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抵御!
無法逃離!
親身體驗劍圣之威,虎王不免生出一絲絕望。
度過三災劫數的劫仙,已經開始跳出天地輪轉的法則。而元嬰層次的宗師、妖王仍在天地輪轉之內。
這一劍宛如天外斬下,牢牢鎖定自己的命格。
同時,金殿自背部施壓,雷火之力不斷下轟。雖然無法毀滅自己的軀體,卻阻礙自己逃離的去路。
吼——
劍氣從額頭緩緩落下,徹骨之疼傳入大腦。
但到底是經年得道的妖王,在劍氣斬下的瞬息之間,他掙扎著將左掌送上去。
趁劍氣斬斷虎爪的那一霎,虎王體內噴出大量精血。
「影虎火相。」
精血點燃妖焰,在不遠處重塑虎身。
隨即,虎王施展替換之術。
然而——
劍氣依舊穩穩斬下,從虎頭一寸寸往下切割。
連挪移都辦不到?
不僅是劍圣的天劍,背部的金殿也有一股特殊咒力,鎖定自己周圍空間。
虎王瞬間明白:自己早一步暴露「影虎火相」,這群修士專門防備自己挪移逃跑。
該死的兩腳獸,待本王逃出去,定要把那個人一寸寸撕碎!
劍氣繼續壓迫,腦袋在這一刻徹底噼開。
虎王不再做猶豫,精魂投入本命妖丹,借左掌傷口再度噴出大量精血。
妖丹裹著精血在空中招來妖風,慌忙逃往遠處。
「天妖解體法?」
衡華不假思索,迅速從八門陣出來。一邊招呼孫卓云收拾地上的虎尸,另一邊駕馭狂風,妄圖阻攔打算重塑妖身的虎王。
于小磊見狀,也駕馭仙劍追上去。
伏白民和夢姑在后面追趕。
當路過虎尸,看到孫卓云腳下破碎的劍符,少年滴咕了一句:
「這玩意,不就是我們的名刺嗎?」
夢姑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沒錯。
木善生給弟子們準備劍符,就是一個彰顯身份的標志,也是對其他修士的警告。
其他同道若是不給自己面子,對自己弟子動手。扛不住劍意便罷,抗住了,那回頭自己就親自拎著飛劍登門討還公道。
「虧大了,虧大了。」
妖丹在風中聚集火元,借精血重塑虎體。但比起打熬千年的虎軀,如今倉促凝練的虎身宛如幼崽。莫說妖王級強度,連正常金丹妖獸的體魄強度都比不上。
「我需要三日打熬肉身,才能重新恢復金丹級別的體魄。如要達到妖王級,至少需一年寒暑。或者——」
血祭。
見大地遍布妖尸,虎王心中冒出一個盤算。
這時,他聽到后面呼呼風聲。
所謂「云從龍,風從虎」,虎本就契合風之道。赤焰虎王雖專精火道,但本家手段亦沒荒廢。察覺后面風聲,便知是那群修士沒打算放過自己。
「該死,這些兩腳怪——咦。」
突然,后面風聲停歇。一道白光輕柔裹住虎王:「大王,快隨我離開。」
毛茸茸的狐尾掛著鮮血,迅速裹著虎王幼崽,繼續逃離。
虎王神識往后看去,衡華被迫落在地上,捂著脖頸死死盯著自己二人的方向。
到他驚訝、憤恨的兇戾眼神,虎王精魄都不禁涌出寒意。
「你不是在風口那邊?」
「我看到您被劍意所害,趕忙出來在這邊接應。沒想到,他們竟然真敢追擊。」
九尾狐現身,她面色蒼白,身后三條本命狐尾,已被毀去一條。
看著遠處伏衡華,她心中也冒出殺意。
