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真的是頂著炮火前進,這個熱鬧程度絕對達到媽媽的要求了。車隊停到院子邊的路上,接下來就是需要小師妹和小古麗的任務了,她倆就像演戲似的按照媽媽說的,第一趟上去給了韋欣一個紅包,韋欣不知道啊,尋思好了,就準備要下車,可是小師妹按住她:“等會,怎么這么不矜持,還得來幾遍的呢,你的裝作紅包少了不下車,我倆也得回去跟阿姨商量拿多少紅包合適,配合我倆。”
在車旁站著的李赟聽這話不由的樂了:“你倆可真是我的親妹妹啊,新娘想下來,你們還不樂意了。”
“你一邊站著,別多話。”
其實老家風俗在新娘下車時是最后一個要彩禮的機會,來來回回的要好幾次,這會要到的紅包都是要交給娘家的,因為這個惡俗,可是有過惹惱了新郎家,直接讓新娘打道回府的事情發生過。
這個也是媽媽跟她倆交待的多了有關,誤解了這個意思,以為必須得多跑幾趟多給幾次紅包才行呢,不過李赟看看時間,離最晚過門的時間還早呢,也就不管她倆了,由她倆玩吧。韋欣把紅包交給鑫瑜,小財迷是立馬打開紅包數了起來:“哇,好多啊,九千九百九十九元整。”這個數是李赟給定下來的,按媽的意思是怎么也得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直接讓李赟給否了,咱們家現在又不缺那點錢了,給韋欣多或少都是個形式,何必弄那些呢,現金也不好數,再說了,都是一家人了,還要那些干嘛。
終于讓小師妹和小古麗玩了個過癮,拿來一個包著紅包的墩子墊在車門前,韋欣頭戴紅頂頭,腳踩在墩子上,有小師妹和小古麗攙扶著踩著鋪好的紅地毯向家里走去。
本來院子們沒有門檻,但是媽媽還專門準備了一個活動的門檻給攔在門口,在韋欣下車時,春波和他的幾個伙伴又點上了一掛鞭炮在前面引路,在鞭炮齊鳴聲中,煙霧和人們的喧嘩聲中,頂著紅頭巾的韋欣那知道外面有什么情況,只能根據小師妹的提醒往前走,來到門檻前,光聽小古麗提醒她說:“姐,前面有個門檻。”
她也沒有空去思考為什么有了門檻,只是抬腳邁步過去,剛過去,在一旁緊盯著的媽媽高興的喊著:“左腳、左腳,哈哈.......,以后生個大胖小子。”
周圍圍觀的左鄰右舍的大娘嬸子的也是紛紛恭喜媽媽,“以后肯定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媽媽高興的從兜里掏出糖塊:“來、來....吃喜糖。”
家鄉的風俗就是在新娘邁進院子門檻的時候,有個寓意,先邁左腳就代表以后生兒子,邁右腳就是生個閨女。
韋欣有小師妹和小古麗攙扶著進屋里了,接下來就是李赟的事了,隨著春波舉著竹竿上面的鞭炮落地放完,忽地點院子擠滿了人,就連草皮上也都占滿了,本來就結婚三天無大小,一些叔叔輩的都來湊熱鬧,喊著“快分喜糖,拿喜煙抽。”
一些嬸子,嫂子就更厲害了“李赟,快拿喜糖來,不然給你扒褲子。”
甚至有兩個嫂子都上前要動手了,李赟忙著喊道:“春波,快把箱子搬過來。”
昨晚就把裝有喜糖喜煙還有紅包的一個大紙箱拿過來放到客廳角落,就是應對現在這種狀況的,李赟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兩手捧起箱子里的不管是糖還是煙就往人群里撒去,紅包也夾雜在其中,這下嫂子也顧不得調戲李赟了,都爭先恐后的搶著。
其實現在誰家也不缺這些東西,但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風俗,也是襯托主家辦事的熱鬧,代表的是人緣。
媽媽在村里跟誰都沒紅過臉,再說李赟又對村里辦了這么多好事,說是全村老少全部出動一點不為過。
李赟還主動的走到一旁年紀稍大點的大爺和叔叔跟前給遞上煙再給點上,這都是互相尊重,人家來捧場,也得給人家尊重。
正在院子里熱鬧時,就聽外面“砰、砰...”的響起了二踢腳聲,隨著二踢腳的落下,一段數來寶傳進大家的耳朵:“來到大門朝里望,
里面一道影壁墻,好
影壁墻上梧桐樹,
梧桐樹上落鳳凰,好
公的點頭母的叫,
一唱一和拜花堂,好
拜花堂,入洞房,
洞房里面臥鴛鴦,好
北頭臥著狀元爹,
南頭臥著狀元娘。好
今日俺算交好運,
看見麒麟送子忙。好
待到明年春暖日,
定能看見狀元郎。好
說到這里算一段,
酒足飯飽再接上,好
高粱秸,好!梢打梢,好!
來年生個狀元羔。好
入洞房后挑蓋頭,吃雞蛋,
一口咬到黃,明年生個狀元郎。好
這是趕喜的來了,門口有一個本家大爺在專門等著趕喜的來,有的喜歡鬧騰的就故意不打發趕喜的滿意,就讓再說一段,如果來趕喜的多了,就要互相比試,誰說的好,就給誰的紅包多。
一般趕喜的都是兩口子,男的說數來寶,女的就跟在后面喊好,這活以前都是一些生活困難的單身漢干這活,就是為了混口吃的,后來生活條件都變好了,就有的開始給紅包,慢慢的就演變成一行職業了。
果然,不一會功夫,門口趕喜的來了一大群,來的二話不說先放二踢腳,有趕時髦的背著個禮花炮,放個禮花彈進去“咚”接下里就都是數來寶,趕喜的人真的有人才,現編的詞還押韻,對應現場的人和事,還只能說好話,這樣主家才能多往外掏紅包。
一會門口的熱鬧就把小師妹她們給吸引了出來,就連大魏也在拿著個微型攝像機拍著,一堆趕喜的人看這場合也來勁了,一段段的數來寶是出口就來。
李赟一看,都來看趕喜的了,不能就留新娘自己在屋里啊,還是溜進屋里看看吧,一進屋就看見韋欣也是好奇的趴在窗戶上往外看。這個新娘真是一點也不矜持,不知道要端坐在床上等新郎掀蓋頭嗎。
李赟好笑的打趣韋欣:“你還自己掀了蓋頭啊。”
“你回來我再蓋上就行。”這是沒當回事啊
“算了,咱們還弄那麻煩干嘛,歇息一下,咱們就得該去宴席那邊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