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撈針太難,此時碰到一位當地人,楊叔寶必然要問問他相關訊息。
他將車子停在旁邊問道:“你會說英語嗎?”
黑人土著聳聳肩,繼續滿臉沮喪。
楊叔寶扭頭問本森:“你覺得他是懂英語還是不懂?”
本森說道:“我猜他不懂,他指不定是哪個部落的人,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黃種人……”
“愛瓦普。”土著黑人突然開口。
楊叔寶問道:“什么?”
土著黑人說道:“我是愛瓦普部落。”
本森又說道:“我猜他懂英文。”
楊叔寶說道:“這個不用猜了,能確定他懂英文。”
本森聳聳肩說道:“那我猜對了。”
說完他自己哈哈笑了起來。
楊叔寶不懂南非人的幽默和文化,他們經常把逗逼當詼諧。
他問道:“你剛才在追殺那只瞪羚嗎?”
土著黑人不說話,又聳聳肩。
楊叔寶索性下車對庫魯坦坦招招手,說道:“你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這個人是愛瓦普部落的人,你知道這個部落嗎?”
庫魯坦坦搖頭,他走向土著黑人并露出微笑表示友好,那黑人似乎明白他的來意,很快沖著他挺起了胸膛。
這時候楊叔寶才注意到他的胸口有刺青,不過刺青是青紫色,而他皮膚是黝黑色,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到刺青的存在。
看見刺青后庫魯坦坦扭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的部落,但他是一名科薩人。”
楊叔寶知道科薩人,他們跟祖魯人一樣都是南非的主體民族之一,在南非已經存在五六個世紀甚至更久,是這片土地最早的主人之一。
但根據他的了解目前科薩人不會靠狩獵來維生,他們主要務農,少量人進行放牧。
也就是說這是南非比較少的農牧部落,不是桑人那樣的游牧和游獵部落。
這人不是桑人不是祖魯人,那庫魯坦坦就沒法跟他交流了,他們之間文化不一樣,唯一類似的是信仰原始古神,于是庫魯坦坦舉手向天又指向大地,以此來傳達信仰:愿諸天與大地之神庇佑于你。
黑人露出笑容,他也伸手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大地說道:“謝謝。”
很熟練的英文。
這樣子楊叔寶就放心了,他問道:“你好,先生,請問你怎么稱呼?”
黑人又開始從他聳肩,然后不說話了。
庫魯坦坦說道:“或許是剛才我們驚走了那頭瞪羚的事惹到了他,讓他不開心了。”
楊叔寶去車廂搬出來一箱面包遞給黑人說道:“如果我們剛才驚走了你的獵物導致你失去食物,那我們向你道歉,并且我們會彌補你的損失,這些食物送給你。”
黑人搖頭,說道:“我不要食物,我是出來進行族長試煉的,愛瓦普有食物。”
愿意開口說話就好辦了,楊叔寶問道:“你是出來進行族長試煉的?通過獵殺瞪羚完成試煉嗎?”
黑人繼續搖頭:“不是。”
說完這句話他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又不說話了,把楊叔寶弄的很無奈。
他看向庫魯坦坦問道:“你知道他們的族長試煉嗎?”
庫魯坦坦說道:“我知道他們氏族的大概情況,科薩人是父系氏族,每個氏族都屬于一個部落式酋長領地。酋長由氏族族長出任,然后有一些小氏族和家系群的領袖會組成議事會輔佐他,共同管理全部落的事務。”
黑人說道:“完成族長試煉,我就是酋長。”
楊叔寶問道:“那你怎么完成這個試煉?獵殺一頭瞪羚嗎?”
黑人說道:“不,我要在草原上活下去,自己活下去,從角馬群離開之日活到角馬群再回歸。”
楊叔寶耐心問道:“那你為什么因為我們驚走了瞪羚而生氣?”
黑人說道:“那頭野獸是我的食物,如果我獵到它,那我一個周都有食物了。”
楊叔寶拍拍箱子說道:“這里也有食物,更好吃的面包。”
黑人照例搖頭:“族長試煉的時候,我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幫助,只能靠自己活下去,吃飯喝水睡覺,都要靠自己。”
楊叔寶明白了,他說道:“好吧,看來我們驚走那頭瞪羚給你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難怪你會生氣……”
“不,我沒有生氣,即使沒有你們我也很難捕捉到它,我已經累了,它要跑掉了。”黑人打斷他的話繼續面帶神秘微笑說道。
本森說道:“算了,我們還是直入主題吧,咱們是來幫提米特人找家的,不是來認識朋友的。嗨,伙計,你知道提米特人嗎?就是他們。”
他對卡車招招手,八號從車上跳了下來。
庫魯坦坦補充道:“這些人喜歡騎著犀牛,他們會養犀牛。”
原本看著提米特人露出疑惑表情的土著黑人聽到庫魯坦坦的話后猛的露出恍然之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騎著犀牛的矮人。”
庫魯坦坦對楊叔寶苦笑道:“幸虧提米特人聽不懂英文,否則就因為這個評價他們就會跟這伙計打一架。”
楊叔寶哪管他們打架不打架?他欣喜若狂的問道:“你知道他們?那你知道他們住在哪里嗎?”
土著黑人笑著搖頭——他很喜歡搖頭:“不,不知道。”
楊叔寶剛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平復下來,他失望的問道:“你不是知道他們嗎?怎么又不知道了?”
土著黑人笑道:“我聽說過他們,我們部落有人見過他們,但我沒見過。”
本森不耐煩的說道:“看來我們得去他們部落瞧瞧了,那樣或許會有所發現。”
楊叔寶問他們的部落在哪里,土著黑人又笑著搖起頭來:“我不能回去,我還沒有完成族長試煉,只有完成試煉才能回去。”
“那你把你們部落的位置告訴我們行不行?”
土著黑人一個勁搖頭笑:“不行呀。”
楊叔寶無奈了:“你別笑了,你笑的我心窩難受。告訴我,為什么不能把你們部落的位置告訴我們?你們擔心我們是壞人?其實不是,我們是警察……”
他給本森使了個眼色,本森將警徽拿出來給他看,又指了指大腳車車頂上的警燈。
土著黑人還是笑:“啊,你們是警察呀?我沒有犯罪,你們不能抓我。”
楊叔寶說道:“我們當然不會抓你,我們只想知道你們部落在哪里!”
土著黑人依然在笑:“不行呀,我不能告訴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