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老毒到賓館見袁忘,袁忘大師已經畫好了夕陽悲歌。老毒看夕陽悲歌許久沒說話。一顆太陽被涂紅,放射出萬道金光。下面是海,袁忘擔心大家不認識是海,特意畫了兩條魚。遠處小島的樹林一團綠,袁忘一邊注解:樹林,帶金色,又混雜綠色。
老毒悲傷的將新夕陽悲歌蓋了下來,接過小丁送來的茶水,道:“趙家又死一個,在澳洲留學的三代被殺。”
打開死神監牢網,其名字后已經增加了死亡單詞。總獎金池也縮水到了一千三百萬。
袁忘不知道老毒為什么說這個,死就死了,反正不是自己殺的。每幾秒就有一個人去世。
老毒:“如果他不是趙家第三代,我估計他的死會被判定意外。有高手在他汽車動了手腳。”
袁忘:“哦!”
老毒:“在失蹤的偵探中,有一位汽車保險調查員,其最擅長調查機械故障。我相信他也非常擅長利用機械故障殺人。我認為失蹤的偵探正在幫本杰明殺人。”
袁忘:“又是本杰明!要不這樣,派一名死士,直接一槍崩了本杰明。”
老毒:“我確實這么想。袁忘啊,你是最接近本杰明身邊人之一,有什么線索,有什么東西全部掏出來。這家伙是個魔鬼,死神監牢只是他游戲的開始,鬼知道將來會發展成什么樣。說不準幾年后上了軌道,有本杰明沒本杰明,死神監牢已經能自行運作。”
袁忘:“我提議幾個突破口。第一個提議:以色列人。以色列人肯定和本杰明有一定的勾搭,如果能說服以色列人協助,本杰明就算不被滅,其達成某些目標的難度會劇增。第二個提議:找到失蹤的偵探,我相信偵探聯盟一定有線索,如果你們能秘密和偵探聯盟合作,是有可能救回偵探們。第三個提議:挖出無聲。無聲是本杰明第一親信,也是本杰明最強法寶。如果能把無聲挖出來,即使不能定罪,24小時的跟蹤他,本杰明最少廢掉五成功力。”
老毒:“怎么挖?這家伙藏的非常深。”
袁忘:“無聲自詡為北美第一駭客,也確實是第一駭客。無聲參加過北美駭客一個比賽。”袁忘介紹了葉夜排名19的那個比賽。
袁忘道:“無聲有極強勝負欲,你如果舉辦一個北美比賽,未必能把無聲勾出來。如果你能舉辦一個全球比賽,無聲肯定會想辦法參加并且奪魁。他忍受不了這種誘惑,即使知道陷阱也會朝下跳。”
袁忘:“同時你們給的誘餌要足,亞洲第一駭客,歐陸第一駭客,大洋洲第一駭客。非洲就算了……每個洲找到頂尖的三到五名駭客,進行一場網絡比賽。”
老毒道:“他即使有勝負欲,但是也沒這個膽子。”
袁忘:“半信半疑!如果紐唐舉辦類似比賽,誰都知道有官方背景。即使是民間主辦,官方也會留意選手信息。但如果是網暗舉辦類似的比賽?無聲也許會懷疑這是個陷阱,但是只是懷疑而已。人有時候不到黃河心不死,原因是他們拒絕接受對自己不利的信息。對于自己有利的信息他們更容易選擇全盤接受。”
老毒點頭:“這是你第三個提議。第一個和第二個提議呢?”
