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霧就地等待十秒,然后很放心站起來走到女人身邊,左手雙指抽出扎帶手銬。正當趙霧要套住女人右手時,女人動了,原本在身下的左手握了一把小小的手術刀朝前一刺,趙霧最大努力側身,刀刺入皮肉。女人順手一劃,趙霧胸前被割開兩厘米的口子。
女人一擊之后,左手在后,右手在前撲向趙霧。趙霧為了閃避一刺沒有站穩,右手順勢抓女人右手,女人左手手術刀刺出。趙霧有防備,抓向女人左手手腕,卻沒想到那女人手靈活無比,手術刀在其手中轉了半圈,切入割破趙霧的手掌。
趙霧急忙一推女人向后摔倒。
女人左手是被推的重點,她左手一扔手術刀,右手接住跟隨摔倒,一刀刺入趙霧左腳小腿,趙霧右腳踹在女人的臉部上將其推開,再看自己小腿,一塊肉被切下來一半,疼痛難忍不說,全身到處噴血。
女人跪著右手拿刀,左手撐床慢慢站起來。顯然吹箭對她有很大的影響,但影響之小出乎趙霧的意料。
“吼!”女人嚎叫著,給自己打氣,喉嚨發出野獸般的聲音。
柳飛煙急道:“小刀是試驗品,身體有很強的耐藥性。支援支援。”
女人也就是小刀嚎叫著后退,慢慢的靠近窗戶。趙霧被割怕了,也不敢上,一手捂住大腿出血口,半蹲戒備。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吳點點拿了一把雙管獵槍進入房間。吳點點顯然不是專業人士,沒有考慮強光進入黑暗后對眼睛的影響,吳點點尋找目標一瞬間,距離吳點點不過三米的趙霧撲向了吳點點。
趙霧雙手抓了槍管,把槍管轉向小刀,然后一腳踹在吳點點的小腹上,吳點點扣動了扳機。趙霧奪過槍,一槍托把吳點點砸倒。已經拉開窗戶的小刀,從窗戶躍了出去。
這是小刀的撤退地點之一,下面是蹦床。小刀滾落蹦床,不快不慢的朝圍墻跑去。趙霧本要追,但被摔倒的吳點點抓住了雙腳不說,被吳點點一手扯在那片被割開一半的肉上。趙霧痛的大叫,他沒殺過人,選擇蹲身雙手掰開吳點點手的方式,再一拳把吳點點打暈。
這時候小刀已經翻過圍墻,進入了綠化帶。小刀落下之后,單手扶樹避免自己摔倒,吹箭對她影響還是很大的。小刀還沒來得及深呼吸,一只手從后面捂住了小刀的口,另外一只手持一把匕首切開小刀的咽喉。這個動作小刀訓練過幾百次,使用過幾十次,但小刀從沒想到自己會是這個動作的目標。
向前摔倒,小刀努力用最后力氣扭頭,想去看殺死自己的兇手長相,她只看見了一個黑影,一個女性的黑影。
袁忘到達別墅附近沒有馬上攻入,守護在綠化帶邊咽喉干癢,干咳幾聲。黑影彎腰在綠化帶中穿梭,在袁忘身后掠過,用不帶血的手摸了一把袁忘屁股后離開。
靠,吃豆腐要加錢!
柳飛煙:“趙霧,情況。”
趙霧:“如果救護車能來快一點的話,我應該不會死。”
葉夜道:“已經報警,警察還有三分鐘到達現場。救護車已經在路上。”
柳飛煙:“袁忘,艾瑪,肖邦,三分鐘內找到照片。艾瑪去書房,袁忘和肖邦搜索主臥和次臥。”
柳飛煙撥打電話:“托尼,是我……我的人攻入小刀的住所……能不能晚點問這個問題?小刀中了吹箭,還是跑掉了。但我想她跑不遠……我們是朋友,不想著你還能想著誰?”
柳飛煙:“聯調局會很快介入案件,要注意翻找不要留下痕跡。聯調局的人很賊的。”
趙霧吟呻:“救護車是不是能快點呢?或者你們勻出一個人來幫我止血好不好?”
