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早準備晨跑的秦舒被客廳的袁忘嚇一跳。不過早上六點,袁忘雙眼無神,抱著一杯咖啡傻傻發呆,和其打了兩聲招呼袁忘才回神過來。有肖邦前車之鑒,秦舒不敢去晨跑,轉而熱了一杯牛奶,也在客廳坐下來。
“我需要靈感。”袁忘解釋:“有一件事我已經快想通了,但突然被打斷。然后我就怎么都找不到它了。”
秦舒問:“很重要?”
“嗯,和計算機大賽有關,老毒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當時一個概念突然在腦海里形成,然后被老毒東拉西扯幾句,一直找不回來。”袁忘道:“我仔細回憶我們的對話,但是后面話題太多,之前交談的話語和老毒表情混雜在一起,我不確定記憶中哪些部分是計算機大賽的。”
秦舒道:“我爸曾經說過,如果一件事想不明白,可以暫時不想。如同學自行車一樣,第一天學起來進度很慢,但是第二天似乎有靈感一般,能快速掌握第一天掌握不好的要領。我看你先回去休息比較好。”
“嗯。”袁忘把咖啡放下。
秦舒:“我來整理。”
“謝謝。”袁忘沒拒絕,上樓回房。看見了自己房間嵌入式保險柜。輸入密碼后打開保險柜,里面只有摩薩德給的那封信。昨天和老毒也討論過這個話題。
袁忘把信放回去,目前的狀態不適合決定大事。不能想老毒那邊的事,自己要開始準備計算機大賽。
三天后,組委會發來邀請函,選手們自己想辦法到達太平洋某處公海海域。這地方在夏威夷以南兩千公里,距離美國本土六千多公里。最近有人居住的土地在坐標的南面,法屬波利尼西亞。游輪從此處出發,前往夏威夷,游輪將在坐標地點停留七天,選手們有兩天時間到達,逾期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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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輪上只有一組基本船員,船長,廚師,水手,輪機長等,加在一起不過三十個人。
葉夜將游輪照片放到屏幕上:“游輪分成十個區,1區,2區是船員專用地,是禁區。紐唐安保公司負責封鎖通道。3區和4區是公共區,餐廳,甲板,直升機停機坪。5到10區是活動區。”
葉夜:“龍蝦號水面六層,水下三層。除最底層外,九層都是活動區。其中結構非常復雜。負一和負二是普通船艙區。一層部分公共區餐廳,演藝場,賭X等……好復雜。”
面對藍圖葉夜不知道怎么解說,大家看藍圖,水面七層,有大劇院,美容院,豪華海景房,4D影院,運動場,日光甲板,燒烤吧,休閑中心,舞廳,酒吧,陽臺房,甚至還有模擬F1方程式賽車。
這些地點沒有規則可言,無法成為參照物。你覺得是在五層,到前面一個樓梯下來,未必是到四層,可能去了四層半。
大家看了許久,趙霧站起來,走到屏幕前,用記號筆在屏幕上畫:“這個平行四邊形是比賽區主結構,你們可以將他們當作路標。以平行四邊形四個點為中心畫圓,可以將90的比賽區域納入其中。我們可以由左到右,由上到下設定為ABCD點。以船頭為12方向。比如我說A減2,九點方向。”
趙霧:“A點在五層,因此我人在三層。A點到船頭為12點,九點就在這里。三層的慢跑廳。”
被趙霧這么一劃分,輪廓就出來了。不用在乎自己所在位置是什么功能的房間,知道自己在哪個位置就可以。四個點很有代表性,很好找。
柳飛煙佩服:“厲害。”
“一般。”作為一名飛賊,了解房屋結構是基本功。
不理會趙霧臭屁,柳飛煙道:“我已經飛鳥公司聯系過,他們的夏威夷公司可以為我們開設一架小型專機,但是我們必須提供一些手續。時間來得及,手續由我來處理。我估計我們是唯一一支合法上船的隊伍。”
秦舒問:“美國人有沒有突襲龍蝦號的準備?”
柳飛煙:“我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
阿娜特:“我這邊收到的信息有點反常,美國人似乎完全不關心這場比賽。要知道在船上可是有無聲這名大通緝犯。”
袁忘道:“我認為船不會在這里停留七天。如果船只主動關閉定位系統,能找到船只嗎?”