九尾狐聰明多智,見虎王被重創,明白這一戰再難取勝,先一步從杜門逃走。她腳程比衡華、虎王都快。
但逃到半路,見只有兩個筑基修士跑出來追殺,而虎王僅存內丹時,九尾狐腦海冒出一個膽大包天的念頭。
于是,她借無影天狐大法偷襲伏衡華。
卻不料伏衡華在自己身上施加咒術,在她強殺伏衡華的同時,自己被三倍反噬之力重創,不得不舍棄一條狐尾求生。
「哥——」
「衡華!」
后面,夢姑和伏白民匆匆趕來。
于小磊飛在空中,震驚望著地上站著的伏衡華。
衡華沒好氣道:「還愣著干什么!繼續追,那九尾狐不擅打斗,再砍她一條命來!」
說著,他將手中的狐尾扔到地上。
于小磊見衡華捂著脖頸,鮮血一滴滴往下流,默默御劍繼續追殺。
伏白民見衡華受傷,連忙準備丹藥。
「我沒事。」衡華擺擺手,將脖子上破碎的晶墜取下。
卡察——
晶墜徹底銷毀,一縷縷造化真元飄入傷口。
「那妖狐以狐火、狐毒害我,反而要不了我的命。」
衡華修持「造化青蓮術」,采天地造化于一身,加強肉身的柔韌性與愈合速度,防備諸多元氣攻擊。
狐火觸及道體不久,便自行熄滅。
可衡華修持的煉體法只有一半,防元氣而不防刀兵。所以,九尾狐統領以利爪造成的傷害十分嚴重。
那一爪快、準、狠。
不僅劃開動脈,差點就把衡華的頸椎抓斷。
也虧得衡華身上攜帶當年祭煉的秘寶晶墜。
銀墜刻錄伏衡華改良的「三靈轉星鏡法」,又采練造化之氣,日月星辰之精,具備療傷治愈的效果。
當九尾狐偷襲得手,三靈轉星之法迅速將傷害三倍反彈,并以日月星辰之力配合造化之氣為衡華療傷保命。
電光石火間,衡華也迅速反擊,鼓動全身法力將「五行山法」凝于一掌,直接拍碎九尾狐的腦袋。
雖然九尾狐靠著斷尾替命之法逃走,但折掉一條本命狐尾,足足浪費三百年苦修。
在伏白民、夢姑注視下,衡華深吸吐納,造化真元在傷口運行,狐毒被強行轉化吸收。反倒是狐爪撓傷道體所留下的傷口,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徹底愈合。
「這妖狐詭計多端,下次見到她,定要讓她好看。」
雖然衡華發火讓于小磊去追殺,但他清楚,妖狐還有兩條命,縱然于小磊得手,這一回她也能逃掉。
一刻后,于小磊飛回來。
「那狐妖以遁法逃走,我追不上。」
「一條狐尾也沒斬下?」
「斬下一條,但不是本命狐尾。」
男子將一條毛茸茸的白尾扔到地上。
比起伏衡華斬下的,這條狐尾蘊含的靈氣明顯弱了許多。
九尾狐乃狐中貴種,生而不凡,祥瑞之屬。和一般狐貍精修煉多條尾巴不同,它們生而具備九尾,晉級金丹境后依循古法九轉金丹之妙,祭煉自己的本命狐尾。每將一條狐尾煉成替命狐尾,便相當于多出一條命,提升一重境界。
四條本命狐尾等同天壽劫仙,七條本命狐尾等同真靈劫仙,九條本命尾則位比羽仙。
衡華嫌棄道:「你持著仙劍,竟然連一條本命狐尾都砍不掉。這樣的普通狐尾,還不是隨她再生嗎?」
于小磊:「她精通幻術、邪法,應付起來頗為麻煩。」
衡華皺了皺眉,沒有再多言語。
的確,縱然自己上,面對九尾狐這樣精通幻術的妖獸,也難得手。剛才,不就被對方暗算了嗎?
