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僑苑,初一。
安亦柔回了一趟安家,現在回到了錦繡僑苑,此刻是下午。
“我才發現,我大哥居然是那樣的人,竟然玩起了金屋藏嬌,還藏了一群的那種……”客廳里,安亦柔突然向陸鳴吐槽自己的哥哥安謹鴻。
陸鳴一聽很是詫異,瞄了她一眼好奇的問道:“不會吧?我看大舅子挺實在的一個人啊,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金屋藏嬌……”
安亦柔旋即說:“今天回去見爸媽的時候我也是才剛剛得知大哥和嫂子最近在鬧矛盾,原因是大哥在他的那套別墅豪宅,就是桃花園林豪宅養了一群美人,好不快活……要不是我親哥,我都不想理他,唉,苦了嫂子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吐槽這些的時候,身邊的陸鳴是猝不及防,尷尬之于又不失淡定的扮演吃瓜群眾的角色。
內心已然在瀑布汗!
突兀中得到這樣的信息讓陸鳴內心措手不及了一陣子,但立刻就從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他意識到這其實安家在間接傳達一個明確的立場與信號給他:
你陸鳴整的這些風流韻事安家是知道的,不評價不干預,全家人把安亦柔給蒙在鼓里是不想讓她傷心,同時也不想讓你陸鳴難做,現在安謹鴻不惜在妹妹面前形象大損給你兜著這件事情去除潛在麻煩,但你陸鳴是繼續浪還是馬上改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陸鳴欠我安家不少。
想到這里,陸鳴暗嘆:“老丈人這招以退為進,到底是姜老的辣啊!”
陸鳴只要不是一個絕情絕義之人,對安家的這種態度和立場怎么也得有所汗顏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安家的這操作也是讓陸鳴哭笑不得,果然是神仙的一家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前有安亦柔坑安家并瞞著安家,現在安家全家上下又合起伙來把安亦柔蒙在鼓里。
一報還一報?
陸鳴到也不反感安家的性格和處事邏輯,反而處處都彰顯人情味兒,手段只是一種方式,關鍵在于出發點,如果出發點是善意的,當然就是好的,如果出發點是惡意的,手段再顯得正面也改變不了惡意的本質。
在華國的社會當中,講理就是再有道理也是沒有用的,講情理才有用。
所以很多男人面對不講理的女朋友就很抓狂,明明道理那么簡單怎么就是跟她講不通,一度懷疑人生,就沒有想過女朋友又不是三歲小孩這么簡單的道理還用你講?
就在這時,安亦柔突然轉身看向陸鳴說:“在這個在乎顏值的年代,男人臉上十年的變化,女人或許只需要五年,假如有一天我的容顏不在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寵我嗎?以后會不會也像我哥那樣在外面金屋藏嬌?”
陸鳴內心:e……
這話要是回答的讓她不滿意,以后可就有想法了,其實安祁隆整這么一出戲碼,一方面是照顧女兒不讓她傷心,另一方面也是用安謹鴻在警示她,這就是男人,你悠著點。
安老頭兒看起來對女兒有點過分了,不但不替女兒出頭反而幫襯著一起蒙蔽女兒,但換個角度看,安亦柔的父親實際上在是幫女兒穩固正宮的地位,陸鳴越是這樣心里對女兒的虧欠感肯定也是越攢越多,總會想辦法去補償,那么地位就越穩固。
此刻,陸鳴與之相視,他沒有回答她,只要是回答,不管是回答什么都是錯,而是選擇反問:“假如這種很難講,假如有一天我從今天的神壇跌落下去,一無所有乃至身陷牢籠呢?”
安亦柔一聽眨巴了下眼睛。
陸鳴還沒說完,繼續道:“但這都不影響你我現在的關系,也不改變當下的事實,不是嗎?”