袁忘:“以色列人安排了一位叫阿娜塔的高級特工,我不知道她會偽裝什么性格和履歷,我相信她會出現在紐唐。她的小目標是我,大目標是通過我接觸和接近本杰明。最低也要通過我得到一張和本杰明打交道的護身符。以色列和本杰明的事,你們自己搞定,我也不想攙和在內。”
袁忘:“第二個提議,新加入偵探聯盟的一名偵探叫琳達,是遠征的女兒,她加入聯盟目的是利用聯盟信息共享,尋找自己的父親。據我所知,聯盟很可能掌握了一定的線索,只是因為太過危險,所以暫停調查。你可以和琳達進行小規模的秘密合作。你知道的,你們不在乎偵探死活,只在乎偵探們是不是為本杰明工作。騙小姑娘你最拿手。”
袁忘看了一眼小丁,小丁張嘴看老毒,老毒看小丁:“去照鏡子找找自己有被圖的地方。”
小丁在老毒身后故意做個惱火的表情,然后對看自己的袁忘一笑。袁忘微笑回應,小丁對老毒有崇敬之心,基本不可能挑撥他們之間關系。
為什么要挑撥?沒有為什么,就是試試,閑著也是閑著。能給老毒屁股燒把火,袁忘認為還是有樂趣的。
老毒本想讓袁忘再畫,怎奈袁忘沒有那天賦,找個借口跑路,老毒拿到最后成品只能看畫興嘆。
袁忘這次跑路的借口不爛,作為獵人,畫畫才是不務正業。
柳飛煙聯系袁忘,讓袁忘抓一個叫亞歷山大的男子。亞歷山大,男,三十五歲,是一名離職的前報社特約攝影師。兩個月前因為涉嫌偽造文件、綁架和拐賣人口等罪名被捕,獲得保釋。他從中東某個國家綁架了一名十歲的女孩,偽造文件將女孩帶回紐唐。因為女孩的親人不舍不棄,通過紐唐的中東移民找到了女孩,于是向警方報警,警方經過調查抓捕了亞歷山大。同時將女孩暫時送到利福院,在其家屬辦好手續后即可領回。
案件原本在一周后開庭,在三天前,亞歷山大從利福院帶走了女孩。由于利福院人員玩忽職守,一直到昨天傍晚女孩親人和移民官到利福院查探才發現女孩不見。
女孩祖國官方與美方進行交涉,要求美方全力保障女孩的安全。紐唐聯調局組建兩支抓捕小組追擊亞歷山大。同時北美獵人聯盟也通過電話方式,請紐唐獵人公司全力協助抓捕亞歷山大。
除亞歷山大背負保釋金20的十萬美元之外,女孩的親屬再提供20萬美元的懸紅。這份懸紅不是抓捕亞歷山大的懸紅,是救回女孩的獎勵。
袁忘孤軍,聯系上肖邦,肖邦正在某個上溝溝里和米娜在蓋愛的小巢……呸,在蓋庇護所。即使動用直升機,肖邦走到直升機可接應的地點也需要30個小時。
柳飛煙這邊進入的強訓后的精神評估,是訓練的最重要一個環節,評估參加強訓的人員精神狀態方面的變化,因此他們無法離開。
秦舒本就不是外勤,偶爾出去玩一玩就算了,加之近期自閉在家,袁忘沒打擾她。最終袁忘找了一圈通訊錄,鎖定劉文和鄭燕兩人。這兩人是他可以信任的紐唐人。未曾想劉文人在挪威,他在紐唐認識了一位挪威姑娘,趁熱打鐵去挪威旅游。
冬季降臨,為了迎接春天,動物們紛紛開始提前情發。
最后聯系上鄭燕,鄭燕沒有馬上答應,向自己新老大諾亞詢問之后,才同意了袁忘的邀請。這多少讓袁忘有些不舒服,他沒想到鄭燕對諾亞服從度如此之高。諾亞可是在老毒連環計中出賣過自己。
和鄭燕交清不深,雖然鄭燕也是出賣袁忘的棋子之一,但袁忘始終認為鄭燕具備可信度。
鄭燕到達新基地后,先驚訝了一分鐘,從進入大門,到客廳,到會議室,甚至借用洗手間都在驚嘆:“你們工作環境也太好了。”相比之下,現在血十字為了隱秘,居住條件相對差了很多。
諾亞到血十月,表面看沒有多少動靜,但袁忘敏銳感覺到老毒和諾亞是有勾結的。老毒也是在諾亞到紐唐前后,才被特聘為探員。同時特別關注和圣網有關的案件。
袁忘已經看過北美獵人聯盟發來的資料,在鄭燕從洗手間出來后,就開始說明案件。作為獵人并不太關注亞歷山大被控犯罪過程,更關注亞歷山大會逃到哪去。
袁忘:“目前更多的是亞歷山大的個人資料,住所,妻子,親戚,朋友等信息。令人奇怪的是,亞歷山大的朋友圈沒有人配合警方調查。對于警方的問題,他們采取了不知道的回答態度。根據最新消息,李尋小組查到一個線索,亞歷山大在潛逃之前兩天舉辦了一個派對,邀請了自己的朋友圈內的人。李尋認為朋友圈是知道亞歷山大潛逃打算。”
