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記錄下的趙德柱，的確很漲國人志氣。
其實外國記者也來了不少，本來對微軟這也是個很值得作秀的事情。
表現蓋茨的平易近人和對新生事物的熱衷，破除那種高高在上的印象。
可他們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趙德柱只有二十一歲！
跟著他的兩位東方女孩兒，端莊矯健，纖瘦挺拔，同樣年輕得無與倫比。
都是標準的黑色小西裝套裙，梳得一絲不茍的絲滑丸子頭，都低調而清晰的表現出她倆的隨從身份。
也就更襯得趙德柱輕松休閑。
沒錯，哪怕蓋茨和他的老友都穿著很應景的夏威夷式度假襯衫大短褲，讓整個會面很輕松。
可是都掩蓋不住他們垂垂老矣的歲月痕跡！
被趙德柱三人對比出來的衰老。
國內記者大概有二十多人，面對已經被包場的餐廳，基本上只能在十幾米外拍攝。
可他們都有種不約而同的興奮。
趙德柱他們認不得，記者們可對那位白發老頭耳熟能詳！
股神巴費特！
每年會拍賣一次共進午餐機會的股神，每頓飯的拍賣價都在五十萬美金以上！
居然不請自來的出現在這場飯局的桌邊。
更重要的是，就在今年六月，創下國內DVD碟機銷售最高峰的銷售大王就花了62萬美元在午餐中向股神請教，當他賺了這么多現金以后，該投資什么。
當時的那位華人，滿臉都是對股神的崇拜。
其實做生意的世界各國商人，又有誰不崇拜股神呢？
以五百億身家經常和蓋茨輪流坐莊當首富的他，在午餐里接受除了股票以外的各種詢問。
這樣的機會，確實價值幾十甚至幾百萬美元。
可趙德柱滿臉輕松，甚至有點滿不在乎的輕佻，笑著伸手跟五十歲的蓋茨，七十五歲的股神握握，拉開椅子坐下就是岔開雙腿有點京癱的那種沒坐相。
這跟流傳出來的上個月那位國產碟機億萬富豪的崇敬有天壤之別。
充滿了這個年紀應有的自信跟躍躍欲試，還有無限的活力跟容錯機會。
這是兩位中老年首富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生物軌跡。
隱隱的，甚至能讓人看出點影射。
然后談笑風生的趙德柱，更沒有在前輩或者首富面前的唯唯諾諾。
這就更讓人好奇他們聊的什么了。
因為其中包含的商業機密太多，所以周圍十多米內唯一能靠近的可能就只有端菜的侍者。
也就陳燕玲和娜娜全程傾聽和參與了這場具有歷史意義的談話。
其實趙德柱一如既往的簡單直接：“你好，有什么可以談的？”
換個翻譯，可能都會酌情把他的語氣柔和下。
陳燕玲就好像是他的分身，幾乎原樣翻譯。
蓋茨的聲音很悅耳，比較低沉的清晰：“我們對WB網的運行模式進行了大工作量的分析，發現這其實是種跟faySpae截然不同的社交方式，你似乎在里面傾注了超乎尋常的期待，比TM網更期待。”
陳燕玲對世界首富的贊譽感到吃驚。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TM才是趙德柱最重要的公司，賺最多的錢，保最多的高職崗位。
所以趙德柱把分支交給她，就是要她好好打輔助的。
沒想到在首富眼里，這才是心血所在。
趙德柱其實一路飛過來，都在考慮，到底要給世界首富交底到什么地步。
沒好處，他會透露未來的趨勢，無端端給自己樹敵么？
手機用安卓系統已經是不可逆的業務展開。
佩奇雖然沒有打電話來叮囑，但肯定也盯著這場戲的。
趙德柱稍微有種無間道的錯亂感。
現在笑笑：“沒錯，WB網在我手里比很多人想象的都重要，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物質文明精神文明一個都不能少，在我眼中，TM網和WB網就是這兩手，所以收購就別想了，我不會讓人搶走讓我變跛子。”
陳燕玲從圓石灘之戰以后，就把練好英語當成自己工作之余的唯一消遣。
不光在江州大學進修商業管理課程，更是在外語學院報名加強口語。
她的詞匯量可比龍芷羽大多了。
娜娜都只能聽個大概。
趙德柱帶女兒來，就主要是讓她參與經歷這種大場面。
