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的房間。
霍煜訓斥完羅茜回到房間之后感覺不太舒服,沒多久,就昏迷了,神色蒼白,面上毫無生機。
邱潔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哭得肝腸寸斷:“霍煜,你醒過來啊,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碰風水那玩意兒,你就是不聽,現在又昏迷了,你讓我怎么辦?怎么辦?”
霍煜的大兒子也趕了回來,只可惜他沒有趕上宴會,一來,就看到父親躺在床上,生命垂危。
“爸,對不起……”
霍祁風說著,那雙眼底蘊藏著濃濃的憤怒,眼白有些發紅,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補上了鮮紅的血絲:“媽,那些玩風水的家伙呢?”
“走了,都走了。”邱潔六神無主的說著,又補了一句:“你爸爸應該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太久,所以才提前讓那些人走的。”
“父親的病,醫生都檢查不出來原因,那就是心病,就是這些玩風水的人在爸爸耳邊東一句,西一句,他總否定自己不是風水大師,做得不夠好,所以才得了這個病。”
邱潔與兒子一條心,在聽他這么說了之后,頓時找到了病因:“老李,去把他書房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都扔出去。”
“夫人,這……”
“聽不見嗎?人都快沒了,還要那些晦氣的東西做什么?”
邱潔一貫溫柔賢惠,即便是討厭霍煜學習風水,卻也沒有這么過激的時候,他的病發,讓她也顧不上往日里的溫婉,一心恨透了他的那些風水學。
霍祁風著急的問:“醫生呢?醫生怎么還不到?”
“我們的私人醫生對先生這個病已經束手無策,他又去請市中心醫院的劉醫生了。”
邱潔很難過,擦著臉上的淚水,這才說:“劉醫生之前檢查過,也找不到病因……”
霍祁風長嘆了一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看了看母親,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哽咽:“媽,叫救護車,把爸爸送去醫院吧,這件事,瞞不住了。”
因為公司現在面臨著上市的問題,有許多股東都不同意,內亂很嚴重,董事長之位岌岌可危,所以,霍煜生病的事根本沒向外界透露。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只能送他去醫院,這意外著一場內亂一發不可收拾,對霍煜的威脅也很大。
“沒有其他辦法了。”
邱潔說著:“那是你爸爸的心血,他曾經說過,就是死,也不會去醫院讓對我們集團虎視眈眈的人如意,甚至都想好了,如果真的沒承受住去了,你代替他去集團。”
“媽,比起繼承公司,我更在乎我爸的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可爸爸只有一個。”霍祁風雙手握成拳頭,又道:“即便父親生病的消息擴散出去,讓那些老東西想要趁機而入,我也可以去公司阻止,不讓爸爸的心血被搶走。”
邱潔看著兒子,神色很動容:“你長大了,那就聽你的,送他去醫院。”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蘇樂馨看著哥哥回來了,僅僅喜悅了一瞬間,當看到床榻上閉上眼的父親時,神色頓時變得蒼白,嘴唇顫了顫,好一會兒,才問:“媽,爸怎么了?剛剛還好好的……”
“病倒了。”
蘇樂馨一聽,淚水就落了下來,快步跑了過去,看到床榻上的父親,當即哭了起來,回頭看蘇樂馨:“樂馨,你快看看我爸爸怎么了?你不是說,你可以救他嗎?”
唐夭夭踏入房間之后,聞到了一股藥草味,但這藥草的氣息讓她感覺有些頭暈,不像是救命的一味藥。
她不動聲色的靠近,站在了傅子亦的身邊。
邱潔與霍祁風聽她的話,看了過去。
邱潔擦了擦淚水,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小音,她真的可以救你爸爸嗎?”
“她是蘇嫣的女兒蘇樂馨,也是我的同學,她一定可以改了我們家的風水格局,肯定能挽救爸爸的性命。”霍雪音顫抖著聲線,為母親解釋著。
此刻,只要能救父親,她相信這世界上一切的不可能。
哽咽了幾秒,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唐夭夭:“她也是父親請來的貴客,叫唐夭夭,她會算命,她或許可以化解父親的劫數,讓他好起來。”
邱潔面色很不好,并沒有很待見她們。
霍祁風聽父親說過蘇嫣,他可以尊重父親所敬重的人,但絕不會接受一個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
他從來都不信這些,在他眼里,唐夭夭就是趁著父親病危想要撈一筆金的騙子。
指著門口,眼底盡是戾氣,怒道:“算命的,給我滾出去!”
瞬間,霍雪音被嚇得抖了一下:“哥,你做什么呢?她是我們家的客人。”
霍祁風看著她就很生氣:“明明知道我爸喜歡研究這些玄學,在他病重時來欺騙他,不讓他看醫生,難不成你就可以救他么?想從我霍家騙走一分錢,休想!”
邱潔也覺得兒子不應該這么對待客人,但一回想他說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全當沒看見,目光落在病危的霍煜身上,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淚。
在這里,最得意最高興的就是羅茜,一想到她會被灰溜溜的趕走,心里就感覺很快意。
霍祁風見她不動,只是低著頭,又怒喝一聲:“你還站在那做什么?還不快滾!?”
傅子亦神色冷了幾分:“祁風,注意言辭。”
聞言,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在他們眼中,傅子亦一直都是一個很安靜冷漠的人,他會站在這里,也完全是因為霍煜對他有恩。
但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出聲,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羅茜心絞痛,柔柔弱弱的提醒他:“子亦哥哥,表哥說她是騙子,你別……”
傅子亦冷冷的打斷她:“她的身份,在宴會上,霍叔已經驗證了,既然她是霍叔的客人,我有理由保護她。”
話落,他往她的身前站了一步,將她護著。
他微微瞇眼掃過一眾人,仿佛連呼出的氣體都是寒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