鄭燕接上:“因此可以說,朋友圈有人為亞歷山大提供支援。”
袁忘:“是這樣。亞歷山大結婚五年,派對是以提早紀念結婚紀念日為借口。但是你看這份信息,亞歷山大朋友真不少,從作
家到律師,從醫生到博士都有。左鄰右舍也都參加了派對。”
鄭燕:“這么多朋友,應該有不喜歡亞歷山大的人。”一個人很難讓大家都滿意,受到大家歡迎的人,也可能受到部分人的嫉妒。
袁忘:“這是參加派對三十二個人的基本資料,年齡,職業和可以查詢到的興趣愛好。”有些人因為興趣愛好是加入俱樂部,參加比賽后生為官方資料。諸如運動員,絕大多數國家都是自費。對運動有興趣的人,會從小進行訓練,加入相應的體育俱樂部,參加相應的比賽。最終如果戰勝全國的對手,就能代表國家參賽。他們賺的錢是自己的,花的錢也是自己的。據說2016年美國參加奧運會中有九成是業余運動員。
鄭燕看資料:“游泳、高爾夫球、賽艇、足球、棒球、沖浪、飛鏢……”
袁忘道:“亞歷山大資料中,他對戶外運動比較有興趣,參加過鐵人三項賽,自行車賽,還有兩次國際馬拉松邀請賽。但沒發現有戶外生存的履歷。”資料就在這里,分析情報不是袁忘的強項,也不是鄭燕的強項,根本無從入手。
在之前抓捕中,通過秦舒歸納,柳飛煙會議中會清晰說明整理資料后的信息。袁忘會開腦洞,袁忘同時相信,自己一開腦洞,估計要去月球抓亞歷山大了。他的腦洞特別適合驚和奇。
鄭燕拿出電話:“死女人,來上班。”
秦舒:“我還要自閉兩天。”
鄭燕:“自你個錘子,這邊有孩童被綁架。我把資料拍照發給你。”
鄭燕沒等秦舒反對就掛了電話,邊拍照邊道:“她這人就是這樣,受傷了要吟呻一段時間。左右看看實在沒人理她,她再悄悄的回來。你越是哄她,她會越覺得自己可憐。”
一個半小時后,秦舒到達了會議室。剛準備開口,鄭燕不耐煩:“快點。”
秦舒怒視鄭燕一眼,道:“這個派對很顯然是亞歷山大精心準備的逃脫計劃之一,我相信其中只有少許人是亞歷山大真正信任的人。根據亞歷山大的履歷來看,他參加過鐵人三項賽,其中一項是游泳。我對比了他游泳朋友的時間線,他們曾經在三年前一起參加過橫渡英吉利海峽的挑戰賽。”
秦舒:“游泳朋友是重大嫌疑人,妻子對抗警察態度表明她是重大嫌疑人。然后從警方詢問的資料可以再列出三位有對抗情緒的嫌疑人。分別是亞歷山大導師:紐唐歷史系副教授。鄰居:一位市政廳工作人員。還有一位是亞歷山大的大學同學和前同事,蝦編社的責任編輯。亞歷山大曾經是蝦編社的特約攝影師,為蝦編社拍攝戶外運動照片。”
秦舒:“我需要這五人的不動產信息。”
袁忘:“葉夜不在。”
秦舒:“艾瑪在。”
袁忘看了秦舒一會,拿電話:“艾瑪……沒事,有點想你了……是,能幫我查下資料嗎?我想查下五個人的不動產……等等,沒事了。”袁忘掛斷電話。
袁忘抱電話若有所思,再撥打電話:“老毒,幫我查五個人的資料。綁架女孩的逃犯的朋友不動產信息……我把名字發給小丁。”
兩女等待解釋,袁忘掛電話解釋:“艾瑪是李尋小組的,李尋負責抓捕亞歷山大。秦舒你什么腦子,竟然讓我聯系艾瑪。”
秦舒:“如果李尋能根據我們提供信息救回女孩也是好事。”
袁忘:“我們是偵獵社,不是慈善社,聯調局救人,我們找誰拿錢去?”
秦舒:“喂,你有沒有人性?一個小女孩被人綁架。”
袁忘:“你什么意思?難道小男孩被綁架就可以嗎?”
秦舒糾正:“小孩。”
袁忘:“那婦女呢?”
秦舒:“ok,對不起,現在有人被綁架,你不能只考慮錢。”提高音量。
袁忘進一步提高音量:“我找誰都可以拿到資料,為什么非要不收錢來表明自己的人性?”
“……”秦舒無法反駁。
“資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