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切都很順利。目前沒有一位偵探出局,最低分是30分,秦嵐分數目前90分。對這個分數他并不是很滿意,今天失手被扣了20分,他對細節提出仲裁申請,在經過激烈討論之后,組委會認為細節確實有問題,但是兇手提供的答案更貼近邏輯。
秦嵐意外沒有發飆罵臟話,安靜的接受了裁判,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這三天袁忘表現出對偵探大會沒有興趣的一面,他更喜歡釣魚,跑步,騎自行車,把妹。和趙霧不同,趙霧臥底把妹是興趣,袁忘把妹是為了臥底。
晚上12點兩人開始整理情報。
袁忘:“君度島目前一共有六個單位。第一個單位是組委會,主體由遠征和三名老偵探組成。還有部分后勤人員,餐廳的廚師,處理垃圾的人員等,一共十五人。組委會是一個小單位,后勤是外包給某旅游公司負責。”
袁忘:“第二個單位是偵探和助手。第三個單位是電視臺,電視臺一共六十名工作人員。他們居住在B棟建筑。那里是服務人員的宿舍,只有兩層,20個房間。”
袁忘:“第四個單位是間接后勤人員,負責卸貨,搬運,發電,供水,他們住在碼頭附近的板房宿舍,人員大概二十人左右。”
袁忘:“第五個單位是運輸部門,一條私人中型船,一個船長,三名船只工作人員。他們的工作是每天早上八點到達碼頭,十點離開,運輸被淘汰偵探。目前這個單位還未露面,應該是沒有收到消息。”
袁忘:“第六個單位也是運輸部門,每天按照組委會后勤負責人開出的單子,將所需物品運輸到碼頭,每天早上八點到達,通常十點離開。”
秦嵐:“然后呢?”
袁忘道:“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我接觸組委會后勤部門,間接后勤人員,電視臺部分工作人員,在聊天中表示只呆十天到十五天。針對這個疑問我全面了解,發現偵探大賽分成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群體賽,第二個部分是七人爭冠賽。但節目進入七人爭冠賽后,君度島將進入封島狀態。所有人員移動到主建筑,電力由主建筑柴油發電機提供。
根據愛釣魚的副導演說明,到時候島嶼人員將全部撤離,包括電視臺。電視臺將安裝六十臺攝像機和攝像頭,因為七人爭冠賽中,場地已經被完全限制。這是組委會給電視臺的時間安排表。理由是,剩余七人是全球最好的偵探,為了保證他們之間公平的競爭,不能存在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擾。
時間表同時也給了其他幾個單位,進入七人爭冠賽后,君度島只剩下七名偵探和助手,還有四名組委會裁判組。
秦嵐問:“后勤人員呢?我們不得吃飯嗎?柴油發電機不得有人看著嗎?”
袁忘道:“副導演和我說,組委會會聯系五星級酒店,給七偵探提供最好的食物和服務。組委會一位老偵探和副導演說明,主要問題還是錢。有了四千萬的保障之后,組委會更有野心。他們正在聯系一個好萊塢團隊,最好的道具師,最好的化妝師等來布置現場。”
秦嵐問:“道具師,化妝師團隊和酒店后勤人員住哪?”
袁忘道:“住我們現在住的這里,從我收集信息看應該沒錯。這三天,碼頭運輸主要以食物和柴油為主,后天還會運來一臺大功率柴油發電機。今天添置了四臺大冰柜,用于儲存食物。”
秦嵐摸下巴:“按照你收集信息,邏輯上還是很清晰的。剛開始遠征沒想到節目能賣這么多錢。在賣出節目之后,遠征有更多的想法。遠征對現場沒熱情,是因為畢竟還有一定程度的水貨存在。七人爭冠賽遠征應該會下場參賽才對。但是……”
袁忘:“但是?”作為助手,得接話。
秦嵐道:“遠征有錢后,符合邏輯。但是遠征為什么會有錢,是因為他把節目賣給了紐唐電視臺,所以遠征才有錢。為什么紐唐電視臺會允許自己不直接參與七人爭冠賽的錄制呢?他們應該先談妥了條件和合同才對。”
袁忘回答:“我問了這問題。”
秦嵐贊道:“不錯,能想到就不錯。”
袁忘道:“副導演告訴我,他們的合同名為甲方,內容卻是乙方,也就是以遠征需求為目的。”大概意思就是遠征說的算,怎么拍,拍多少,怎么剪,人員怎么安排,都必須通過遠征同意。遠征擁有甲方的權利。
秦嵐不吭聲,走到窗邊看黑夜:“這就有些奇怪了。老實說,過于專業的偵探大賽的收視率并不會很高,電視臺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怎么合同會訂成這樣?紐唐電視臺是冉氏集團控股,否則也不能力捧冉月,否則那些大哥大姐憑什么給冉月站臺。難道冉家有把柄落在遠征手上?”
