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髓液嗎？”
盯著自己手中的小型試管，方墨也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雖然這東西是埃爾梅羅家族的魔術禮裝吧，但其實說白了，這玩意兒的弊端實在有些多，哪怕作為玩具都不太夠格。
因為肯尼斯不管是在原著中，還是在這里都是依仗這玩意兒對抗衛宮切嗣的，然后就被對方用起源彈給崩了，所以說這東西的缺陷還是很嚴重的，畢竟這東西說白了就只是一種自動機械罷了，被摸清行動原理就會被敵人反制。
“算了，那就這樣吧……”
不過稍微想了想，方墨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件魔術禮裝。
這東西對他雖然沒什么用，但衛宮切嗣這個人他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畢竟這家伙的性格是真的很不討喜。
在方墨看來，衛宮切嗣這貨的精神多少有些扭曲了。
童年時期就很向往成為正義的伙伴，還結識了一個青梅竹馬，結果由于自己老父親研究的魔術翻車了，青梅竹馬變成了毫無理智的怪物，襲擊其他居民，最終導致整座島嶼都被傳染，變成了人間地獄一樣的場景。
而目睹了這些慘狀的衛宮切嗣心態直接就崩了，開始認為魔術師是邪惡的，是只會奪走人們一切幸福的源頭。
于是他就一槍崩了自己慈愛的老父親。
在這之后他就跟上了一個叫做娜塔莉亞的賞金獵人，成為了對方的徒弟，又或者說是養子之類的家伙，然后跟對方學習活下去的各種手段。
然后等衛宮切嗣逐漸長大之后。
娜塔莉亞在一次獵殺魔術師的行動中出現了意外，當時是在一架客機上，雖然魔術師被干掉了吧，但客艙里的乘客也都變成了食尸鬼。
只不過衛宮切嗣有點擔心客機降落之后，食尸鬼會因此擴散。
于是本來負責接應娜塔莉亞的他，選擇扛起火箭炮，將客機連帶自己的養母一并炸成了海面上的大煙花……
方墨當初看到這里時真的是皮燕子里塞藤椒……麻完了。
你要是說自己年紀還小，把自己的老父親一槍給崩死還勉強說得過去的話，那你這親媽……咳咳，后媽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真就變成了一個正義魔怔人了是吧？
嘴上說著希望世界和平，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魔。
心里愛著所有人，但同時也抱著能殺死任何人的覺悟，一邊覺得自己做得對，一邊又痛哭流涕，說實話這人能擰巴成他這樣也無敵了。
表面上看這貨是不想讓已死之人白白犧牲。
但說實話在方墨看來，衛宮切嗣就是一個不愿正視自身錯誤的瘋子。
因為自己殺了父親和養母，內心又不愿承認這些，然后就洗腦自己這是為了正義必要的犧牲，只有這樣才能繼續活下去。
為了救下十個人。
能毫不猶豫的殺死另外九個人。
拿電車難題做例子的話，鐵軌上躺著十個人馬上要被壓死了，但幸好你和其他八個人被綁在另一邊，然后衛宮切嗣來了，他尋思死十個不如死九個，嘎巴一下讓列車轉向，然后就把你給碾死了。
如果你站在大多數那一邊他會義無反顧的救。
但同樣你站在少數那邊的話，他也會眼都不眨一下的把你犧牲掉。
說實話與其賭他救不救自己，倒不如希望這世上干脆就沒有這樣的人出現呢，一切各安天命，總好過蹦出這么一個瘋子來禍害世人。
這已經不能稱作是人了，而是一桿精準冰冷的正義天平。
而衛宮切嗣奪取圣杯的目的也非常簡單，那就是結束這一切，只要能用圣杯許愿創造一個烏托邦的話，那么之前所有的犧牲就都是值得的了，也就是說他不是在拯救世界，而是只有這么做他自己的內心才能得到救贖。
如果說神父言峰綺禮是天生的壞種，大腦病變的那種。
那么衛宮切嗣就是那種自我感動類型的蠢貨，有時候真的是壞人的百般算計，都不如蠢人的靈機一動。
要真討論起殺人數量的多少。
衛宮切嗣這邊真的是吊打言峰綺禮幾條街都不止了。
然后偏偏最可恨的是，這貨明明都這樣了……居然在四戰之后還能得到自己的救贖，收養了五戰的主人公衛宮士郎，以此來償還自己內心的罪惡，或者說是贖罪。
而這也是方墨準備針對衛宮切嗣的原因了。
畢竟就算是言峰綺禮，現在都沒有背刺他的恩師遠坂時臣呢，那方墨自然也沒有迫害對方的理由了。
但衛宮切嗣那可是實打實的惡心過自己，他至少用令咒控制阿爾托莉雅用寶具轟過自己兩次，眾所周知老天蝎是很記仇的，方墨如果不報復過去那還是人嗎？
也正因如此。
他決定趁這個機會直接報復對方一波。
“行了，我這邊還趕時間呢。”
只見方墨順勢將月靈髓液往身后一塞，緊接著就朝肯尼斯揮了揮手：“你們倆趕緊訂一張機票回去吧。”
