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肖邦恢復健康,偵獵社人手還是不足。考慮到趙霧心態不穩定等客觀情況,柳飛煙正在物色新的外勤人手。柳飛煙判斷,以偵獵社內勤目前的能力,最少應該配備三組外勤。
另外根據偵獵社和北美獵人聯盟的談判,偵獵社參加圍獵賽的條件是,不參加預選賽,直接參加圍獵賽。圍獵賽實際上就是抓真正的逃犯,偵獵社對這份工作還是有興趣的。衛冕冠軍是獵豹。偵獵社雖然由獵豹班底組成,但組委會并沒有同意柳飛煙的條件,不過也沒有反對。
近期事情多,柳飛煙希望快些結束阿利案子,把工作注意力放在挑選外勤和參加圍獵賽這兩件事上。作為一位統籌者,她不能停下來。如同一名司機,不能一直把車開到不能開再維修,一路上他要不停的敲敲打打,修修補補,讓車能一直的開下去。
路亞水滴輪炸線應該是每位路亞愛好者都遇見過的問題,一扔出去,線圈炸成麻花。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除了經驗之外,還有機械微調等辦法。
趙霧第一桿炸線,袁忘理解,順便說說風涼話。第二桿炸線,袁忘繼續說風涼話。調整之后第三桿還是炸線了,袁忘無語,問:“什么情況?”
趙霧一邊郁悶整線,一邊回答:“落水前沒按住,磁力剎車開的太松。”
第四桿沒有炸線,但趙霧只扔出20米。8克的亮片只扔出20米這是初學者的成績。袁忘隨便都能扔出60米,目前袁忘極限拋投可以達到80米到100米之間。
第五桿,12米,炸線程度為炒粉,意味著要將整個輪圈拆下來整線,很大可能要剪線。為什么知道12米?因為主線一米一色,收線時可以知道拋了多遠。
袁忘把拽上來的小魚扔回去,將魚竿放在一邊,走到太陽傘下,拿出冰柜內的可樂打開喝一口,打嗝:“什么情況?”
趙霧坐在石頭上,魚竿和水滴輪扔在一邊,雙手手肘撐著膝蓋,雙手手掌托住臉看著遠方:“你這個不怕死的,能不能開解下我這個怕死的?”
袁忘切了一聲:“醫生說了沒事,最多掉幾根頭發。”
趙霧:“我談戀愛就如同玩游戲,爭取一枚枚勛章,她們對我來說只是勛章。我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非常狗,很羞恥,甚至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袁忘道:“只是一個發瘋的前女友。夜路走過了,總是會遇見鬼的。你還有一大把的前女友呢。”
趙霧:“你在安慰我?”
袁忘:“是吧。”
趙霧許久不說話:“我不知道工作和生存意義是什么。”
“沒理解。”
“如果沒有勛章,我的目標是什么?酒鬼努力工作,為的是可以享受一杯美酒。煙鬼努力工作,是為了可以享受一包香煙。社畜努力工作,是為了老板過上好的生活。我呢?”
袁忘問:“那你要去哪?”
趙霧被問倒了,迷惘:“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早年我認為自己有一腔豪氣,要做全球第一賊王。但我發現我本人對賊王之說沒有任何興趣。與其說我喜歡賊王的稱號,不如說我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
“我本是以拉團隊的目標加入獵豹,慢慢的,我開始喜歡這種安逸的生活。可是如果我單純喜歡安逸生活,為什么要工作呢?”
這次袁忘被問倒,怎么回答?人總要做點事情?為什么非要干有點風險的獵人?
趙霧沒等到回答,問:“那你呢?怎么想的?”
袁忘想了一會:“我覺得氛圍挺好,在其他地方沒找到這么好氛圍的工作。另外,雖然我不想成名立萬,但是學有所用,有用武之地我認為是好事。你可以這么理解,我們是正當
獵人,我們目標是拯救地球,維護世界和平與穩定……”
“哈哈。”趙霧笑了好久,道:“你記得我的主治醫生張醫生吧?”
袁忘點頭:“聽聞有病理學專家專門接你的單,我就讓葉夜查了。她書臉上有你和她的親密合照,前女友吧?”
“臥槽。”趙霧大怒:“你們知道前女友為什么不救我?”
袁忘:“我分析她沒有弄死你的可能,而且她是一位很負責任的醫學專家。她對你干什么了?”
