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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領導云元凱,目前是民政局局長,因為是直轄市的關系,所以是正廳級干部,這個級別類比的話,大概是非省會城市的市高官,總體而言級別還是很高的,但他是個做實事的人,從以往簡歷上來看,是一個很不錯的政治家,估計這也是為什么他對咱們平易近人……”
午飯過后,趙啟明打車去基金會,而阮正業匯報這位云元凱局長的個人信息,是為了方便趙啟明下午的聊天。
因為是非民組織,趙啟明思量半天,最后決定空手過去。
雖說國人都講究個人情往來,都講究個禮節什么的,但十多年之前的一波反腐一直都沒消停過,沒聽說過手上不拿東西就被轟出來的消息,倒是聽說過收了折價5000塊東西就被撤職的官員。
最重要的是,阮正業再次表明這位局長大人和藹可親。
沒帶阮正業,趙啟明空著手一個人過去的,有過預約,在經過簡單的登記后,趙啟明便見到了這位局長。
不大的辦公室內,看到趙啟明進來后,云元凱局長笑容滿面地親身,伸手虛引,示意趙啟明去沙發那邊坐,“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了,之前一直沒機會,今天總算看到真人了,當真是一表人才。”
“過獎了過獎了,我就是一普通人,之前一直怕打擾到局長工作。”看著這位三七開發型的局長,趙啟明受寵若驚,連連擺手,看上去有些拘謹。
存活兩世的趙啟明太知道官員的威力了,自然也會對這一群體保持最基本的敬畏,他還記得上一世某位出名科學家的爆料,稱好幾個院士低聲下氣地圍著一個科員、科長說好話,目的是為了讓申報項目過審,哪怕這個項目最終受益的是國家,而非個人。
要知道上一世全國上下一共就一千多位院士啊,說是國寶不為過!
而科員呢,在15級公務員體系中不過是914級!
趙啟明自認為比不上智慧大拿的院士,所以輕易不會開罪這些哪怕是第15級的辦事員,跟別提眼前這位廳級干部了。
看到趙啟明這幅作態,云元凱愣了一下,隨后笑著搖頭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還沒去九三學社報道,要不然你肯定認識我,我也是咱們九三學社的,春城那邊把你的資料都反饋上來了,你岳母還特意給我打電話,囑托我在這邊多關照關照你呢。”
‘所以,你是在饞我丈母娘?’
趙啟明想起自家依舊算是風韻猶存且單身的丈母娘,很不厚道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呃……我、那什么,我老婆剛懷孕,昨天去醫院檢查出來的,這段時間真就是……”趙啟明訕訕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止住話頭,畢竟沒去拜碼頭還被當場抓住了,擱誰身上誰都會有些不自在。
“那得恭喜你了,小寧的話……我是說你太太,我也是認識的,嗯,是個好孩子,你也很不錯,去年聽說小寧結婚后,我還惋惜呢,我家兒子就少了個值得奮斗的目標,不過也好好,你也很不錯,我有看過你的個人簡歷,育德慈善在醫療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雖然你們很低調,但我看得很清楚,我代表受到你幫助的廣大病患感謝你!”
云元凱拍了拍趙啟明的肩頭,如同長輩看待子侄一樣,表情釋懷的同時,也帶著些許欣慰。
“您過譽了。”趙啟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家媳婦居然還有廳級干部的靠山。
“你啊,別您您的了,我和你岳父岳母都是老相識,私下里叫我云叔就行了。”故作不快地瞪了趙啟明一眼。
有些哭笑不得,趙啟明只得變更稱呼,道了一聲‘云叔’。
“嗯。”滿意地點頭,隨即云元凱稍稍收斂笑容,說:“咱們先說說正事吧,我聽你們基金會秘書長說,你不想給那邊捐錢,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下,既然對方認識寧父寧母,又同在九三學社內,趙啟明決定實話實話,畢竟這種略帶民族主義的觀點,小范圍被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所謂的南邊,自然是國外某個把首都震碎了一般的資本主義發達國家。
趙啟明表情也嚴肅了起來,說:“我呢,出生于普通家庭,無論是九年義務教育還是廉價的醫療資源,寬敞、便捷的交通設施,我都是自小享受著國家給予的便利和幫主,所以我自小的愿望不是做什么科學家,而是希望長大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益的人,要為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做點什么的人,這也是我做育德慈善的初衷。”
點點頭,云元凱沒說什么,但心里還是為趙啟明的想法點贊。
國家這么多年的發展,的確是存在生活不如意的人和家庭,但不能全盤否定國家幾十年來快速發展以及對人民生活的改善。
就拿醫療、醫保來說吧,那是國家專門弄出一個談判小組和各個藥廠談價錢,錙銖必較到一分一厘的程度,為的就是讓老百姓能少花一分錢,為的是讓病患能減輕家庭負擔。
真要如老美那樣,別說到現在全民醫保都沒有,那些大藥廠首先肯定會對國會施壓然后怎樣怎樣,老百姓根本沒辦法去節省錢。
醫療、教育、交通等等,國家默默付出太多東西,但很多人都習以為常,甚至已經形成了‘本該如此’的念頭,更蛋疼的是一些美分不過是去國外旅游了一趟,然后就回國各種BB,說什么國內高速收費亂七八糟,你咋不說島國馬路還有屬于個人的不讓其他人在上面走呢
因而,對于趙啟明這種很‘正’的思想,作為公務員,云元凱此刻是無比欣慰和開心,起碼有人認識到、理解到國家在這方面的努力和工作成果。
“但,我只是一個人,我也只是一個人,我能力有限,我改變不了全世界,甚至于光國內,面對當下國內存在的諸多問題,我也只是杯水車薪,跟在黨和國家后面掃掃灰塵而已。”
語氣一轉,趙啟明毫不掩飾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對于趙啟明的說辭,云元凱并不意外,他說:“這方面我本不應該說些什么,但我與你岳父岳母相熟,咱倆又同在九三學社,以我的見識來講,我不反對你的想法,但你的想法太過極端了,容易授人以柄。”
辦公室內,云元凱準備勸說趙啟明,讓他不要太偏激,過剛易折。
趙家,客廳中,趙媽正從箱子里掏出一堆從法國帶回來給小兩口的禮物,并且展示、送給寧玉燕呢,而當她翻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時,臉色忽然有些變化,不留痕跡地揣兜里,然后余光注意著寧玉燕。
看到這孕婦正饒有興致地扒拉小提琴的琴弦時,趙媽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在心里罵了趙啟明一句:這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