醒來。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水奕君焦急到變色的俊臉。
“幼幼,你終于醒了,你感覺如何?”水奕君急聲道,“你別怕,不要害怕,不管母親從你那里拿走了什么,我都會還給你的!”
幼兒腦袋昏沉,懵懵懂懂坐起身,低頭看看自己,遲疑道:“我……沒什么感覺啊。”
她很快回憶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啊的叫了聲,低頭看向自己,發現自己裹著一件黑色披風,不由愣住。
這披風好生眼熟。
她沒有多想,解開披風,露出里面的肚兜。
水奕君忙移開視線。
小腹肌膚光潔如初。
沒有半點變化。
她有些怔然。
水隨珠沒有動手?
還是說,她的醫術已經高明到這個地步,能夠迅速不留任何疤痕?
這不可能。
幼兒抬頭看向水奕君:“發生什么事了?”
水奕君問:“你的武功還在嗎?”
幼兒稍微運轉真氣,依舊活潑,流暢。
她點頭:“在啊。”
這下連水奕君也驚到。
他隨手拿過桌邊一只茶杯,輕輕一捏。
杯子應聲而碎。
不是碎成幾塊,而是碎成了一片粉末。
若沒有高深的內力,絕辦不到。
幼兒吃驚不已。
別說毫無武功的水奕君,便是今時今日的她自己,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你,怎么會這樣?”幼兒盯著他。
“我不知道。”水奕君也盯著自己的手,“我醒來便這樣了。我以為,這都是你的真氣。”
“不是啊,我的真氣沒有任何損失。”幼兒百思不得其解,“水隨珠絕對不可能這么好心,忽然放過我。難道說,她找到了比我更合適的人?整個飄云莊,我想不到還有誰比我的天賦更好。”
水奕君蹙眉:“幼兒,既然你沒事,便暫且在此休息,我有點事……”
“你要去問水隨珠?”
“是的,我必須要知道,這些真氣都屬于誰。”
幼兒點點頭,坐著沒動。
水奕君離開后沒多久,一個小婢女在門口探頭探腦,那是曾經照顧過她的丫鬟。
幼兒道:“你有什么事?”
婢女怯怯走進來,“幼小姐,鈴鐺小姐請我帶口信給您,請您離開回縹緲峰,有要緊事。”
“鈴鐺?她在哪里?”
“在主峰的繩索處,她想來玉女峰找你,但是被攔住了。她求我替她帶個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