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張娃娃男神臉沒有笑容,只有憂郁的神情與專注專業的眼神。何香瑜想
起了昨晚的傳聞,再想起以前都能感受到他的忙和難,眉頭跟著揪起來,
坐在椅子上的陶智杰是沒動,獨自在辦公室里閱讀病歷,進來的人誰也不清楚他
到底剛有無聽見外面的動靜。
或許是沒有,只見他的手指尖一頁一頁翻過眼皮底下的病歷紙,低垂的雙眸忙著
掃視紙面上的文字和圖片,無暇顧及到其它。
“陶醫生。”拉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來,于學賢張口詢問,“老師的情況你看
了嗎怎么說”
唰,唰,指尖來回翻著病歷上的檢查報告紙和醫囑紙,核對檢查思考兩者彼此的
關系,陶智杰頭沒抬起來,好像沒聽到人說話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靠他耳朵邊再喊了句,見他真是沒反應,于學賢的手直
接伸出去了,作勢要把他手里的病人病歷拿過來自己看。
這個動作終于把人驚到了。
“你做什么”陶智杰的手迅速一把蓋住病歷紙,攔住對方,冰冷的聲調嚴厲地
“你不說話,我只能自己看。”于學賢與他爭論著。
“誰給你資格看的”
這話問到于學賢的痛處了。他只是病人口頭上的干兒子,沒有能和病人建立血緣
或是戶口上的正式關系,導致他要在法律上成為病人家屬不可能。
不做病人家屬做病人醫生,偏偏也輪不上他。
大概若不是病人想他來,這些人不會告訴他通知他的。于學賢有這個強烈的感覺
,一張臉激動地紅著。
見兩個師兄當她的面吵起來,何香瑜很擔憂了,不知如何勸阻,只看曹師兄都不
說話再走到外面去。這局面,讓她無限懷念起小師妹。
只有一根筋的瑩瑩在,說個冷笑話,絕對能讓幾個師兄轉怒為笑。何香瑜想。
走廊里噠噠噠噠,腳步聲來了。
再來的人不是謝同學。何香瑜來的是誰時很想抱頭鼠竄跑的,能預感到來的人不
是來滅火而是來點火。
她跑不掉,到的人一開口直接點名她:“何醫生到了。”
一幫人唰掉頭看。
很顯然,張華耀接到誰來了的通知走出了病房,后面跟了申友煥。
見狀于學賢立馬站起身說:“我進去陪陪老師。”
“曹勇進去了。”申友煥坦誠告訴他他慢了一拍。
于學賢嘴里罵一聲,轉頭見趁他搶病歷時曹勇是跑了,奪了他的先機。
“何醫生,結果怎樣”張華耀指著人問。
何香瑜打開手里的鐵夾子,雙手向上司遞上檢驗報告。
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突然意識到了她的身份,人家真的是一位病理科醫生。
病理科醫生別名叫做醫生的醫生。
謝同學前世為病理科醫生,為她今世出色的診斷能力奠下了最深厚可靠的基礎。
在診斷學上病理是金標準,因此不意外,病理醫生是最有資格對病人的病說最后
那句話的人。最終病人是什么病只有病理說了能算。這在文里之前的病例中已經講過
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