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接到電話的袁忘開車到醫院的正門。這是紐唐很著名的私人牙科醫院。在美國醫保覆蓋面很廣,但不保牙齒。看牙齒要自己掏錢。現代人對牙齒特別的重視,一個兒童牙套下來就需要四五千美元。
來這里的人未必是牙齒有問題,有些人是來養護牙齒。牙齒不僅關系到對食物的攻擊力和破甲百分比,更關系到外表。諸如明星們的牙齒多是非常整齊和潔白的,不是天生,而是矯正和養護。
說明星是因為冤家路窄,丁威老婆牽著冉月有說有笑一起走出醫院門口,看似兩人關系相當不一般。冉月第一眼袁忘,眼珠險些瞪出來。袁忘一邊欣賞風景中:江山如此跺腳,世界怎么會這么巧
“姐,換司機了?”冉月近距離看袁忘,摸袁忘臉:“小家伙還挺帥的呀?有女朋友了?”
“干嘛呢,別欺負老實人。”丁威老婆不滿,對拉開車門袁忘道:“這是我表妹,著名的明星冉月,愛開玩笑,不要介意。”
袁忘呵呵笑。
冉月對自己的車揮手,讓自己車離開,鉆進了汽車:“姐,突然想去你家吃飯。”
“好好。”丁威老婆對捆安全帶的袁忘道:“我們回家吧。”
“好的。”
袁忘開車,看內后視鏡,只見一張笑臉看著自己,皮笑肉不笑,得意洋洋的笑臉。袁忘伸手把內后視鏡一折,看不見就清靜。
現在是考驗臥底的能力。這活要么干不了,要么會很順利。這類事在臥底游擊兵之前,袁忘專門學習過應對手段。當臥底時候遇見熟人,應該怎么處理?機率不大,但遇上就會要命。由于這種臥底要不了命,袁忘心情還算放松。
講真,袁忘對追查上官鐵后人沒有太大興趣,一來是葉晚娘的面子,二來是團隊的需要,三來秦嵐給的報酬不算少。如葉晚娘說的,工作就是工作。葉晚娘在樹立袁忘的職業態度時,她發現袁忘和老毒有很多類似的地方。
舉個例子,早年單位中的人,見到領導就巴結,領導寫了一篇打油詩,他們不僅點贊,而且還能說出花來。現在出現了剛進入單位的年輕人提出辭職,理由:領導不好,我要辭職。流傳在網絡上的五花八門的段子手一般的離職信說明了一個事實:佛系之人真的可以不給你領導面子。反過來,你領導最好給我點面子。
袁忘就是這種人,去獵豹他無所謂,做好離開打算。偵獵社也很被動,上班亦可,被解雇也無所謂。缺乏責任感,缺乏上進心。
葉晚娘特意設置偵獵社收益大家均分的系統,原本是打算讓大家都有主人的意識。葉晚娘沒想到,袁忘口袋有幾個錢后,對錢敏感度非常低,除非是很大一筆錢。葉晚娘甚至相信,袁忘在偵獵社中工作,有很大因素是給自己面子。
有如此客觀元素存在,并且臥底過游擊兵的人,還怕你一個小明星。
唉……真怕,這女人挺有意思的,袁忘心中有點慌。
送兩人下車,丁威老婆道:“袁忘,今天沒事了,你隨意。有需要外出我們會聯系你,把這里當自己家,自便。”
“是,丁太太。”
冉月:“晚飯后讓他送我回去唄。”
丁威老婆:“那好吧。”
袁忘點頭:“好的。”
三人分開時,冉月伸手擰了一把袁忘的手臂,圈了丁威老婆手進門。
痛……并快樂著。什么鬼思維和邏輯?回到自己宿舍,袁忘還是痛定思過,他首先承認自己對冉月有一定好感,同時分析說服自己,必須離冉月遠一些。事實就是事實,冉月和自己這么玩,就是圖個好玩和新鮮,可能對自己有些好感。
朝好的方面想,說不準兩人可以談個戀愛什么的。但是過程不會愉快,時間也不會太長。作為上升期的明星,冉月必須暗藏自己的感情。大明星愛上我確實很過癮,但脫離實際和理性。
扣除冉月明星身份,其富二代身份袁忘就扛不動。對男性來說,門當戶對的婚姻具備更強的穩定性。
核心矛盾是兩人三觀和生存的世界不太一樣。
冉月對袁忘說:我在吃飯。袁忘對冉月說:我在殺人。冉月:這位是某某家的二公子。袁忘:這是美洲頂尖犯罪團伙老大,本杰明。冉月:那是個小偷,離他遠一點。袁忘:那是個恐份,挺值錢,我得去弄死她。冉月:這是我美顏APP。袁忘:這是獵團APP。冉月:哎呀,割到手了。袁忘:臥槽,同歸于盡誰怕誰。
冉月坐在副駕駛座,想了很久:“是冤家路窄,還是千里有緣一線牽?”