秦嵐道:“也不對,以我對遠征的了解,這家伙真拿到冉家把柄,也會私下換幾個錢花。大賽進行三天,基本可以斷定遠征不是大賽的幕后策劃者。”
袁忘:“要不要我聯系下冉月?我認識她。”
秦嵐搖頭:“假設有內幕,冉月是不可能知道的。一個花瓶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知道太多。第一個問題應該是遠征,他在業內知名,但是他不喜歡站到臺面上。這次他會組織大賽,還請三位老偵探出山當裁判,本身就是一個問題。如果有富豪想玩玩游戲,不會找遠征,直接和偵探聯盟聯系,偵探聯盟來負責操辦,相信我,偵探聯盟清水衙門很樂意舉辦全球性的偵探大賽。”
秦嵐:“富豪不懂行,不懂行怎么會找上遠征。所以如果遠征有問題……”
袁忘等待一會,接口:“可能被脅迫?”
秦嵐:“這就是關鍵點,以遠征的老辣,就算殺幾個人也會處理的很干凈。遠征……長居歐陸,兩個月前到紐唐追查油畫下落,目標是趙霧。趙霧好好的,遠征能落下什么把柄呢?”
秦嵐:“我不太安心。袁忘,明天你回紐唐,查下電視臺為什么要和遠征簽訂一份不符合邏輯的合約。”
袁忘:“叔叔,真有問題……”
秦嵐打斷:“現在我還沒打算離開。我們和外界的聯系很不方便,如果有問題,固話肯定被監控。放心,我有自己的應付方法。”
袁忘:“叔叔,目前偵獵社是商業營運。”
秦嵐:“怎么?”
袁忘:“你多少給點錢。”
“我特?”秦嵐看袁忘。
袁忘忙道:“我墊錢,我來墊錢。”
“切,我需要你墊錢?”秦嵐:“20萬好不好?”
袁忘道:“夠了夠了。”
大賽第四天,袁忘就以很無聊的借口,要求離開君度島。誰都沒有限制袁忘的權利,只是再三表明,袁忘離開君度島,就不能再上島。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航程,袁忘達到陸地,聯系偵獵社和葉晚娘,說明了秦嵐的看法和想法,當然也說明秦嵐出資20萬調查電視臺的情況。
24小時后袁忘搭乘飛機回到了偵獵社。
離開偵獵社不到一周,推開鐵門進入503,聞到熟悉的味道。一只狗快跑出門,撲向袁忘。袁忘一手抓住了狗的咽喉將狗提了起來,看了兩眼,趕緊放下:“小拉?”
