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梭倫的話,蘇業愣住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親身經歷雅典甚至全希臘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革新。
如果說,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和歐幾里德,代表古希臘哲學領域的最高峰。
那么,梭倫、庇西特拉圖、克里斯提尼和伯利克里四人,則代表雅典政務(zhi)領域的最高峰。
而梭倫,是四人之首。
蘇格拉底算不上雅典之父,柏拉圖算不上,亞里士多德也算不上。
梭倫算。
自梭倫開始,古代雅典才進入高速成長期,成為真正的強大城邦。
蘇業之前還以為,在貴族一手遮天的雅典,不會出現梭倫式的人物,沒想到,還是出現了。
聽著梭倫的聲音,之前凱爾頓的猜測,尼德恩的囑咐,以及柏拉圖的戰斗,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在雅典人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許多人聯合起來,為今天做準備。
柏拉圖大師應該就是整件事情的樞紐,而梭倫則是那個走上前臺的代表人物。
“這位梭倫大師,好像名氣不是很大,我就記得他是一位圣域法師。”蘇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關于梭倫的具體事跡。
過去的蘇業,一問三不知,現在的蘇業,全身心撲在課程上,很少關心別的知識。
哪怕有關神力位面的知識掌握得也不多,因為位面知識位于高等魔法知識的塔尖,僅次于神靈知識,蘇業翻過幾本深奧的書,發現根本看不懂,涉及大量沒學過的知識,只能看一些最粗淺的。
“上我的馬車,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法斯特道。
“好!”蘇業一看法斯特要去,自己的安全絕對沒問題,于是決定見證一場可能影響全人類的集會。
法斯特的馬車是軍用馬車,比平常的馬車大一些,凱爾頓厚著臉皮跟上去,奈德爾看了一眼自己的馬車,也登上法斯特的馬車。
哈克想了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上車,靈機一動,抓住扶手,站在車門外,如同緊急時刻的護衛。
實則偷聽里面的談話。
坐上馬車后,眾人先聽梭倫講話。
蘇業給尼德恩發送了魔法信,說紫羅蘭餐廳已經到手,并確定再轉讓給潘狄翁家族一成股份。
不一會兒,尼德恩回信,說潘狄翁接受那一成股份,但也不想占便宜,今晚會派人去蘇業家送上一萬金雄鷹。
又有一萬金雄鷹進賬。
馬車平穩前行,蘇業想知道梭倫的詳細事跡,法斯特三人幫忙講解梭倫的生平。
蘇業這才知道,這個梭倫比藍星上的梭倫的經歷更加豐富。
梭倫是落魄的貴族出身,他一開始想重振家業,用盡一切手段提升自己的地位,結果連續碰壁,被真正的貴族當猴子耍。
最終,梭倫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斷絕與貴族的來往,潛心研究魔法。
在達到黃金法師的巔峰后,梭倫和所有黃金巔峰位階的人一樣,選擇游歷世界。
梭倫的經歷遠比普通法師的精彩,他曾在波斯當過奴隸,在北歐差點被凍死,在埃及被制成木乃伊,甚至去過好幾個位面,像泰坦界、巨龍山海甚至最神秘的冥府和地獄。
梭倫把自己的經歷寫成書,賣得還不錯。
梭倫在三年前回到雅典,憑借貴族圣域法師的身份,不斷經營自己,最終成為雅典城中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最后,法斯特掃視馬車上所有人,沉吟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早晚會知道,甚至已經知道一些,我也就不必隱瞞。據我所知,雅典或者說人類中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具體有什么目的,不得而知,甚至也不知道那個組織的名字。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組織在幫助人類,而且,像柏拉圖、梭倫這種大師以及一些名人,已經加入那個組織。”
“今天的傳奇之戰和衛城喊話,應該是這個組織第一次在雅典城行動。實際上,雅典城稍有地位的人,已經隱約感覺到,尤其是我們這些……對老舊貴族不太喜歡的人,不僅已經發現,甚至在暗中幫助這個組織。正是由于我們的幫助,貴族發現較晚,急忙出手。很顯然,最終的勝利者是柏拉圖大師。”
“戰神宮因為這件事召開會議,是徹底封閉的。不出意外,至少要討論一個小時,而真正敢阻止且能阻止梭倫的貴族,都在戰神宮里。所以,這一個小時,足以讓梭倫把話說完。梭倫的出現,意味著,這個組織應該會展現力量。我的看法就是,靜觀其變,大家不要過快站隊。”
馬車的眾人點點頭。
接著,梭倫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梭倫開始用極為嚴厲的語言來批判貴族。
一路上,不時有人大聲為梭倫助威。
雅典有兩條著名的大道,都以雅典娜命名。
一條是泛雅典娜節大道,位于衛城之上,每逢重大節日,雅典城人都會走一遍泛雅典娜節大道。
由于衛城供奉著神殿,哪怕貴族平時也很難去那里,所以衛城山門外的大廣場,就成了雅典城人民最常聚會的地方,也被人稱為市政廣場。
這個名字原本有諷刺意味,因為真正掌權的是貴族,很少有貴族在這里高談闊論,在這里的人大都是平民,說再多也無用,都自嘲為街頭戰神山、廣場半神王。
從獅子港一直到衛城山門前,同樣有一條大道,就叫雅典娜大道,為了避免跟泛雅典娜節大道混淆,大都稱呼為智慧大道。
智慧大道連接雅典娜的碼頭區、貧民區、平民區、工坊區以及貴族區,是唯一一條哪怕奴隸走在上面都不會被衛兵隨意搜查的道路。
馬車轉到智慧大道后,速度驟然下降。
大道處處是火把和魔法燈,無數的雅典人在火光和燈光的照耀下,向衛城山門前行。
馬車內的人一邊聽著梭倫的話,一邊低聲討論。
馬車走了一路,梭倫說了一路,從未間斷。
“你們說,梭倫他們會不會成功?”凱爾頓在聊天間歇突然問出沉重的問題,每個人都好像被巨山重重壓住,微微低著頭,無人應答。
“必然有所改變,但最終什么樣,難以預測。”蘇業道。
“說說你的看法。”法斯特饒有興趣地道。
蘇業想了想,道:“我的看法可能不夠正確,或許已經有人提出了相同的看法,如果有錯誤,諸位不要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