袁忘:“……”
冉月:“你今天必須告訴我,你到丁家干什么?婉如是我遠房表姐。我出生時候,我媽奶水不夠,是婉如哺育的我,算我半個媽。你要不說清楚,我肯定會告訴婉如。”
袁忘:“我告訴你,你愿意幫助我嗎?”
冉月:“我憑什么幫你?”
袁忘:“既然婉如你是半個媽,為了婉如好,你也應該幫助我。”
冉月想了一會:“你先說,你什么目的?”
袁忘:“有一個壞蛋通過快遞和丁家某人進行聯系,我目的就是要找出某人是誰。”
冉月問:“多壞?”
袁忘:“恐份級別的。趙家知道吧?趙曉雪認識嗎?某人和兇手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冉月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這么夸張?都恐份了?”
袁忘回答:“差不多。”
冉月:“懷疑對象有誰?”
袁忘回答:“丁威兒媳婦孫柯和丁威的大女兒丁蘭。”
冉月沉思片刻:“這圈子有時候挺小的,我爸和我叔叔在酒桌上聊天,聊到老趙家的事。”自己遭心的事,是別人酒桌上談資。根據蝦編社調查,對他人訴苦時,有40不關心,有60的人幸災樂禍。
冉月:“你怎么和這件事有關系?”
袁忘回答:“我老板是偵探聯盟的成員,老趙家雇傭了偵探聯盟調查上官鐵的后人,這事就分派到我那倒霉老板身上。”
冉月明白了,問:“上次在別墅抓的人是誰?”
袁忘回答:“北美圍獵賽目標:貝尼。所謂北美圍獵賽是北美獵人聯盟組織的,每年一度抓捕逃犯的活動。”
冉月抿嘴想一會:“你這么誠實回答我的問題,顯得一點都不好玩。”
袁忘問:“你能幫我嗎?”
冉月:“你為什么相信我?我得知真相后說不準會提醒他們呢?”
袁忘道:“如果你希望婉如身邊臥藏著一名和圣網有聯系的人,那我也沒辦法。”
“圣網?”
袁忘道:“以美國為活動基地,恐份組織的一個殺手組織,目的為恐份籌集資金。”
冉月:“沒意思,你太老實了。好啦,我會幫你查了,要怎么查?”
袁忘說明秦舒要求自己查明的情況,冉月點頭:“好的,特別要注意有沒有人急著第一時間拿快遞?”
袁忘補充:“之前,現在不會有了。要套話,需要技巧。”
冉月:“你語氣讓我很不爽。別看不起明星,我們都是生啃過無數劇本過來的人。對套話了如指掌。”
袁忘看了一眼冉月:“資料里寫你是B,有B嗎?”
冉月怒:“姐姐我是C好不好?”
袁忘:“這就是套話。”
冉月不服:“我沒做好準備,你再來一個。”
袁忘:“把手腕給我。”
袁忘搭脈,問:“你叫冉月對嗎?”
冉月:“是。”
袁忘:“你有過兩個男朋友對嗎?”
冉月:“暗戀也算的話,對。”
袁忘:“你是男性對嗎?”
冉月:“不是。”
袁忘:“袁氏測謊儀已經收集了你的脈搏跳動規律,現在開始提問,我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袁忘很注意安全,把車開到了公園停車場。
袁忘看著冉月眼睛,手指放在其右手脈搏上:“你討厭柳云嗎?”柳云是袁忘短工保鏢保護的目標。
冉月反問:“你是不是就認識柳云和冉月?如果你有一點常識你會知道,我們之間基本不認識。”
袁忘一笑:“冉月,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同時又認為我配不上你。”
冉月:“沒有。”
袁忘:“撒謊。”
冉月:“我確實對你有一點好感,但我絕對沒有認為你配不上我。”
“原來如此。”袁忘開車離開停車位。
冉月:“就這樣?沒了?”
