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原野之上,一只死念者正警戒地看著周圍,似乎在防備著什么。
大多數死念者是沒有自主意識的,而這一只卻十分反常地展露出了智慧的眼神。
但和那些具備自我意識的種類不同,它能明白自己的與其他死念者并非同類,但卻無法想起自己的過去。
因此只能不停地在原野上游蕩。
最近幾天,這附近的死念者似乎是越來越多了,這讓它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要出大事了。
……
“那么我們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找到衛菲。”衛言看著窗外逐漸聚集的人群,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外面這些人怎么辦,我之前答應來這……”溫流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那幾個字說出口。
“你是說外面那些人是來找我們的?”衛言一愣,再次看向窗外的人群。
“應該是吧……”溫流如小心地抓著衛言的衣袖,有些害怕。
“有點麻煩了。”衛言苦澀地笑笑,有些無奈。
外城內只有攜帶了內城令的人才能使用咒力,而衛言這個外來的難民自然是沒有這樣的資格。
在沒有咒力的情況,他和溫流如即便受過一定的格斗訓練,也不是那一群人的對手。
而做這種生意的人,手段都比較殘忍,若是落到他們手上,想必不會有好果子吃。
“上樓!”
衛言當機立斷地拉著溫流如快步朝著樓上走去,一樓太顯眼了,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而溫流如則是咬著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到達頂樓之后,看著空曠的走廊,衛言苦笑著搖了搖頭。
本想學習一下那些飛檐走壁的大俠,看看能不能翻上屋頂,可誰知道這地方不僅不符合防火標準沒有疏散通道,更是連緊急梯都沒有,上不了屋頂。
現在下樓尋找其他出口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試試躲進包廂里了。
衛言深吸了一口氣,一邊緩緩轉動著門把手,一邊思考著一會該怎么跟包廂里的權貴解釋。
只是轉了幾下都沒轉動,這不免有些出乎衛言的預料。
溫流如小聲地提醒道:“這種包廂的門鎖都是特制的,單憑蠻力很難強行打開。”
衛言尷尬地撓了撓頭,想要敲門,卻被溫流如勸下了:“頂層的包廂隔音性極佳,別說是敲門了,一會我們在這打起來里面也是聽不到的。”
話音未落,茶樓那群負責抓捕的人已經到了頂樓,不懷好意地看著兩人,一步一步靠近。
“你到底跟他們簽了什么合同,就算不答應也不至于這樣吧。”
看著對面那一堆壯漢,衛言不免有些頭大。
作為時常跟死念者交手的咒術師,他的近身戰能力其實是相當不俗的,而身旁的溫流如在這方面不比自己差。
但那是咒術戰。
在雙方都不具備咒力的情況下,衛言所積累的近身戰經驗并不具有參考價值。
換言之,他現在的格斗水平就是個半吊子,一打一都困難,何況是對面這一群人呢?
而那些壯漢也是不給衛言絲毫狡辯的機會,直接朝著兩人走了過來,似乎準備打暈帶走。
“只能硬上了。”衛言咬咬牙,右手一拳打出,身形微動想要模仿咒術戰那種飄逸靈動的感覺,但身體卻是跟不上腦子,只做出了一半的動作。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出人意料的動作也讓衛言成功避開了對方的拳頭,卡在了兩名壯漢之間。
雖然沒有咒力,但畢竟是咒術師的身體,不管是抗擊打能力還是反正速度都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
因為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衛言身體突然發力,環抱兩人奮力向前,直接將兩人丟在了那堆壯漢之中,顯得極為唬人。
大漢們猶豫了片刻,后退了幾步。
還沒等衛言松口氣,大漢們紛紛從懷里掏出一把短刀。
衛言面色一變,轉頭看向溫流如:“咒器能用嗎?”
“沒有咒力所以打不開咒術環……”
看著手持利刃步步緊逼的大漢們,衛言眉頭緊皺,有些猶豫。
只要……
“諸位圍在我的門前,是想干嘛?”
大漢身旁的包廂突然打開了門,一個面色微紅卻又有些熟悉的女子出現在了衛言眼前。
是那個長相類似魏子許的人。
壯漢們頗為忌憚地看著李蔚汀,剛想警告一番,卻發現對方的身上掛著咒術令牌。
壯漢們面色一變,低頭道歉道:“這位大人,是小的有眼無珠,打擾了。”
李蔚汀沒有解釋,只是漠然地看著壯漢們離開,然后對著衛言和溫流如招了招手:“你們過來。”
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面孔,溫流如下意識地抓緊了衛言的手腕,有些不安。
她害怕再一次地被奪走一切。
這個人長的跟魏子許很像,她害怕衛言又會……
“沒事的。”衛言輕輕握住溫流如的手,露出了一絲笑意。
盡管在旁人看來差不多,但只是那一絲不同,就不足以讓她成為魏子許的替代品。
畢竟,差了一點,就沒有那個味道了。
想到這,衛言不免收起了對李蔚汀的覬覦之心,極為客氣地問道:
“多謝搭救,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李蔚汀,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面對李蔚汀如此直接的拉攏,衛言微微一愣,轉頭看向身旁的溫流如。
她現在很不安,衛言能感受的到。
溫流如沒有說話。但衛言卻從她的內心感受到了害怕的情緒。
“抱歉,我想還是……”
衛言剛說完抱歉,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李蔚汀便直接關上了房門。
“真是個壞人。”
小聲地吐槽了一句之后,衛言拉著溫流如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茶樓。
溫流如回頭望著茶樓,內心仍有些不安。
她之所以心懷畏懼,并不是擔心李蔚汀成為下一個魏子許。
她更害怕的是對方身上那股異樣的氣息。
那也是個扭曲的人。
和自己一樣。
……
“教主,有件事需要您知道,我們有一個分支失去聯系了。”
“這些都是小事,跟內城的老爺們準備的殉教者調教好了嗎?”
“都調教完了,保證貴族老爺們滿意。”
“很好。”神臨教教主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屬下遞上來的報告有些不屑。
不就是有個分支失去聯絡了嗎,不影響給內城送貨就行。
想到這,教主隨意地打開了報告,審視著上面的信息,有些乏困。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剛才你說的失去聯系的分支,是哪個分支?”
“11區的,負責人叫吳菀妤。”
教主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極為不安地發出了指令:“快,快找到她!她是個流著內城血的瘋子!”
……
“今天,我們來補充圣食。”吳菀妤滿是激動地看著眾人,指向桌子上的骸骨。
“這些都是罪惡,只有將這些罪惡除盡,世界才能得到拯救。”
“為了世界!”眾人如同野獸般啃食著帶有余血的骸骨,眼底滿是興奮。
正如,這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