“她……很好。”趙霧不想討論這問題,道:“她讓我知道了一件事,我所謂的拿勛章只是囫圇吞棗,我根本不了解我任何一位前女友。所以我決定將來戀愛一定要延長戀愛時間,在我完全認識和熟悉女友之前不提分手。”
袁忘一怔:“人生新目標,新規劃?”
趙霧點頭:“沒錯,既然是游戲,就需要規則。以前的規則是吃到勛章就算,現在的規則是吃透勛章才算。”
袁忘無語:“神經病。”
作為一個移民為主的國家,美國的第一運動竟然不是全球第一運動:足球,這讓人匪夷所思。美國三大運動分別是棒球,美式足球和籃球。足球的地位甚至在冰球之下。袁忘和東尼一樣,不喜歡美式足球,太墨跡了,動不動就吹哨。橄欖球還是看英式和澳式來的爽,最少人家比賽很流暢。
不管怎么說美國人喜歡美式足球的人很多,加之同城之戰,整個體育場座無虛席。為了安全考慮,保安公司封鎖了東西區域,東面是客隊觀眾席,西面為主隊觀眾席。
伴隨著哨聲,比賽正式開始,觀眾們全身心投入到觀看比賽之中。袁忘穿了售貨架馬甲分外的沉重,他就在出入口位置坐著。他負責的是西區,東尼人在東區,東區由趙霧負責。
攝像機移來移去,葉夜只能通過截圖來鎖定東尼。東尼位置距離出入口大約十二米,他和別的觀眾不一樣,戴了兜帽埋頭拿了一部手機,不知道是在玩游戲,還是在發信息。
柳飛煙:“我還沒發現國全部,聯調局的人。也沒有從畫面上發現有異常的人。”
秦舒人在體育場西門的停車場:“阿利肯定在附近。”
葉夜:“我正在搜索周邊監控……話說飛煙姐,偵獵社不是在招人嗎?能不能給我安排一個助手?我一個人要看幾十個畫面,實在看不過來。”
柳飛煙喊:“小拉,過來幫忙。”
葉夜無語,伸手撫摸跑來的小拉狗頭:“大家就知道欺負你,只有我愛你。”
袁忘道:“葉夜,查了保安身份嗎?”
在運動場的邊緣,面向觀眾,背對球場每隔兩米就站立有一名保安人員。攝像機只能拍攝到大部分保安的背影。
葉夜問:“你意思是阿利現在看著東尼?”
秦舒反對:“不太可能,東尼買票時,對票的位置沒有任何要求。阿利要掌握主動權,必然需要通訊權。作為保安是不能看手機的,只能一直盯著自己負責區域的觀眾。葉夜,你能不能分辨東尼手上的手機,是日常使用的那部手機,還是專門和阿利聯系的那部手機。”
葉夜連續看了幾張照片:“很難,戴著兜帽,低著頭,沒有拍攝到他手上的東西。”
袁忘:“奇怪,既然知道有殺手要殺阿利,并且盯上了東尼。阿利會怎么和東尼匯合呢?”
根據一步步掌握的信息,整個推理應該是沒錯的。阿利躲藏,用手中東西威脅壞人,逼迫壞人給予某些好處。壞人找不到阿利,沒辦法,于是盯死了阿利的兒子東尼。東尼反常規的來看球賽,必然和阿利有直接關系。根據東尼行李情況,基本可以肯定東尼要逃跑,和阿利一起
逃跑。
東尼在球場借球賽逃跑有道理,問題是阿利會以什么形象和什么方式出現接應東尼離開呢?
從東尼買票態度看,他只是要一張票,不一定要什么票。
柳飛煙問道:“秦舒,是不是巡查下停車場引擎?”
秦舒:“好,我去轉一圈。”
這是一種車載熱感設備,靈敏度較低,其作用是掃描汽車周邊的汽車,看是否有引擎還保持工作狀態。
柳飛煙認為不排除阿利人在某輛汽車內,通過電話遙控東尼,找機會將東尼接上車離開。假如阿利不知道東尼行李中有定位器,那阿利基本上死定了。能干出殺拉哈大事的人,絕對擁有將阿利置于死地的資源。
因此偵獵社必須第一時間控制阿利,避免陷入追殺局面,但阿利在哪呢?