袁忘:“套話嘛。”
冉月:“不是測謊游戲?”
袁忘哈哈大笑:“這你也信?”
冉月大怒,直接掐袁忘手臂,袁忘急道:“開車,開車,別開玩笑,危險。”
“哼!”氣死人,冉月道:“我剛才說對你有一點好感,是說謊。”
“哦。”
冉月:“我決定出賣你。”
袁忘苦笑:“你這么玩就沒意思了。”
冉月:“我這人很要強,很喜歡占上風,你以后要讓我知道嗎?要不然我就會出賣你。”
袁忘回答:“沒問題。”
冉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這件事過后我還怕你出賣?你別忘記了,冤家路窄。你在商場臥底見到我,你在小區臥底再見到我,這次臥底又遇見了我,你下次臥底還會有我,你信嗎?如果你敢不遵守諾言,我就在下次不問緣由的出賣你。說到做到。”
一番話說的袁忘還是有點心虛。
冉月:“還記得上次臥底時候,你答應的事嗎?”
袁忘微笑:“記得,姐姐。”
冉月很滿意:“最好都給我記住了。”被測謊戲耍的場子找回來就可以,精神勝利。
還別說,有冉月幫助后,丁家快遞事件一天就解決了。
503別墅夜間會議,鄭燕、秦嵐和葉晚娘列旁聽席。
袁忘介紹了情況:“丁威從不購物,不僅是網絡購物,在現實也幾乎不去商店。他在公司需要任何東西,助理可以擺平。在家里需要任何東西,管家和他老婆可以擺平。龍小云稱快遞收件人寫丁威的名字,是難以置信的。也就是說,丁家人從沒有見過寫有丁威名字的快遞。”
丁威家所在的小區和之前臥底小區不太一樣,只提供巡邏等服務,沒有設置門崗。丁威等人的家,就是從一條馬路開一條路到高處,建設成的小莊園。
安保主要靠自己,一來小莊園雇員較多,甚至雇有保安,保鏢,養有狼狗。即使沒有,也安裝有高規格安保器材。
快遞怎么送呢?就是直接送家里去。那丁威這個快遞怎么解釋呢?無法解釋。唯二的解釋:鄭燕小組被耍了,或者鄭燕在撒謊。
趙龍沒有問題,但龍小云有問題,被揍一頓的龍小云根本沒和血十字說實話。丁威作為一位紐唐知名富豪,背了這口黑鍋。
袁忘心平氣和說到這里,突然爆發:“麻煩你們專業點,臥底很幸苦的。”工作兩天,今天辭工時,丁威老婆真誠挽留。袁忘只能告訴對方,男兒志在四方,自己去伊拉克的申請已經被批準。丁威老婆很惋惜,請袁忘注意安全,讓管家給了一千美元,算是這兩天的工錢。
該死的冉月就在旁邊擠眉弄眼的看熱鬧。
離開時候,孫柯還牽了其兒子和袁忘道別。
葉晚娘也很不滿:“鄭燕,你們血十字都什么人?”
鄭燕猶豫片刻,道:“我們都是培訓營的成員,技能都不錯,通過了培訓營的考核。但是一直沒有實戰的機會。我沒想到龍小云這樣的人竟然有骨氣撒謊。”
葉夜:“龍小云位置在家,今年剛買的新家。”
聯調局,血十字和偵獵社忙碌了一天,發現龍小云通過渡偷的手段,離開美國去了墨西哥。在龍小云挨揍逼供之后,龍小云就和自己主子聯系,主子安排龍小云跑路。
更壞的消息是,聯調局聯系墨西哥當局得知,在墨西哥城發現一具疑似龍小云的尸體,就照片辨認,基本肯定龍小云已經死了。為什么不在美國境內殺龍小云呢?龍小云應該也有戒心和準備,加上美國監控覆蓋率不是墨西哥能比的。再者,龍小云被送到墨西哥后,不會再有戒備之心。還有很多理由,在美國雇兇很貴,在墨西哥雇兇就非常便宜等等。
因此龍小云為什么不是在美國被滅口,這問題缺乏討論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