葉夜回答:“在沒有信號發射情況下,通過衛星尋找需要一定運氣。大海實在太大了,無論是微波影像,或者是光學衛星,他們針對的是一個區域。比較厲害是雷達衛星,不過船只行駛緩慢,或者停下來,雷達衛星未必能找到船。”
柳飛煙:“有些武斷。各國的科技在原則上都優先滿足軍備,我不能肯定美國系統能不能找到船。但我知道以比賽的等級,還有無聲的層次,不至于使用軍備。我們還是應該注重比賽本身。”
秦舒:“出題,競賽,就這么簡單。”
葉夜不同意:“本次比賽的策劃是一個知名游戲策劃團隊,他們做的游戲一向不走尋常路。”
袁忘:“我同意葉夜看法。在法律上怎么說?”
柳飛煙回答:“在船只上所有行為由船只注冊國定性。這艘游輪注冊國是索馬里,這艘船基本就是法外之地。”(華夏不太一樣,如果你在A國船上犯罪,被判三年以下,華夏不會追究。如果被判三年以上,會被追究。不過通常不會有人理會。)
袁忘深呼吸,對大家尷尬一笑:“感覺有點興奮。”
柳飛煙不知道說什么,她相信四個人此行會很盡興,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無法確定的是開心的記憶還是痛苦的記憶,或者是結束的記憶。柳飛煙知道葉夜害怕和緊張的同時,也很期待這次比賽。
阿娜特心最靜,她更多是鍛煉和歷練的需求。她沒有玩樂之心,不會享受其中,也不會憎惡其中的內容。袁忘和趙霧則是躍躍欲試,他們希望能暢快淋漓的進行一場比賽。
因此柳飛煙將控制事態,對外態度,聯盟立場的總指揮權交給了阿娜特,并且交代必須聽從阿娜特的指揮,不得擅自破壞阿娜特定下的戰術和戰略。阿娜特收到柳飛煙的命令為:最低底線是將葉夜帶回家。相比袁忘和趙霧,葉夜算不上江湖人。
諸如袁忘、趙霧甚至是阿娜特死在游輪上,大家都能接受,因為他們的家人和朋友知道他們從事的工作本來就有風險。葉夜不是,葉夜的父母無法接受葉夜死亡的結果,他們沒有預期到葉夜的工作會如此危險。
三天之后,拉哈之死余波未平之時,偵獵社四人踏上征途。柳飛煙和秦舒送他們到夏威夷的水上機場,她們也順便在夏威夷度個假。
袁忘等搭乘的是夏威夷飛鳥公司的轉機,這架飛機最大巡航3500公里,時速440公里。飛達目的地后,飛機根據油量情況考慮是返回夏威夷或者是南下前往波利尼西亞。
航程很順利,找到了停泊在海中的龍蝦號。通過無線電聯系之后,飛機降落在龍蝦號的附近,兩名水手駕駛一艘快艇停靠在艙門,將四名客人接到快艇上。
登船之后,數名紐唐安保公司的保安站立兩邊,通道擺了一張桌子,保安主管站立道:“歡迎,請問幾位是?”
大家都戴了口罩,保安主管不認識他們,袁忘道:“紐唐偵獵社。”
保安主管點頭,從桌子下抽出兩個大箱子,一個箱子是空的。保安主管道:“我們要收繳所有除衣物以外的所有物品。船只免費提供酒精,香煙或者其他東西,不用自己攜帶。”
“規則細節沒有說明。”袁忘道。
保安主管:“規則改了。”
袁忘:“誰改的,什么意思?”
保安主管:“麻煩你配合……”
袁忘:“唐光呢?你們保鏢主管唐光是我朋友。”
保安主管道:“對不起先生,唐先生有私事,不參加這次大賽。”
袁忘看左右站立身穿紐唐安保制服的保鏢,道:“對不起,我們不參加這次比賽。”
清風從上面護欄伸出腦袋:“嗨!既來之,則安之。”
袁忘問:“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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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舉起手中飲料,道:“情況就是上來再說。”
本次比賽明面上是由本打主持,清風、苦修和無聲出錢雇傭游戲團隊策劃比賽。實則本打只是租了船,根據三名駭客的要求,建設了一個游輪內聯網,臨時安裝監控探頭。
比賽真正贊助者和策劃者是本杰明。本杰明在清風等三人派遣的保鏢中自我軟禁。三組人不僅互相監視,而且他們所在場所被監控無死角覆蓋監視。一旦發現舞弊行為,作弊者必然遭到另外兩組人的圍剿。
清風連線本杰明,本杰明鼓掌:“歡迎登船。”
袁忘:“你湊什么熱鬧?”