兩名外勤賣漢堡、熱狗時,葉夜正在用神一般的速度同時看幾十個畫面。對了,神一般的速度指的是葉夜自己搞的一個面部識別系統。這個系統比聯調局用的系統某些方面要弱一些。
諸如在某些城市地鐵處的攝像頭,可以持續抓拍所有人臉,第一時間和數據庫內的信息進行全面比對。葉夜軟件沒問題,但硬件遠不如聯調局,因此每次只能抓十張臉。硬件不夠軟件湊,葉夜抓臉是伴隨攝像機移動連續抓臉,形成一個立體模型。從這個角度來說,神一般的速度準確率要比聯調局的更高。
秦舒搜索停車場無果,上半場兩節結束,客隊領先于主隊三分進入中場休息。人群動了起來,有些人去上洗手間,買點零食,抽根煙。半數以上觀眾則留在位置上欣賞有美國特色的中場表演。中場表演如同一個綜藝節目,有青春女生的舞蹈,有玩偶之間的幽默劇等等。
柳飛煙:“盯著,盯著東尼。”
葉夜能感受到柳飛煙的緊張:“沒動。”東尼還是低頭玩手機,偶爾抬起頭,眼光掃視左右。他這種另類的行為已經被保安重點注意,已經有保安在其身邊不遠處站立觀察他。或者說保安更關心是他后背靠的背包。沒有人會背著背包來看橄欖球。
背包自然也過安檢,保安負責人已經看了安檢過程的錄像,確定里面沒有危險品。即使這樣,東尼仍舊受到保安方面的關注。
下半場比賽開始,兩名外勤再次出發賣貨。休息時間觀眾可以去售貨機與售賣處購買商品,他們這類流動小販就可以休息片刻。
比賽開始大約三分鐘,葉夜道:“動了。注意,蟬在移動,進入出口。”
出口內是一個環繞整個球場的內部過道,趙霧從售貨機馬甲鉆出來,把售貨機留在原地,人跟了上去。
這個時間,環形過道內幾乎沒有觀眾,有的是工作人員。諸如清潔工,小食品販賣店工作人員,球隊后勤等。東尼背著背包戴著兜帽低頭走路,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不過,對于不會辨別跟蹤者的新手來說,這種警惕行為沒有意義。
葉夜從趙霧傳輸來的影像判斷:“去洗手間嗎?”
袁忘道:“可能性不大。”諸如袁忘要進行類似活動時,他會暫停攝入液體,并且在活動開始前進行一次排尿,以保證膀胱最長的待機時間。
趙霧目送東尼進入洗手間,葉夜道:“去洗手間了。”
推理錯誤的袁忘呵呵一笑。
趙霧繼續前進,人靠在洗手間外的墻壁,傾聽一會:“去了坑位。”
男生有幾個情況會去坑位,第一個原因,小便池人太滿,這個原因現在可以排除。第二個原因,大號。第三個原因,有目的。
袁忘問:“大號能聽的出來嗎?”
趙霧:“能。”
幾位妹子驚嘆:“哇。”
葉夜難以置信:“你能聽見排泄物由出到落的聲音?水聲嗎?”
趙霧:“白癡,老子聽的是他衣服和褲子的制造出來的聲音。”
葉夜拽拳,虛擬錘了趙霧三拳、
趙霧道:“他拉開了背包的拉鏈,或者是他的褲子拉鏈有一米長。”拉鏈的聲音還是比較響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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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霧進入洗手間,一聲不吭靠在一邊,邊聽著,邊用眼睛看坑位下部倒印出來的陰影。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才設計師引領時尚,大部分廁所坑位的門下方是空的。
趙霧拿手機打字:硬塑被擺弄的聲音,拍照聲。
美國等全球很多國家法律有硬性規定,手機拍照必須有聲音。
趙霧再發送了一些聲音信息后,聽見了拉鏈的聲音,離開了洗手間。大約一分鐘后,東尼從洗手間出來,背著背包回到了球場觀眾區。
柳飛煙:“檢查洗手間。”
趙霧進入洗手間檢查數分鐘后匯報:“未發現任何拋棄物。”
柳飛煙有些納悶:“什么情況?”
袁忘:“是不是按照阿利的吩咐,尋找到了定位器?”
沒人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柳飛煙聽袁忘聲音背景:“袁忘,你在哪?”
袁忘:“我在喝咖啡。”
柳飛煙:“去工作。”
袁忘:“東尼在東區。”我在西區。
柳飛煙:“去工作,ok?”
袁忘:“好。”他聽出柳飛煙對自己擅離崗位的不滿。講道理,東尼飛不到西區,那么緊張干什么?袁忘外勤由自慣了,這次雖然以指揮部為主導,袁忘不認為有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