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嘩嘩嘩。
瀝瀝瀝。
溺業觸發
溺業觸發
溺業觸發
溺業積累:二十七
瀚臺府內,大大小小十來個將軍廟,在某個大膽狂徒尿到第七個時,終于遮掩不住,轟然爆發。
是誰在褻瀆神靈!
是誰在褻瀆白家老祖!
白家子弟義憤填膺,振臂高呼:「抓起來!抓他起來!抽筋扒皮!萬刀凌遲!死了再鞭尸!蒙皮做鼓,日日敲之!抽筋作弦,夜夜彈之!」
「殺了他!」
「殺了他!」
「族長,接連七座將軍廟,賊人定是有備而來,故意如此,快快去剩下廟宇布置好手,好捉拿賊人歸案啊!」
白明哲自知道其中道理,事關老祖,無比重大,一口氣派出三十六位狼煙高手、兩百奔馬,全部姓白,一廟分得數十人,嚴格把守出入,此等手筆,足以推平小縣,不可謂不重視。
結果可想而知,或者說,白家人壓根沒想到干這事的人實力通天!
神像之上,冰面頭頂,兩根冰角豌蜓。
又一座將軍廟淪陷!
「什么時候?什么情況?」
「小的不敢有半分怠慢,睡,可—.可—·
領頭狼煙傻眼,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晝夜不歇,偏偏沒覺察到賊人蹤跡!
「莫非撒尿之人是狩虎大武師?」白明哲心驚,又有不解。
堂堂狩虎大武師,千什么不好,來干這個?目的何在?居心何在?
「赫德班,你親自抽選狩虎大武師來,余下幾廟,一廟安排三個!至多只能有一人歇息!」
「是!」
狩虎大武師眼睛瞪得像銅鈴,夜梟一樣左右環顧。
橫梁之上,梁渠如入無人之境,水膜伸張,將神像上半部全部籠罩,任何光影聲音全出不去,直接一撤,便是既定事實。
嘩啦啦,嘩啦啦。
龍娥英見怪不怪,已經習慣。
神像冰頭再生兩個歪椅角。
溺業觸發:三十
字跡猩紅。
換個普通人,三十的溺業,多半到了喝水都會嗆死的程度。
但對梁渠,不過爾爾。
藝高人膽大,實力高強,不怕所謂「倒霉」,「災厄」。
瀚臺府的上限擺在這。
白家儀軌厲害,將軍附體,武圣之下全無敵又如何?
大日如來!
便是被群毆,梁渠亦有水行千里,來去自如!
「走!」
水幕撤開。
目如獵鷹的狩虎余光似平常掃過,接著一頓,小心翼翼地挪轉回來,腦子轟然炸開。
一天尿一個,雷打不動,僅僅半個月,瀚臺府內將軍廟無一幸免!
白明哲太陽穴突突的跳。
到底是誰!
某院。
「明哲無能,喪權辱族!故而今日瀚臺府內,竟有人膽敢不敬我白家!不畏我白家!禁足令!我呸!
諸位,蓮花宗說,人有上、中、下三等,每等人又分上、中、下三級,上等人無價,中等人身軀和金等量,下等人值草繩一根。
中原大儒又有說,小人畏威不畏德。
咱們上等人,天生便該去使喚下等人!下等人才敢畏懼、敬畏咱們,換我太爺爺當族長那陣,哪會有今日之恥事!是禁足令致使今日之禍!」
「對!」周遭青年轟然響應。
「禁足令是個狗屁!自由!我們要自由!」
「對!狗屁!」
「對什么對!哪個不服老爺?」
白星文轉頭,當即看到白明哲的得力手下赫德班站立門口,聲若洪鐘,面對狩虎大武師,還是極厲害的一個,青年們做鳥獸散。
赫德班默默注視帶頭之人。
「忒。」
一口唾沫落地。
白星文咧開嘴,對著赫德班抓撓幾下自己膀部,嘲笑聲中轉身離去。
赫德班不為所動。
白星文是上任族長白辰風的重孫之一,因天生武骨,天賦出眾,深得喜愛,
最是敵視白明哲,更喜歡嘲諷他是現任族長白明哲身邊「宦官」,故而每次都會做出抓跨動作,嘲笑沒鳥。
藍湖寶船。
梁渠閃身避開鳥糞,翻看查清送來的地圖,地圖是硝制羊皮時用馬血繪制,
上面清楚標記了藍湖對面的蓮花宗廟。
大雪山境域內,蓮花宗獨霸天下,有點像古早大離時期,大離天火宗的統治狀況,宗門統治,凡人為奴,生產力落后。
但有一個宗門,不代表雪山域內只有一個寺廟,大大小小的寺廟遍布地方。
「不知夠也不夠。」
瀚臺府每縣皆有的將軍廟觸發下來。
溺業積累:四十八
大雪山的上限和瀚臺府可不一樣,單看儀軌數目,便知歷史武圣不少,尤其積累那么多溺業,冒然前去,無疑有危險。
喝一口水。
「咳,咳咳咳。」
鼻孔里嗆出水花,抹去嘴角水漬,梁渠逐漸體會到了幾分溺業威力。
「先試試看·———懷空要學雪山語,娥英、延瑞、咱們仁走!炳麟,你看船,
延瑞難得出來一趟,這回先不帶你,有沒有要吃的?」
「又不是小孩,長老盡管去便是,寶船有我。」
「咱們去哪?」
「逛街,吃喝,玩樂!」
府衙外某處村莊,攏共一十六人居中其中,或修補兵器,或運功修行,昏迷的哲丹悠悠轉醒。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個月。」
「耽擱大家進程了。」
「無所謂,正好回來落腳,歇息歇息,再者又不只有咱們一隊,都忙這么些年了,不差這一個月的事。」朱德昌安慰。
「簡中義呢?」
「去府衙采購物資了,和凌旋大人他們一起。」
真煩!
白星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去年被族長白明哲禁足半年,至今有足足三個月沒有邁出家門,年前適才從蓮花宗大師手里領回來的「空行母」都沒機會觸碰幾次,百天想鼓動眾人,一口氣沖出去,結果全是沒出息的廢物。
「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經由蓮花宗大師調教灌頂出來的「空行母」,真是想想就—”
「少爺,少爺!」
「你這條賤狗,吵什么吵?」
「少爺莫氣,少爺莫氣。」陰影中的仆人緊忙跪地,雙膝跪行,雙手奉上寶物,「少爺請看,奴才給您找到什么了?」
白星文瞇眼,瞳孔擴張。
「天璇石?!」
天璇石,遮蔽氣機的無上寶物,莫說區區赫德班,連臻象宗師的感應亦可屏蔽!
一枚二十萬不止,有市無價!
仆人尷尬:「少爺,不是天璇石。」
白星文一腳端出:「不是你他媽拿過來干嘛?」
「不是天璇石,但卻是天璣石啊,瞞不住宗師,瞞住赫德班那條閹狗足夠了!
天璣石?
白星文端來燭臺仔細觀摩,神色大喜:「快快快,用了它,領我出去!等我開竅了佛智,我把那‘空行母」賞給你!」
仆人狂喜:「謝少爺賞!奴才這就領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