九尾狐攜虎王逃到一座大山。
「咳咳……」
九尾狐口中咳血,吐出一團團攜帶雷電的血塊。再看自己身后狐尾,如今只剩七條。而蘊含本命真元的狐尾,還剩一條。
換言之,自己只能再用一次替命之術。
「該死的人族修士。」
妖氣涌動,又有兩條細小的狐尾生成。
「斷我大道,害我修行。他日,定要讓你們好看!」
九尾狐族有一種特殊修行方式,羽仙境時將本命九尾統統斬掉,斷九命成道,即可白日飛升,成就天狐之尊。
尾巴,對它們就是修行根本。
「你做的不錯,回頭本王重重有賞。那個害你的修士,會幫你把債討回來。」
虎王從她懷中跳下來,默默孕養妖力,不斷淬煉自己的身體。
如今的他宛如剛出生的虎仔,正處于最虛弱狀態。
九尾狐看著虎王,目光閃爍寒光。
她救虎王出來,可不僅僅是為幫他。而是……
「大王,如今我修為大減,或許需要您——」
她緩緩伸出手去撫摸虎仔。
彭——
虎爪和狐尾撞擊。
虎王面露殺機,看著九尾狐以狐尾擋下自己的攻勢。
「看來,縱然我救下大王,您也沒有真正信任我啊。」九尾狐的天幻魔境展開。
虎王面色不改,也把赤炎領域擴散。赤色的火焰不斷在山陰處蔓延。
他雖然肉身破滅,但修為、境界依舊是妖王級。
「你們狐族最狡詐不過,還指望本王信任嗎?」
虎王毫不客氣,虎煞兇威全開,配合烈火灼燒天幻魔境。
但眼前的天幻魔境陡然擴張,他眼見九尾狐自爆自己另外一條本命狐尾,不由大驚。
「你瘋了?」
狐尾爆掉,境界從金丹一轉跌落,這……這不是找死么?
「哈哈……大王。只要你老實把內丹交出,稍后我下手可以輕柔一些。不然的話……呵呵……」
柔美的笑聲在魔境回蕩。
隨著狐尾自爆,宛如金丹修士自爆的威能沖開赤炎。
數不盡的潔白狐絨充斥領域,將赤炎虎域填滿。
「這是……」
那些狐貍毛好似蠕動的觸手,一點點將幼小的虎仔束縛吞沒,只留下一枚虎王內丹和精魄。
「邪法,噬靈再生之術。」
九尾狐看向腳下的山脈。
此處是她早年修行的地界。將虎王帶到這里,本就打算借助地利優勢煉化內丹。沒成想,虎王傷勢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
只用噬靈之術就能將他吃掉。
「不枉我花費大價錢和蛙族交易這門上古邪法啊。」
她顯出本相,一頭十丈大的巨型九尾狐。
虎王內丹被狐毛纏繞,緩緩飛入九尾狐體內。
「混賬,你敢對本王下手。我們虎族不會放過你的!」
陰氣不
斷沖擊虎魄,當進入腔內,他的意識被暖流包裹,逐漸昏迷。
「安心,等我再把大王生下來,您就要多一位狐娘娘了……呵呵……」
再生之法,又名壬母之術。
將魂魄與精元納入體內,重新孕育為一個胎兒。這種術法,百獸陰母頗有心得。
九尾狐的計劃,是將虎王重新生出來。而這種再生后的靈胎與九尾狐形成子母感應,生死被其掌控。
這樣一來,也不會因為虎王精魄消亡,引來虎族其他妖王的注意。
白狐撫著腹部,得意道:「凡人有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么我就挾虎王以令群妖。」
把虎王傀儡生下來,這一群妖軍也要受自己調控。
為此,折損一條本命狐尾算什么?回頭,自己都可以一一補回來!