說完這些之后。
方墨就領著眾人離開了這處廢墟。
而這手段也很簡單，因為他直接拽出了吉爾伽美什的維摩那方舟。
這東西雖然在之前的交戰中被方墨給搞墜機了，但方墨想修復這東西還是挺輕松的，且不說原版或匠魂的經驗修補了，哪怕是等價的修復護符，共價之塵，又或者是時間洪流懷表的回溯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當然按照方墨自己的說法。
他是利用磁場轉動可以重組物質的能力修復了方舟。
總之沒過多久，眾人就來到了原著中大決戰發生的地點，也就是冬木市的一處市民會館內部。
只不過與原著不同的是，衛宮切嗣現在已經失去御主的資格了，也就是說在圣杯降臨后，他已經沒辦法用誓約勝利之劍摧毀圣杯了，只能任由此世之惡瘋狂蔓延，現在整個會館已經徹底崩塌了。
等到眾人趕到之后。
放眼所見的是幾乎無窮盡的黑色海洋。
金色的圣杯懸浮在高天之上，原本盛放神圣之血的高貴器皿，此刻卻正從杯口處瘋狂溢出晦暗的泥漿。
那泥漿渾濁且污穢，仿佛包含著人世間的一切惡意，所經之處草木枯萎，泥土開裂，魔力形成的高溫將大地化作無窮焦土，要知道這里是冬木市的住宅區，此刻黑泥擴張，所有的房屋都在烈火中崩塌殆盡了。
“這……這到底是？！”
遠坂時臣看到這一幕明顯也是目瞪口呆，他雖然是魔術師吧，但確實也有好好的在守護冬木市的市民，此刻看到這一幕當然也忍不住了。
“這就是圣杯被此世之惡污染后的樣子。”
方墨聞言解釋了一句。
“圣杯？”
那這下別說是遠坂時臣了，就連其他人都微微愣了一下，而間桐雁夜更是忍不住問了起來：“白子小姐，圣杯不是剛才就已經消失了嗎？”
“哦，你說那個啊。”
方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我們先前所在的地方是圓藏山，是真正大圣杯所在的地方，你也知道我是從未來降臨到這里的，所以知道過去的歷史，所以我專門想辦法避開了此世之惡的影響。”
“什么？”
遠坂時臣聽到這里整個人直接一呆：“這個還能避開？白子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之前不是俘虜了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嗎？”
方墨攤了攤手，然后便胡謅了起來：“我趁她昏迷的時候掏出了她的心臟，然后又將其再生治好，這樣我也擁有一個小圣杯的容器了。”
“還……還有這種操作嗎？”
遠坂時臣倒是聽懂了，但卻依然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原來如此。”
間桐雁夜和言峰綺禮對此倒是沒什么反應，畢竟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的，當時在碼頭對戰的時候，小遠坂凜這邊都被狙擊槍命中胸口了，結果方墨居然還能把她拉回來，如此驚人的治愈能力理論上也確實能做出這種事情。
“雖然我們已經召喚了圣杯，但衛宮切嗣這貨卻不甘心失敗。”
眼見眾人被自己忽悠瘸了，方墨也是再接再厲的說道：“所以這貨利用愛因茲貝倫的小圣杯，強行召喚了另一個圣杯，但我的圣杯才是真的，他的圣杯是假的，只是此世之惡的投影罷了。”
“所以他引發了這場災難？”
遠坂時臣問道。
“差不多。”
方墨說著，也是低頭看向下方的茫茫火海，將血條的功能性模組設置成了開啟的狀態：“所以現在必須阻止……嗯？”
這邊正說著呢。
他突然就看到了一個非常明顯的血條。
說實話現在眾人坐在方舟之上，放眼看去下方全都是沸騰的黑泥，然而偏偏就這么一個血條孤零零的掛在那里，說不顯眼都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況這個血條上面還頂著一個很熟悉的名字，士郎。
看到這名字的一瞬間。
方墨幾乎就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衛宮士郎就是四戰結束的時候被衛宮切嗣收養的。
因為對方不小心召喚出了黑泥，然后發現自己錯了，然后就開始瘋狂的救人，那你說黑泥這玩意兒一般人碰到能活嗎？
顯然是不能的。
結果就是TM一個也沒救下來。
幸運的是直到最終，衛宮切嗣終于在一片廢墟中發現了年幼的士郎，于是這位小倒霉蛋就成了對方唯一的救贖……
但是現在？
方墨準備搶走對方的救贖了。
“萬象天引。”
只見方墨抬手一召，下方的廢墟直接爆開，緊接著一個幼小的身影就從里面飛了出來，然后落到了方墨手中。
“致敬冬木市傳奇耐燒王！”