小拉很委屈的坐地上,袁忘蹲身撫摸加擁抱才讓它釋然:“喂,不能全怪我。你的眉毛我就不說了,你的狗毛怎么……葉夜,你給我出來。”
眉毛是紅色,還有腮紅,這都算了。狗毛被編成了一條辮子,奇丑無比,忍無可忍。
始作俑者葉夜不這么認為,她認為小拉現在非常漂亮,是雌性就要化妝。而且這辮子并不簡單,是前年紐唐狗狗選美大賽冠軍的辮子,花了她六個多小時。袁忘對大是大非的問題毫不讓步,畢竟這狗認自己為主人,而自己現在實在不想多看它一眼。
為了辮子,小拉腰部的毛發被梳起,光禿禿的兩塊,加上一條丑不拉幾,多色混雜的麻花辮,怎么都感覺這狗得了皮膚病。
最終在柳飛煙的協調下,葉夜才不得不答應解掉辮子。還好袁忘來的早一天,據說明天葉夜預約了寵物美容店,要給小拉去染毛。將辮子染成金色。
據說這幾天,小拉每天都長時間站在袁忘臥室陽臺處,似乎一直在等袁忘回來。對此袁忘隨意摸了摸小拉的腦袋,就算獎勵了。對小拉來說,主人回來就是最好的獎勵。
在因為小拉問題爭執時。柳飛煙通知所有人回503,并且還聯系了葉晚娘。畢竟是20萬的大買賣。
會議中沒有人說秦嵐多疑,秦嵐的水平他們很了解,而且紐唐電視臺和遠征簽署的合同確實存在很大的疑問。
葉夜:“簽署合同的是紐唐電視臺總經理,姓長,名靜。今年五十四歲。于十二年前就任電視臺總經理職務。在四年前成為冉氏集團的娛樂傳媒子公司董事。長靜此人為人正派,根據收集的信息,此人沒有道德上的污點。是一位很受業內尊重的媒體人。”
葉夜道:“冉氏集團持有娛樂傳媒子公司40的股權,集團總裁冉勝私人持有子公司30的股權,冉勝的叔叔私人持有子公司25的股權。長靜之所以能成為董事,是因為冉勝將自己擁有30的股權中的15作為干股轉給長靜。”
簡單說,冉勝有15,長靜有15,但干股的贈與有一個有效期和協議。最常見的是卸任職務后就收回干股。除此之外,長靜就是15的股權的大股東,和其他股東沒有區別。
葉夜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長靜在紐唐電視臺更接近榮譽臺長的身份。他主要工作在娛樂傳媒公司。但是因為他是電視臺總經理,所有超過五十萬的合同、合約都需要他簽字才能生效。”
秦舒接口:“長靜是一個工作很負責的人,因此我認為電視臺和遠征之間的四千萬合同簽的不合常理。因此合同的問題應該在長靜的直屬上司上。從公來說,長靜的直屬上司是集團公司,集團公司是傳媒公司最大股東,但是由于集團公司大股東是冉家,傳媒公司大股東也是冉家人,因此可以說長靜的直屬上司就是冉家。”
秦舒:“冉家現在是長子冉浩當政,但我分析認為,這冉浩的父親冉平肯定知道四千萬合同的事。我推測冉平很可能是簽訂合同的主謀。冉浩也有可能。唯獨長靜不可能,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簽訂一個如此高昂并且不平等的合同。
葉晚娘問道:“袁忘,你叔叔真的這么擔心嗎?”
袁忘回答:“叔叔說,類似遠征這樣的人,又是幾千萬的生意,如果真有人搞事,肯定是要搞大事。我沒弄明白,對方真要搞事,怎么才能賺回本錢?難道能綁架私家偵探,讓他們幫助破案?”
葉晚娘回答:“綁架私家偵探幫助破案的邏輯很可笑,但綁架私家偵探幫助犯罪的邏輯就一點都不可笑。根據蝦編社調查,目前家庭謀殺已經成為主要謀殺案件。金錢,遺產等各種原因都是謀殺的動機。有句話說的好,不是不想殺掉你,是擔心殺掉你后我會受到懲罰。假設名偵探們坐鎮布局制造的殺人現場,恐怕不是一般的警探能破得了案。”
葉晚娘:“私家偵探做好事的價值不高,但是做壞事的價值就非常高了。你叔叔不喜歡遠征也就是懷疑遠征曾經干過類似的事,他恥于和遠征為伍,兩人一直不對路。”
反過來了解,遠征布置過現場,謀殺過人,連秦嵐在客觀上也無法肯定遠征是否干過這樣的壞事。間接說明名偵探布局案發現場的能力。
葉晚娘問:“飛煙,有計劃了嗎?”
“臥底。”
大家一起看袁忘,袁忘攤手,來吧。你敢派,我就敢做。
柳飛煙:“袁忘見過冉月和冉平,他不適合臥底。趙霧最合適,不僅因為他臉生,而且我們需要尋找一些東西,很可能要潛入冉平或者冉勝的臥室。現在我拿不準冉平這邊的事,還是冉勝這邊的事。這里需要秦舒你給出意見和建議。”
秦舒有些為難:“我主觀偏向冉平,但從事實證據和邏輯看,冉勝也有可能。并且冉平未必是知情者,但冉勝一定是知情者。”
柳飛煙:“冉勝和冉平名義上住在一起。實際上冉勝因為工作原因,一家三口人居住在紐唐,距離冉氏集團總部不遠。因此必須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冉勝還是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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