她懷著種種心思,搖動狐尾潛入靈脈。借靈脈之力,再孕虎王出生。
衡華回到八門陣。
諸位妖族統領合力沖擊,致使杜門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陣法基盤被妖獸砸碎。
索王敗走,幾位統領見勢不妙,紛紛帶本部逃走。如今仍留在此處的,只是被他們放棄的棄子。
而面對這些筑基層次的妖獸,幾位金丹修士也改換主意。不再下殺手,而是將其打昏,等待衡華歸來。
「衡華,你多煉制一些禁獸圈,回頭把這些妖獸抓起來作道兵。」
看著那些靈羊水牛之屬,衡華略作遲疑,勉強答應下來。
「但要防備他們叛亂,需額外準備一些克制手段。」
不止如此,想到那頭九尾狐,衡華心中怒火難消。
「白民,你幫哥哥尋一塊千年木心來。要歷雷劫的。九尾狐?很好,那我就用降妖劍把你煉死!」
孫卓云扛虎王尸體,駕云而歸。
眾人圍上來打量虎尸。
天道劍氣從腦袋而下,將身體徹底噼成兩半。此外,左虎爪被單獨噼下。
衡華道:「元嬰妖王的尸體可是好東西。虎皮能制作法衣、椅榻。筋脈能抽出來作弓弦、鞭子。虎牙、虎爪可以煉制飛劍。還有虎尾,單獨拉出來能做一條九節鞭。虎肉煉成血靈丹,可供我輩增強體魄。至于虎骨——更是養酒入藥的寶貝。」
「你懂解剖、切割?幫我將虎皮完整扒下,我要拿回去給師尊作虎皮大衣。其他的,就分給你和于師弟了。」
于小磊搖頭:「我只凌空斬出一劍。之所以能得勝,是師兄的劍符之功。我就不要了。」
「給你就拿著。回頭……你拿虎尾吧。虎骨留給衡華,至于其他的,就給其他道友分了。這次,大家都出力不少。」
說著,他看向衡華。
但衡華向來是動嘴不動手的人,在他毫無興致的情況下,才不會親自跑去解剖切割。
盯著一分為三的虎軀沉思半響,又往周圍看了一圈。
最終,他還是認命地走上前。
畢竟,他跟薛開、葛留打下手,的確解剖過不少虎獸,對此有經驗。
「我來吧。三哥幫我打下手,我試試能不能用秘術,把斷開的虎皮重新拼接。完整的虎皮,可比損毀的,價值高多了。」
借來孫卓云佩劍,衡華開始在虎尸上忙碌。
直到一對夫婦趕來八門陣。
正巧孫卓云在杜門邊上修復陣盤。
見崔伯山夫婦趕來,頗為驚訝。
崔伯山亦是劍仙洲上的修士,和孫卓云講述前因后果。在孫卓云指引下,來到虎尸面前。
虎威猶在,但妻兒性命垂危,他顧不得其他。
噗通——
崔伯山跪在地上:「伏先生,請您救內人一命。」
衡華雖早有所料,但眾人在側,還是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從尸體里鉆出。雖在虎軀內工作,但衡華身著寶衣,衣衫翩翩,不見半點血跡。
「你是何人?救人?道友先起來,我們慢慢說。」
但沒有準話,崔伯山哪敢起身?