本來是安亦柔占主導的對話,現在反而是陸鳴化被動為主動
,反倒是讓安亦柔聽了這話潛意識的開始思考著如何來回答他。
想了半天發現發現真的很難講。
于是只好認可他的反問,而認可了那這個問題就沒有意義了,安亦柔迅速主動跳過這個話題,“哎對了,明天跟我一塊回家見家長。”
陸鳴一笑,點頭道:“初一兒,初二郎,初三初四親戚行,明天大年初二,合情合理亦合乎傳統。”
翌日上午。
小李開著HQL5來到錦繡僑苑,接兩人前往安家別墅大院。
安家這邊也是在準備豐盛的家宴。
就在陸鳴前往安家的途中,另一個人早早的就在安家了,不是別人,正是喬景平。
安家與喬景平本來是沒有太多的交集,這是王越從中牽橋搭線的結果,喬景平今天做客安家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有另外十幾位沒有來的富豪,但不可能都來。
安老頭也好,喬景平也好,心里都知道今天的主角,關鍵人物是陸鳴。
一個人來做客是座上賓,十幾個人就不像話了,而且顯得過于刻意,不妥當,來一個人恰到好處,剛剛好。
11點20分左右,陸鳴的HQL5專車座駕進入了安家豪宅,這一次來到安家和上次就大不一樣了。
客廳,安祁隆、安謹鴻幾人就正坐在一塊,陸鳴來了之后,大舅子率先站了起來熱情的接待,見了面免不了一陣套話與寒暄。
其樂融融的,安亦柔看到這和諧一幕,沒有因為之前安天股權之爭而有隔閡也是很開心,待了一會兒便離開,讓他們幾個大男人坐在一塊聊。
“鳴弟,來,我給你介紹一位安家的客人。”安謹鴻微笑的看向喬景平說道:“喬景平先生,一位了不得的企業家,發家史也是傳奇的很,就是為人太低調了點兒,說起來喬總不只是我安氏集團的合作伙伴,也是玩金融的一把好手啊。”
陸鳴早就注意到了這個陌生人。
在安謹鴻的介紹下,陸鳴與之禮節性的握了握手,“喬先生,幸會。”
簡單的認識一下,雙方再次就坐,喬景平爽朗的笑道:“哈哈,謹鴻抬舉了,但我可知道自己斤兩幾何,半個金融人都算不上,尤其是在陸先生這樣行家里面前,怎敢言是玩金融的一把好手?開礦我在行,至于玩金融……”
說著喬景平便是連連搖頭,補充道:“完全是運氣好,混出了一點小名堂罷了,但和陸先生在金融領域的成就相比,不及遠甚,不及遠甚啊!”
有說有笑的閑聊之中,陸鳴也對初次見面的喬景平有了初步的了解,原來是玩資源起家的礦老板,獲得了原始積累并迅速富裕起來,吃完了資源分配時代的紅利之后,又踏準了樓市的紅利,進一步第三次再次吃到了金融改革時代的紅利。
這樣的人能夠接連抓住時代的脈搏而起飛,肯定是有點東西的,難怪會成為安家的貴客。
還別說,金融是個圈,一個“混”字才是當代金融圈的精髓,陸鳴不過是少數列外,不靠混也能取得巨大成就,而大多數從事金融圈的人就是混圈子。
以前做金融的人是必須要精通金融知識、法律知識、財務知識,這三樣要是不具備,在金融里是做不出經典的案例,以前的金融家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如今不一樣了,分工越來越詳細,所以得會拉圈子,更要懂怎么去混這個圈子,于是很多盤子就可以做起來,顯而易見喬景平就是這么混起來的。
但是風控能力和陸鳴這種樣樣都精通的大家,比起來就要差的遠了,就更別說陸鳴還有先知先覺這種掛了。
比如面對“或有債務”這個問
題,很多初次混金融的人就被坑的麻麻都不認識,或有債務是個神奇的玩意,就是有或者沒有的意思,而有沒有就要看一個人的本事了。
比如A公司向B公司借錢,但是B公司沒有借錢給A公司,而是找C公司借錢給A公司,但是B公司從中向C公司做擔保,這個擔保函折疊起來放在了C公司的董事長口袋里。
如此一來,但機構都對B公司做任何的調研都找不到這家公司實際上有欠債痕跡,只有在C公司向A公司討債,A公司還不上甚至跑路的時候,C公司不得不去找為其擔保的B公司,而B公司的債務痕跡這個時候才會浮出水面,才知道原來給人做了如此巨額債務的擔保,接著當然就爆雷。
最后投資者被這顆莫名其妙的雷給炸懵比了。
金融里的這個圈子到處都是坑蒙拐騙,這種模型架構不過是很簡單的套路,即便如此也是防不勝防,能在這個圈子混出名堂的都不簡單,沒點自己的東西是混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