本杰明:“我認為你們之前的兩場比賽實在太爛了,沒忍住就接了這份又貼錢又出力的工作。呵呵,好吧,實際情況是不少大佬對決賽很有興趣,國際彩博公司聯系我。我聯系清風,無聲和苦修。我們商議之后,拿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比賽方案。我可以保證,無聲沒有從我這里得到任何信息。”
說到這,清風有些不爽:“即使這樣,無聲也了解你。”
本杰明:“袁忘更了解我。我說明一下,行李箱內是你們的裝備,畢竟是比賽嘛,必須具備一些娛樂性。比賽開始后,如果你們的駭客足夠厲害,可以更新你們的裝備。打開吧,密碼是四個9。”
箱子內東西不多,三把手槍,六個彈夾,三把匕首,一件防彈衣,三個戰術頭盔,三個防毒面具和兩臺平板電腦。
袁忘檢查子彈,是真彈。
本杰明道:“平板電腦是市面上最好配置的電腦,目前除了應用程序外什么都沒有。比賽開始前電腦處于聯網狀態,你們可以隨意折騰,我對電腦并不了解。比賽開始后,將斷開網絡,只能使用內聯網,也就是局域網。主機在船長室,通道已經封死。這么說吧,船只工作人員在比賽開始前將和你們隔離。他們只負責操作船只,我建議你們提前準備好食物和水。”
本杰明:“比賽時間為五天。你們是最后到達的隊伍,因此比賽將在12個小時后到24個小時前這段時間突然開始。如果不想參加比賽,保安會帶你們到船長室,你們將作為船員等待比賽的結束。一旦比賽開始,船員區和比賽區會被封死,不能再退出比賽。”
袁忘問:“勝負的標準是什么?”
本杰明:“每個比賽階段都會有積分,總積分第一自然就是冠軍。至于積分方式將在階段開始時說明。最后我要說的是,這是計算機大賽,保護好你們的駭客。更多的內容就由你們自行摸索。”
對話結束,阿娜特拿起手槍后心一沉,是真槍。
趙霧臉色凝重,左右環看這個鋼鐵城堡。
清風道:“算你們運氣好遇見我,我來和你們說明一下,讓你們少做一些功課。”
比賽區和船員區使用物理方式封閉。
比賽區分為兩種地形,一種是開放式房間,諸如泳池,歌舞劇院等。一種是非開放式房間,比如客房。
清風拿出一張卡:“這是房卡,一共有四種房間可以選擇,負一二的船艙普通客房,尾部中高層的海景房,中前部中高層的陽臺房。最后是頂層七樓專屬的VIP大套房。你們可以任選一個房間。但是這張卡只能打開這個房間。”
除了用電子鑰匙開房間門之外,總控擁有開關全船房間的權限。駭客想進入其他封閉式房間,必須先取得總控的權限。比賽開始后,總控才會連入局域網。
清風道:“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建議我們就算不聯盟,也能簽訂一個互不侵犯條約。”
趙霧問:“你的替身呢?”
清風笑:“也許我就是替身。”
他們的位置在后甲板二樓的茶座。交談中垂直電梯到達,兩個佩戴了法老面具的人一起走出電梯。清風:“苦修來了。”
作為學生,葉夜站起來看了一會,沒辨認出誰是真的苦修。兩名苦修示意葉夜坐,他們一起坐下,苦修A道:“歡迎加入互不攻擊聯盟。”
“哈哈,你們都聯盟了。”拐角樓梯傳來笑聲,女生的笑聲,一位阿婦女打扮的人出現,全身黑袍包裹,只露一雙眼睛。眼睛還加了變色隱形眼鏡。
袁忘等人頗為吃驚,無聲竟然是女生。沒想到在女生之后,同樣的打扮的人跟隨女生走出來,發出的是男聲:“一對三,讓我的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