他非要等伏衡華應下,才肯起來。
這番動靜,鬧得陣內諸人盡數走來圍觀。
孫卓云嘆道:「衡華,你跟那幾位學習醫術,若能活命,便出手試一試吧。」
「您也知道,我只初涉醫術,并不精通。如今這位道兄神情焦急,想必是生命垂危之事。我若救活便罷,若救不活,豈非結仇?還是另尋高人吧。」
「安心,你權當一試。若救活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救不活,你盡力而為,崔伯山也不會尋你報復。你說呢?」
最后,孫卓云看向崔伯山。
崔伯山連連點頭承諾。如果救不了,也不責怪伏衡華,并愿以全部家資,求伏衡華出手。
少年這才勉為其難,將孫卓云飛劍還回,走到曾程芳面前。
「這是吃錯東西了。靈果?靈藥?反正和你家孩兒相沖,導致真氣逆亂。然后,又傻乎乎灌下去一副安胎藥。結果胎兒非但沒有安穩,反而提前引發靈氣暴走。」
只看一眼,衡華便講出究竟。
崔伯山心中一喜。如此高明的醫術,自然可以幫助自己救助妻兒。
「先生,煩勞出手。」
少年走過去,負手繞曾程芳轉走三圈。
「怪哉。真氣沖突到這個份上,你那孩兒竟還能活命。唔……補救措施嗎?」
看到腹部貼著的桃葉,衡華道:「虧你補救及時。不過,你既明曉藥理物性,懂得用這種方式補救,為何還會用錯安胎藥?」
崔伯山苦笑,講述自己在桃林中的一幕。
衡華皺眉:「那人長什么樣?你投影與我看看。我能救人?我見都沒見過,憑什么外人就能替我做主了?」
崔伯山將圓臉少年的模樣投影出來。
「啊——」
「是他?」
「這小子?」
在場眾人發出不少呼聲。
孫卓云頻頻搖頭:「你這蠢物。他都主動來幫忙了,你還要把人趕走。幸虧悟空道友是個熱心腸,不與你計較。不然,你這妻兒早就沒命了。」
于小磊看到悟空,也不禁留了幾分心思。
他竟然在遺洲?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他的師尊菩提道人,是遺洲一位得道的神木族高人?
「悟空兄弟?」伏向風詫異道,「他怎么在遺洲?」
崔伯山左右張望,看到洪昌乙、游子威等人也紛紛討論起來,不覺疑惑起來。
這少年很有名嗎?自己雖然在遺洲多時,不知外面的近況。但三大水域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少年?
「是他啊?」衡華嫌棄道,「他不是師承菩提道人嗎?他們三星洞自詡博學百家,他自己不來救人,非要我出手?我又沒見過他。他對我哪來這么大的信心?平白給我惹麻煩!」
「咦?你沒見過他?」孫卓云驚奇道,「他和你兄弟姐妹都認識,你跟他不熟?」
衡華搖頭不止。
隨后,仿佛想起來什么,他對于小磊道:「我借道友的雷霆劍意施展‘雷火煉殿,,卻是借用你們當初那一戰所得靈感。我聽妹妹講過你們的戰斗。」
于小磊道:「我也是有過那一戰的經驗。在你出劍時,才能明白你的意圖。只
是沒想到,你二人竟然不認識。」
他本以為,悟空與伏家交好,自然也和伏衡華相熟。
「久聞他的大名而已。菩提道人博學多才,自創三星洞道統的傳聞,我在蟠龍島上都能聽到。悟空道友得師尊真傳,一手三清無形劍法神鬼莫測,乃仙道俊秀良才。」
衡華面色不改,跟諸人閑聊「悟空少年」,大談三星洞道統。
在洪昌乙提及曾叔祖等宗師對菩提道人來歷的討論時,伏衡華還點頭附和起來。
「菩提樹?很有道理啊。菩提本乃悟道之樹,通曉智慧之理。此類靈木得道,說得通,說得通啊。」
說得通,但未必正確!
急得崔伯山抓耳撓腮,卻不敢上前打擾。
衡華見他如此,笑道:「安心吧。補救措施尚可,回頭我用秘法將靈氣撫平,讓令夫人歇息吧。不過切記,你家孩兒與桃相克。令夫人懷孕時,不能吃靈桃。孩子初生時,也不要碰桃實,尤其是最外層果皮。」
聽衡華如此說,眾人頗為驚訝。
孫卓云道:「這是葛留道友提及的那個理論?過敏、抗性那些個?」他當年在蟠龍島客居,也跟葛留等人打過交道。
「對。萬物各有其性,自有生克之物。有人忌諱一些,自然也有人偏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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