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連三掌行云流水的拍在羅隱左側胸膛上,使他向后倒退了兩步。身上的金光依舊明亮,看上去并不大礙,實則勁力以穿透了皮膚,整個體內世界都遭受了重創。
無處不在的劇痛讓羅隱咆哮一聲,抬起發麻左臂與夏易交戰在一起。
即使要敗,他內心的高傲也不允許他敗的如此凄慘,如此沒有反抗之力。
但貼身肉搏是很輕易就能看出勝負的,夏易的力量比他大,身法速度也比他強,加上體力充沛,將只能用獨臂戰斗的他壓著打沒有任何問題。
令夏易感到略微難纏的是他身上的護身金光,有了這層防護,羅隱的防御力比那日的狼王還要可怕不少。
當然,再硬的沙包也有被打破的一刻,只是耐打可無濟于事。
夏易雙臂上再次浮現龍與虎爪子的靈光紋路,一拳擊出,宛如銀蛟擺尾一般,恐怖的力道勢如破竹的涌進羅隱身軀中,讓他痛苦的像蝦一樣半弓起身子,精疲力竭的垮倒在臺階上。
身上金光一陣渙散,再也維持不住的消散開來。
沒有了防護,電流肆無忌憚的鉆進他的身體,讓羅隱的面色時白時藍,嘴角像金魚似的不斷冒出血沫。
另一邊捂住胸膛的朱天銘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生,不到十息時間,讓他大吃苦頭的羅隱就這么毫無懸念的敗在了這個氣質內斂的青年手上?
雖然羅隱的狀態很不好,但似這般被摧枯拉朽的打敗也足以體現出青年的可怕了。
今年的散修中,似乎出了兩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心緒復雜的輕嘆一聲,朱天銘深深的記住夏易的背影,走過去將羅隱扶了起來,問道:“沒事吧,還能自己下山不?”
被人在最自信的方面打敗,羅隱心中充滿了挫敗感。落寞的點了點頭,從儲物袋中拿出保命的丹藥吞下,一言不發的向山腳走去,沉默的如同一尊雕塑。
……
漫天的飛雪經久不散,讓帶有雷電的臺階都短暫的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方玲瓏舉著寒冰短劍屹立在鵝毛大雪中,臉色雖蒼白如紙,但卻難掩孤傲之色,素手一揮,數百顆細小而鋒銳的冰錐蜂擁著向沈鑫刺去。
“呼。”
一陣劍氣如颶風般升騰而起,將冰錐盡數攔截了下來。
沈鑫感受著已經有些酸麻的身體,低喝道:“差不多了,一招分勝負吧。”
他將長劍橫于胸膛前,雙指劃過劍鋒,鮮紅的血液滴落,長劍像是魔兵一樣將血液盡數吸收,輕顫間,散發出一層赤紅色的邪光。
“魔道劍術?”方玲瓏倍感驚異道。
沈鑫平靜道:“魔道如何,正道又如何,只是招式而已,何必介懷太多。”
方玲瓏意味深長道:“你這話真像是邪修的狡辯之言啊。”
說著,她手中的冰劍緩慢的破碎開來,一股比剛才要冰冷十倍的寒氣迅速擴散。
冰霧中,一朵湛藍色的冰雪蓮花悄然綻放,旋轉間,沈鑫大半邊身子被凍成了冰雕,寒氣鉆入體內,連血液中都出現了點點冰碴。
“去。”
冰蓮在方玲瓏的輕叱中,裹挾著所有的飛雪卷向沈鑫凍僵的身軀。
這時,霧氣中血芒一閃,一道丈許長的血色劍氣橫掃開大片雪花,帶著殘暴嗜血的氣息與冰蓮觸碰在一起。
藍與紅兩色能量糾纏不休,互相傾軋間,方玲瓏的冰雪世界開始劇烈的顫動,最后在沖擊中驟然破碎開來。
一息過后,兩人依舊站立在原地,不同的是,方玲瓏眼中的光彩黯淡到了極點,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風一刮就會被吹走。
她吞服下一顆染著白霜的果子,氣若游絲道:“是你勝了。”
隨后轉身便走,沒有半刻停留,急迫中連身旁經過男子的樣貌都沒有去注意。
夏易回身看了她一眼,又轉向前方那道白衣飄飄的身影,心中暗道:“終究還是碰上了。”
雖然知道對方很強,夏易卻是完全不懼,沉淀了這么久,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里。
一步步的登上臺階,靈力不遺余力的在體內涌動,毫不隱藏的氣機鎖定在沈鑫身上,讓后者眉頭皺了皺,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向他走來的夏易。
“本以為這次試煉除一兩人外沒有值得我注意的對手了,不過你的氣血...似乎有幾分意思。”
可能是因為血劍的原因,沈鑫表情雖然依舊冷酷,但聲音中卻蘊藏了一分魔性,令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連這也能感受到嗎?
夏易心中說了一句,卻不準備與之廢話,腳尖在臺階上一蹬,頃刻間便出現在了沈鑫身前,毫無花哨的一拳朝他臉上打去。
可擊是擊中了,但拳頭穿過的只是一道殘影而已。
夏易眉頭微皺,聽見身側有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頭也不轉的一掌拍去。
“砰。”
掌心拍在血劍上,使之彎曲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眼見就要彎曲到極限,沈鑫目光一寒,身子順勢轉了半圈,再次消失不見。
好快的身法,都能和我宗師級的飄零不定身媲美了。
夏易眼睛向后瞟去,雖然視線中失去了沈鑫的蹤跡,但他的神識可是一直在“盯”著這個對手的。
步伐一動,原地頓時出現了三道殘影,夏易以比沈鑫更快的速度反身擒住了他的手腕,勁力吞吐間,沈鑫悶哼一聲,骨頭都感覺要被掐斷了。
無論怎么使勁也掙脫不開,沈鑫的瞳孔頓時化成了銀白色,讓目睹這一切的夏易暗道不好,想轉過頭時卻已晚了。
沈鑫的雙眼中仿佛射出了無數小劍,鋒銳的劍氣透過夏易眼眸,穿進了他的識海。
夏易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感覺密密麻麻的小劍穿透了大腦,連靈魂都被切去一部分。
在劇痛中,他的鉗制不禁松動了幾分,沈鑫趁勢抽出手腕,并一劍刺向夏易的胸口。
剎那之間,夏易只來的及稍稍避過身子,隨后劍尖便劃破了他的皮膚。
“撕拉”一聲。
一縷血花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