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嗖嗖——
一聲裂空勁響傳來,四道極快的飛影穿透了一道道反彈幻區,竟然從外界破入聚凰山,隨后直接沖到了此處。
就在宇長生即將與這飛空而來的幻彩膠魔戰斗之時,一個頭戴金屬柵欄面具的強壯男人瞬間出現,他懸停在了半空,正停在幻彩膠魔的頭頂正上方。
強壯的面具男低吼一聲:
“吸收!”
只見這個強壯的男人將自己空蕩蕩的衣袖對準了幻彩膠魔所在的位置,一股強勁的吸引力猛然從袖口之中釋放出來,他的衣袖逐漸變大,變得好像是一個喇叭一樣,竟然將幻彩膠魔直接吸了進去。
這肥胖的身軀一點點被吸入其中,竟然毫無掙扎的機會,而這個可怕的男人在吸收了這幻彩膠魔之后,肩頭也隆起了一個大包,身體卻還是一動不動地懸停在半空之中。
不多時,那另外三道飛影已經站在了宇長生所在的樹枝之上,其中兩個人按住了宇長生的肩頭,另外一個則望著下方的兩只綠瞳膠魔。
“砰——砰——”
兩聲爆響,兩只綠瞳膠魔的大腦和魔瞳竟然同時爆碎,直接變成了一灘無用的爛泥。
這個家伙竟然只是掃視了一眼,兩只綠瞳膠魔竟然直接被滅殺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宇長生似乎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但等到他稍稍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后,也大概猜到了這四個家伙的身份了。
“雷級小隊?”宇長生問。
“別說話。”扶著宇長生左肩的女人輕聲說道。
宇長生環顧四人,勉強在月光之中看清楚了四人的容貌。
那個懸停在半空的壯漢,上身穿著古風長袍,下身卻是與其非常不搭調的皮褲皮靴,他的臉上罩著一個鐵柵欄狀的頭盔,這頭盔的內部似乎還有這尖刺,而這些尖刺顯然全部刺入了這個家伙的臉上,可他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痛苦,當然,也可能是早就習慣了這種痛苦。
在宇長生左側的人,是一個面容姣好,但沒有眉毛的中年婦人,臉上的皺紋雖然很淺,但在月光之下,也覆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她的目光是和藹的,嘴角也似乎掛著淡淡的笑意,聲音也非常的柔和,看起來倒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人。
在宇長生的右側,是一個巨螯族壯漢,但這個巨螯族似乎要比萬匹斯號上的強壯還要強壯數倍,它的身高已經快要超過了四米,就好像是一個移動的柱子一樣,身上只穿著一個鋼制的堅硬短褲,堅實遒勁的鉗子是漆黑發亮的顏色,渾身上下也閃爍著黑亮亮的光芒。
至于那個剛才只是看了一眼就消滅掉了兩只綠瞳膠魔的家伙,是一個戴著圣誕帽的古怪小孩,他轉過身的時候,宇長生才確認了這個家伙確實是個小孩,而不是個矮小的侏儒。
他似乎只有七八歲,閃亮的雙眸異常清澈動人,臉上也是一副天真可愛的表情,與正常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沒有絲毫區別,這個家伙微笑地望著宇長生,說道:
“我們的人,全滅了?”
“是的。”
宇長生點了點頭,他有些感到不可思議,在他想象中,這雷級小隊應該是帝國誅魔衛中最為精銳的力量,至少也應該是一群穿著夜行衣戴著面具口罩的詭秘家伙。
但沒想到,當這支雷級小隊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竟然會是這樣四個普普通通甚至看起來有些和藹可親的怪人。
“你們就是……”
宇長生剛要開口詢問,那個與他對視的孩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有點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將要惡作劇時的表情,宇長生感覺自己的目光被他那靈動活潑的眸子所吸引,牢牢牽住,隨后吸扯其中。
他那澄亮的眸子似乎化作了一個黑洞,竟然讓自己的目光無法從中移開,強迫著自己不斷地將注意力集中到他的眼眸深處。
宇長生沒有辦法繼續開口說話了,他感覺自己的嘴巴已經完全麻木了,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而那個孩子繼續開口說道:
“大叔,初次見面,你好,我叫阿爾法,是神罰小隊的隊長。這位阿姨代號楓夜,中咒者,那位斷臂大叔,代號枯手,擅長體術。這位巨螯族的精英戰士,代號阿克琉斯。至于那個你看不到的家伙,代號釋禛,同樣也是個中咒者。”
宇長生直楞楞地瞪著眼睛望著阿爾法,并不能理解為什么這個家伙要先向自己介紹他的隊員,以及這些隊員的基本特性。難道這個家伙不是應該先問自己很多問題么?難道這個家伙聽到自己人被團滅之后,一點也不想要去報仇么?
這些問題只是在宇長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神識開始被這個孩子牽著走,自己似乎已經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阿爾法只是簡簡單單地向宇長生介紹著自己小隊的成員,但宇長生卻感覺自己在聆聽他聲音的過程中被某種非常神奇的力量牽扯住了自己的神識,這期間邪珠的意識幾次想要與宇長生溝通,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都沒能成功。
就這樣,宇長生在阿爾法介紹完自己小隊的成員之后,感覺自己好像墜入到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渺遠,神識也被某種奇怪的力量阻隔。
那種種負面情緒也在這一刻爆涌,這些負面情緒在與涅魔皇的神識對抗之中已經消耗了大半,但此時仍有著洶涌澎湃的力量,一起沖向宇長生的神識,似乎想要抵御某種外界力量的入侵。
然而,當那股外界力量真正迫近的時候,宇長生神識之中負面情緒如同一張薄紙,輕而易舉地就被撕扯粉碎,瞬間化為烏有。
這股來自于外界的力量似乎只是一道目光,一道來自于這個叫做阿爾法的孩子的目光,這道目光甚至不具備任何攻擊性,還有些溫柔。可是就這樣的一道目光,卻偏偏能夠看穿一切,甚至轟穿一切擋在目光前面的事物。
負面情緒形成的屏障毫無作用,被輕松摧毀。
不多時,僅此一擊,宇長生的神識,徹底脫離了控制,他感覺自己又一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