柳飛煙:“人手不足,自己捂住先。”
趙霧:“草……”
柳飛煙:“一千萬。”
趙霧:“我還能堅持一會。但找不到照片的話,我回去咬死你們。”
疼痛讓趙霧更清醒,他很慶幸自己先手。如果小刀不是先中吹箭,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中了吹箭,藥效起作用后,這死女人還能這么兇殘。現在想起來趙霧一身的雞皮疙瘩。趙霧更佩服是小刀中了吹箭后已經醒了,但在那么短時間內,她做出了正確戰術決定:裝睡。如果不是自己小心那么一點點,第一刀就能要自己的命。
兩分鐘后,柳飛煙:“袁忘,快沒時間了。”
袁忘立刻從主臥轉到次臥,看都沒看抹眼淚忍痛的趙霧,一巴掌蓋醒吳點點:“照片在哪?”
吳點點見袁忘著急,她笑了:“嘿嘿。”
袁忘:“美女,我告訴你,十萬一條命,一千萬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活上二十年。機會只有一次,把照片交出來。否則你將會開啟地獄模式。”
吳點點繼續笑,湊近袁忘低聲道:“我朋友會把你們全部殺光,全部,全部殺光。”
“無知是一種幸福。”袁忘搜身,吳點點穿的是睡衣,沒地方藏東西。遠處已經傳來警笛聲,給袁忘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肖邦,你的本事呢?”袁忘質問。
原本在搜索次臥的肖邦吐血:“不想和你說話。”這時候想起我了?想起我也沒用,我也找不到。
柳飛煙道:“我擔心沒有實體照片。”假設有閃存之類的,警察和聯調局封鎖現場,全面搜查后很可能能找的出來。最擔心是掛到網盤中。袁忘搜索組已經將葉夜給的U盤插入所有的電腦,葉夜這邊瘋狂下載數據同時也在搜索,暫時沒有發現。
袁忘蹲身看著吳點點:“我告訴你,冉月的照片真的流出,并且冉月身材是真的好的話。冉月完全可以借此東風東山再起。她成為一名‘怕偷’的受害者,同行業的人都會為她說話,她的粉絲會暴增,大家會聲援她,支持她。”
袁忘:“你現在可以選擇,把照片交給我們,斷絕冉月重回舞臺的機會。或者是發布她的照片,讓她成為紐唐名氣最大的明星。你不是在羞辱她,你在幫她。她本已經到了地獄,是你將她拉到了天堂。”
袁忘說的一點都沒錯,袁忘沒說的是,他們拿不到照片,就拿不到一千萬。
吳點點反問:“你知道時間膠囊嗎?”
麻痹!
時間膠囊不是普通意義的時間膠囊,而是一種要挾和談判中的專業詞語。比如我要敲詐A,我去見A,A肯定想干掉唯一知情者我。但我告訴A,你的把柄將在多少時間后送給某些人,只有每隔多少時間輸入一次密碼,才可以阻止這種事的發生。
傳統低端版的時間膠囊,因為A還可以通過逼供等方式掌握主動權。
傳統高端版:我的拇指和食指有兩個功能,阻止把柄送給某人,將把柄送給某人。你可以賭一把:喜歡哪根手指?光腳不怕穿鞋,舍命敲詐之時,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沒有錢,毋寧死。A損失一百萬,對其幸福不會有太大損失,我得到一百萬,能大大提升我的幸福值。
吳點點所說的時間膠囊是現代版時間膠囊:開始倒計時。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改變這一事實。吳點點根本就沒打算在收到贖金之后把照片還給冉月。吳點點給冉月半個月,半個月就是倒計時,吳點點賺錢的倒計時。
這是比較正確的邏輯,既然在半個月內,冉月沒有出資購買照片,那代表未來一百個半個月冉月也不會出資購買照片。
袁忘有些好奇:“為什么這么討厭冉月呢?我知道她讓你穿戴了玩偶裝,在酷暑街頭工作了三天。但生意歸生意,何必做這么絕呢?再說,冉月懲罰你并非沒有原因。再者,你是有目的接近她,所以才忍受三天的折磨。”
吳點點沒有回答,一邊低聲哀嚎的趙霧:“嫉妒,越接近越嫉妒。冉月成功的太容易,和其她原來的主子,那位搖滾歌手形成鮮明對比。嫉妒讓她想毀掉她……這女人精神有問題……救護車……”