大學生了，這個起步可真夠高。
可能娜娜臉上難以抑制的驕傲神情，讓蓋茨笑著示意下這位拿著刀叉，既不吃喝，又不翻譯也不記錄的少女：“你的女朋友嗎？”
趙德柱也笑：“我女兒，我太太年齡比我大十多歲，但在我年少無知的生命中，我太太作為我的大學老師，讓我真正明白應該怎么努力。”
兩位老男人恍然大悟，并不覺得離奇。
一直沒說話，注意觀察趙德柱和兩個年輕女孩兒交流的股神，還輕輕鼓掌了：“怪不得，你有種跟年齡不相稱的成熟，雖然你把這種成熟隱藏在了故作姿態的年輕飛揚下。”
唉，在這種成了精的老家伙眼里，什么都是透明的。
趙德柱也沒不好意思：“我肯定對微軟的某些方面是不滿意的，關于手機系統的新項目也已經展開，我不知道這樣的會面談判，還能改變什么，我又不追求股票上市，甚至從今年開始我已經展開了每年返退百分之一的股票方案，盡可能的讓公司員工甚至包括餐廳廚師都成為小股東，我永遠都不會謀求這兩家公司上市，那就沒得談啊。”
股神又笑了，還轉頭對首富笑：“你發現沒，從我們能找到的信息里面，他都很擅長這樣突然改變態度的兇狠做法來激怒對手。”
蓋茨哈哈哈的點頭，舉起香檳杯對趙德柱示意下：“通常來說，這種做法是試圖通過貌似沖動的行為，來慫恿你的對手做出一個錯誤的商業決定，導致你的對手推出一個構思不周的舉措，然后你由此獲利，你已經多次在這招中得手了。”
說到這里，戴著眼鏡的首富還一邊切牡蠣一邊做了個鬼臉。
翻臉如翻書的趙德柱，終于發現自己在這些大法師面前，就是個剛入門的小菜鳥。
但他有應對方法，立刻轉頭嚴肅的對娜娜：“聽見兩位伯伯的教導沒有，以后要多學習這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娜娜其實被首富這段包含了大量俚語和學術詞匯的評價搞混了，使勁眨巴眼想聽清。
卻聽陳燕玲輕言細語的翻譯出來。
內心有點服氣，又有點沮喪，更是充滿斗志未來要超過。
現在被老爸一說，滿眼無辜的哦。
陳燕玲這句沒翻，倆“老伯伯”就樂，相視一笑的舉刀叉指趙德柱。
仿佛又看透他這種東拉西扯的伎倆。
趙德柱臉皮厚得很，不怕笑：“那當然，我作為曾經企鵝的首席體驗官，是我指出他們在坐擁上億用戶的時候，卻不知道怎么變現，我跟他們談判的結果，讓我挖到了我的第一桶金，現在也一樣，我們可以談，但我要獲利才能深談，不然就是哈哈哈，天氣真不錯，嗯嗯嗯，這特么什么吃的？！”
這兩年他在江州的時間長了，已經習慣了江州美食，對這種淡而無味的海鮮還要撒點鹽的做法，真的皺眉。
訂了桌子負責買單的蓋茨放聲大笑，好像很久都沒有人在他面前這么真性情了。
是啊，世界首富，誰在他們面前不是想薅羊毛撈好處的呢。
可都得恭恭敬敬做著討好的樣子。
哪有趙德柱這樣生怕說多了，怕你搶了我的好處去！
連每年拍賣自己一次午餐權，收費幾十萬美元拿去做慈善的巴費特都笑得，趕緊從兜里摸出個藥瓶：“我得吃點藥穩定情緒，太有趣了。”
別人都求著他在共進午餐的時候多指點兩句發財路子呢。
今天竟然反過來了。
趙德柱不笑，一本正經：“真的，我們中國人還有句老話，叫做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是你約我談，你能給我什么好處？我們再看看有談下去的目的沒有？”
首富輕笑的咽下東西，拿餐巾壓下嘴：“非常好，你在談判把握點上也足夠清晰，那么我給出來的好處就是，你有沒有考慮把WB網開通到花旗國，不用收購股票，我們一起全新成立子公司在花旗國，包括未來歐洲的sCE系統上的全面優化支持，可以嗎？”
真的，那個瞬間，趙德柱腦海里面嗡了一下，非常清晰的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暈乎乎了瞬間。
把WB開到花旗國！
這就好比抗日戰爭，把軍旗插到東京去！
一旦占領了這個制高點，就意味著全世界都將是WB的天下！
這個誘餌太誘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