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深夜。
宋思知從手術室出來,脫下濕漉漉的手術服,站在水槽前洗手時,護士尋了過來。
站在她身旁道:“宋老師,那小姑娘又來了。”
宋思知最近被梅瑤弄得不堪其擾。
一個科研工作者不在科研室呆著,整天往醫院跑來找她。
這算什么回事呢?
宋思知拿起肥皂洗手,動作快速又精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腕,甩出兩個字:“不管。”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她有一腿。”
護士聽聞這言、笑了。
且這笑啊,近乎止不住:“您還別說,當真聽到了這樣的傳言。”
“什么?”宋思知拿在手中的肥皂一個沒握住,飛了出去。
她驚住了。
張大嘴巴望著身邊的小護士。
小護士似乎覺得宋思知還不夠驚訝似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接著道:“院里有人說您是不是口味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
“喜歡女的?”宋思知問。
護士笑了笑,不言語,就已經證明一切了。
“沃日!!!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好不好?”
“大把的青年帥我不愛;我去喜歡一個女的?我是瘋了沒好嗎?”
護士聳了聳肩,笑瞇瞇道:“不是我說的。”
“我肯定知道宋醫生喜歡男的。”
“我呸、”
“那那小姑娘,您還
“不管,我下班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宋思知煩的很。
成天被梅瑤這么堵、她沒有精神病也要搞出神經病來了。
一個科研家不在實驗室里呆著,成天到他跟前來晃悠,晃悠個什么勁兒呢?
宋思知坐電梯下到停車場,剛按開車門,只見車旁突然竄出一個人影。
“宋老師。”
宋思知被嚇的一驚。
望著突然從車旁冒出來的梅瑤。
捂著胸口冷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梅瑤,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我————想著宋老師肯定不會想見我,所以就————。”
“你在這里我就愿意見你了?”
“你沒遇到難關的時候怎么就沒想著我會掛念呢?”
真是好笑。以前別人說她白蓮花,宋思知還不信。
現在、可是妥妥的相信了。
這不是白蓮花是什么?
這簡直就是白蓮花的鼻祖啊。
這個借口,找的真是稀巴爛。
“我以為科研就是宋老師的孩子,宋老師可以————。”
“可以為此放下一切?”,梅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思知懟回來了。
“搞科研也要吃飯啊!小妹妹,難不成搞科研的人只要滿腔熱血就夠了?不需要五谷雜糧去填充自己的身體?你想什么呢?你搞什么科研啊!你去買塊地種綠茶吧,這么會裝,你可憐巴巴的在我跟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是想惡心給誰看呢?我都拒絕你好多次了,你還屢屢上門,懂不懂什么叫做人的基本禮貌?你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知不知道?”
“我去幫你?我以什么身份去幫你?一個被項目拋棄的科研家,還是以你的老師,你想過我的處境沒有?上頭能把成果從我手上拆走,就是在防著我,讓我回去幫你?我回去陪你玩命兒呢?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干不出這種事兒,梅瑤,你媽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只會為了一己私利,但這種事情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姐。”
“看看她會不會覺得你是個傻逼。”
“我給你臉,你得要啊!”
說著,宋思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俯身在她耳邊道:“山芋燙手嗎?”
“高位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上去了,坐不穩,就得摔死,把這句話帶回去給你媽。”
宋思知說著,轉身而去。
只留下梅瑤站在原地,一臉驚愕。
直至,她聽見車門拉開的聲響。
快速轉身望著宋思知道:“你恨我,對我?”
“可宋老師難道就沒想過,我也不想要這個成果嗎?”
“你不想要?你拒絕了嗎?”
“宋老師有苦難言難道我就沒有嗎?我不接、她們的毒手就會伸到我家來。”
“你看,”宋思知握著門把手的手緩緩的落在車門上方,笑了笑:“你我都有各自的私心,所以,你憑什么要求我在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