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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死的奎木狼,睜開了雙眼。
它身上的血氣,又渾厚了起來,妖力也開始運轉。
背對著奎木狼的獵妖師大漢忽覺背后一陣寒意,連忙向一側閃去。
他閃過去了,但沒完全閃過。
奎木狼的利爪從其左側落下,在他胳膊上撕出一道血痕,淡綠色的妖力順著傷口,滲入經脈,使他手臂發麻,鮮血止不住地流。
大漢額頭冷汗直冒。
奎木狼目露狠厲,第二爪沖著他的頭狠狠撕下。
“躲不掉了!”
大漢受了傷,妖力侵蝕傷口,行動遲緩,目光中不由露出絕望。
這時突然墨山出現,順勢一腳,直接將大漢踢飛,將其救下。
奎木狼這一爪又落空了。
大漢落地后,只覺得被墨山踢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痛,血氣也一陣翻騰。
知道這是墨山為了救他,沒有留手,用力踢的一腳。
這一腳也確實救了他。
但疼也是真的疼。
大漢不由道:“墨山你他……”
抬頭后,卻臉色狂變,因為奎木狼利爪高高揚起,目標正是墨山。
而墨山踢了他一腳,還未收力,此時避無可避。
“墨山!”大漢急道。
墨山皺眉,但神色不見慌亂,這一切也在他預料之中。
他救了大漢,會露出破綻,從而受到奎木狼的襲擊。
但他估算過狼妖的攻擊,奎木狼這一爪,自上而下,只能傷到他的背部,而且不會致命。
他受點傷,救兄弟一條命,總還是值得的。
獵妖隊的其他人也見到了這一幕,但他們身法不如墨山,縱使趕過來,仍舊差了一步。
只能眼睜睜看著奎木狼的妖爪挾著腥風,撕中了墨山的后背。
但接下來他們又都傻眼了。
奎木狼的狼爪沒撕到肉,沒撕破皮,甚至藤甲都沒撕開。
藤甲上閃過淡金色的光芒,擋下了奎木狼的這一爪。
墨山被這一爪擊飛,落地后也吐出了一口血,但沒有傷口,不會被妖力侵蝕,只是受了妖獸力道的沖擊,問題不大。
但這可是一品后期的妖獸啊,怎么會沒傷口呢?
眾人都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想起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想到適才大漢和墨山都情況兇險,命懸一線,又恨這妖獸陰毒詐死。
一眾獵妖師們紛紛舉刀,將奎木狼亂刀砍死了。
墨山想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默默嘆了一口氣:
得了,現在皮毛也沒了。
等眾人將奎木狼妖的皮毛剝了,果然破爛不堪,像是襤褸的布條,找不出一塊完整的了。
墨山又嘆了口氣。
內山不能久待,他們將奎木狼的尸體收拾好,便從內山撤出,準備到外山的一處營地,暫時歇腳。
路上那獵妖師大漢傷口隱隱作痛,忍不住罵道:
“媽的,這些妖獸,詐死的樣子還都不一樣,老子看走眼了,真是大意了。”
有獵妖師道:“行了吧,這次算你運氣好,沒墨老哥,你命估計都沒了。”
大漢對著墨山道謝道:“多謝了,兄弟。”
墨山擺擺手,“大家并肩作戰,不必客氣。”
既然進了同一個獵妖隊,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天你救我,明天我就救你,都是理所應當的。
大漢也就不再矯情說什么客套話了。
但是走著走著,他瞄了一眼墨山身上的藤甲,還是沒忍住道:
“我說,你這藤甲是用什么做的,怎么這么硬?”
一品后期的妖獸,一爪子上去,都沒能撕開口子。
其他獵妖師聞言,也都紛紛看過來。
這么堅硬的藤甲,他們也都還是第一次見。
墨山皺了皺眉,“應該就是藤甲上,摻了精鐵吧……”
“不可能,”大漢搖頭道,“要真是這樣,我就把我這副藤甲吃了。”
有獵妖師湊近墨山,看了眼墨山身上的藤甲,又用手摸了摸,辨認了下材質,對大漢道:
“你現在就可以吃了,是藤甲摻的精鐵。”
大漢道:“放屁!老子的藤甲不也是摻了精鐵?被妖獸一抓,就成藤條了。”
其他獵妖師大笑,道:“你買的估計是假貨。”
“你那摻的不是精鐵,應該是沙子。”
“你們放屁!”大漢臉漲得通紅。
墨山也忍不住笑了笑。
但是他也想知道,這副藤甲為什么這么堅硬。
“莫非畫兒在里面畫了什么陣法?”
墨山心里尋思道。
走了半個時辰,終于到了營地。
眾人便松了口氣,那大漢也癱倒在地上,取出丹藥服食了一粒,又將其他幾粒丹藥碾碎,灑在傷口上,再用布條包扎好。
大漢嘆道:“回去又要打擾馮老先生了。”
“知足吧你,不是墨山那一腳,你想打擾馮老先生,恐怕都沒命去了。”
大漢想到適才奎木狼那泛著森森綠光的爪子,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一爪子抓他腦袋上,可不命都沒了么。
這么一想,大漢心里又感激了起來,他取出儲物袋,丟給墨山:
“老墨,我請你喝酒。”
“得了吧,你是請墨山喝酒嗎,你是想讓他請你吃肉吧。”
大漢踹了那獵妖師一腳,“就你他媽屁話多,有本事你別吃!”
“我吃不吃關你屁事!”
兩人吵鬧起來。
墨山忍不住搖了搖頭。
每次進山,柳如畫都會讓他帶些干糧和牛肉,他自己吃得好點,也能分一些給其他獵妖師。
墨山取出牛肉,分給大家,又將大漢儲物袋里的幾瓶酒也分了。
其他幾個獵妖師,也紛紛拿出儲物袋。
有野果,有干糧,有點心,也還有一些其他口味的酒。
眾人有吃有喝,營地里便熱鬧起來。
墨山吃了幾片肉,喝了口酒,脫下身上的藤甲,想起什么,忍不住將藤甲拆開看了一眼。
其他幾個獵妖師也紛紛把頭湊過來。
“是陣法!”
“什么陣法?”
“我怎么知道?”
有獵妖師抬頭看著墨山,問道:“什么陣法?”
墨山搖了搖頭。
“你兒子畫的,你不知道?”
“我兒子畫的,又不是我畫的,我怎么知道?”
大漢又羨慕又嫉妒,道:“老墨你兒子出生前,你有拜過什么仙人嗎,我也去拜拜,說不定我兒子也能一樣聰明。”
“你就算了吧,自己都不聰明,還指望兒子聰明?”
“不試試怎么知道?”
“這陣法,不是鐵甲陣吧。”有個獵妖師道。
“那肯定,這明顯復雜得多。”
眾人借著營地的光亮看去,見藤甲里面畫的陣法,筆跡繁復,陣紋玄奧,泛著淡淡的金色,一看就不簡單。
大家又看了看藤甲,不光陣法好,這藤甲的做工,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想到這是墨山兒子送給他的,一時間,大家心里都有些酸酸的。
便在此時,墨山突然道:“不好!”
其他獵妖師也神色緊張,“怎么了?”
墨山摸了摸藤甲,有些心疼道:
“有劃痕了。”
一眾獵妖師默默看著他,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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