心理問題就交給別人。
警察首先到達,他們要求偵獵社所有人到一個地點集合。五分鐘后聯調局接管了現場。十分鐘后,在別墅附近發現了小刀的尸體。偵獵社外勤全部被扣押,成為犯罪嫌疑人。獵人無權追殺嫌疑犯。在獵人公布身份,嫌犯逃跑,未威脅獵人安全時,獵人不能使用致命武器。
另外,偵獵社翻找東西的行為非常可疑。所以除趙霧被送往醫院外,其他人都被戴上手銬送到聯調局。
丁威助理對事件發展很不滿意,最重要是沒拿回照片。袁忘的說法沒錯,冉月可以借東風再起。但是丁威根本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扶冉月也就是他一句話,幾千萬的事。冉月照片被公布,丁威會自我拷問‘義’字。
人是找到了,一死一捕,但被捕的吳點點什么都不說,讓丁威更加不滿。丁威甚至懷疑偵獵社是不是詐騙社。偵獵社無法證明吳點點和照片有直接關系。
不過丁威還是愿意給一千萬,但是偵獵社現在不敢收錢,丁威也不敢給錢。
一旦丁威給錢,丁威和偵獵社就會出現雇傭關系。接下去的法律問題就非常復雜了。偵獵社的性質也從原本的搜捕通緝犯小刀,轉變成私闖民宅,殺人越貨找照片。
經過協商,偵獵社將以海外投資的形式,用少量金錢入股丁威的海外公司。原本一千萬才能獲得10的股權,偵獵社出資一萬就可以獲得10的股權,用另類的投資方式處理這筆報酬。
這么轉移報酬最大問題在于沒有辦法直接拿到酬勞,但是丁威這家公司盈利能力很強,偵獵社對是否長期持有公司股權,或者是變現賣掉股權進行了深入淺出的討論。
袁忘隱然感覺丁威是以這種方式表達對于冉月照片流出的不滿。有二桃殺三士之嫌。
偵獵社是秦舒的名字。按照道理來說,10股權由秦舒調度。但實際上10股權屬于每個人。肖邦、柳飛煙和葉夜不贊成賣掉股權,這家公司盈利能力強,非正常投資難以獲取公司股權,10股權升值空間大。
趙霧、秦舒、艾瑪偏向變現。袁忘搖擺在兩者之間。
七人中,以葉夜、肖邦和秦舒、艾瑪立場最為堅定。誰都說服不了誰。最后只能是將10分了。4是團費。剩余6七個人分。要賣的賣,不賣的留。這種操作很麻煩,導致偵獵社在接下去的大半月時間,都在處理10股權報酬。
袁忘最終選擇變現,扣除手續費,稅后拿到了七十萬。
這件事并沒有結束,葉夜和肖邦提出了自己看法,認為40的團費太高,應該降為10。
團費和個人收入不一樣,人離開偵獵社,團費和此人沒有任何關系。建設一個團隊需要資金,需要購買設備。原本40團費不算很高,但由于天王的兩百萬和本次一千萬的收入,導致團費嚴重溢出。
另外團費的使用也出現了爭議,諸如本次四名外勤被拘,涉嫌犯罪,團費出資請了律師。但趙霧和艾瑪頗有微辭,原因是律師太便宜。柳飛煙認為,警方和聯調局沒有證據,不需要太好的律師。趙霧認為,偵獵社應該盡可能保護每一位成員,不能吝嗇團費。
艾瑪不滿是因為自己的律師24小時后才到達,無奈之下艾瑪接受了三次審問。遲到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名律師業務很多,忙不過來。柳飛煙對此解釋,她聯系的是律師所,由律師所派遣律師。律師所沒有想到聯調局會將四人分開審訊和關押,在節奏上慢了一步。是律師所工作失職。
因為團費的矛盾還在發酵,袁忘提出升級交通工具的建議受到了另外三名外勤的肯定,但秦舒和柳飛煙認為目前偵獵社的四輛汽車性能已經足夠應付工作。
天王兩百萬的懸紅,團費幾十萬。這次將近四百萬巨額的團費收入讓偵獵社受到了巨大的考驗。目前偵獵社團費池的資金達到了五百萬,怎么合理使用這五百萬成為了考驗柳飛煙的最大問題。
好在偵獵社的人都不差錢,大家也比較矜持,交談和討論過程中都很理智。談不攏就暫且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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