方墨拎著幼小的士郎，此刻也忍不住開口吐槽了幾句：“嘖嘖，當年圣女貞德要是有你這兩下子，估計吉爾·德·雷也不會得失心瘋了……”
“這不是衛宮士郎嗎？”
遠坂凜看到這孩子之后明顯也愣了一下：“等等，你這是要干什么？”
“來，雁夜。”
方墨將被燒至昏迷的少年遞給了旁邊的間桐雁夜：“以后你就負責照顧這孩子了，間桐家現在都快絕后了，這孩子也算有點魔術回路在身體里，好好撫養他長大，以后沒準能給你帶來驚喜呢。”
“呃……哎？”
間桐雁夜下意識抱住了小士郎：“這樣符合規矩嗎？”
“符合規矩啊，畢竟他家里人都燒沒了。”
方墨攤了攤手說道：“你要是不收養他的話，沒準他以后會給自己套上個頭套然后行俠仗義，活躍在冬木市的黑夜……化身土狼俠！”
“那好吧。”
間桐雁夜聽不懂，但依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玩梗了嗎？”
這邊正說著呢，遠坂凜也是有點繃不住朝方墨說了起來：“衛宮士郎怎么安置且先不談，你倒是先把那個冒黑泥的東西給解決了再說啊？！”
“哦，那也行。”
方墨這次倒是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就活動了下筋骨，然后朝方舟的邊緣走了過去：“你們幾個在這里不要擅自走動哈，黑泥很危險的，我把那東西解決完了就回來……”
“等，等一下……”
關鍵時刻小遠坂凜有些擔憂的說道：“如果那些黑泥很危險的話，白醬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我是黑尼克星。”
方墨微微一笑，緊接著就雙手張開向后方仰去：“看我信仰之躍……”
說到這里，他直接仰身跳下方舟，狂風呼嘯之間，嬌小的白色身影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了無數晦暗渾濁的泥漿。
“什么東西？”
旁邊衛宮切嗣本來正束手無策呢，聽到這聲音之后，也是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結果正好看到了緩緩朝這邊走來的方墨，頓時瞳孔一縮：“……是你？！”
“衛宮切嗣，這就是你許下的愿望嗎？”
方墨踩著黑泥向前走去，能夠腐朽心智的惡性無法侵染他一絲一毫：“原來你的愿望是毀滅世界啊，真讓人刮目相看啊，現在周圍的平民百姓已經全都死完了……”
“不，不是這樣的！”
這邊的衛宮切嗣表情明顯有些崩潰了，下意識退了兩步：“我只是想讓世界和平！是這個圣杯有問題！它……它被什么東西給污染了！！！”
“又開始埋怨圣杯了嗎？”
方墨嘆了口氣。
“對，對了。”然而聽到這里，衛宮切嗣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宛如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說道：“你應該可以發動英雄王的寶具對吧？快點用那個！用那個寶具摧毀這個圣杯！”
“我憑什么聽你的啊？”
方墨直接一攤手：“你之前惡心我的次數還不夠多嗎？現在想起來求我了？”
“拜托了！不能再讓這東西的影響范圍擴大了！”
衛宮切嗣現在是真的慌了，圣杯的真相幾乎讓他一直以來的努力都付之一炬，現在精神上都有些崩潰了：“求你了！只要你……只要你能夠摧毀這個圣杯，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做的！！！”
“真的嗎？”
方墨稍微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
“真的。”
這邊的衛宮切嗣立刻點頭道：“不管是強制自我征文也好，別的什么也行，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怎樣都可以！”
“那好啊。”
方墨聽到這里直接樂了，緩緩從身后的漣漪中抽出了一樣東西：“如果你愿意答應我一件事的話，我幫你毀了這玩意兒也不是不行……”
“是什么？”
衛宮切嗣急忙問道。
方墨沒有著急開口說些什么，反而用手中的東西向前一揮，緊接著白光亮起，原本已經化作圣杯的愛麗絲菲爾突然憑空掉落下來，然后被方墨精準的接住。
直到衛宮切嗣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之后，方墨才緩緩的開了口：
“……汝妻女吾養之，汝勿慮也。”
不是哥們兒，我今天才聽說，這怎么射雕為了刷票都請盲人去看電影了嗎？真就但凡長眼的就看不過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