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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寶寶也很餓很累,但一想到那位姐姐給她看的映像就害怕不已,卯起渾身的勁努力往前走。
映像里看到,她被后媽的大哥和朋友找到。原以為是爸爸讓他們來接自己和弟弟回去的,心里不知有多高興。
又餓又渴,喝了這位舅舅遞來的礦泉水便睡著了。
一覺醒來,她已經在兩個陌生大叔的家里。這兩個大叔見她醒來,開始對她做一些惡心的事。她爆哭,發瘋想逃,可惜她力氣太小,周圍的環境太陌生。
她剛逃出家門就被村里的其他人堵住了,被逮回來又是一頓毒打。
她哭叫爸爸,叫媽媽,叫舅舅,可惜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十二歲那年,她腿瘸了,并且懷了小寶寶。十個月之后,她躺在那個破舊骯臟的屋里血崩而亡。
一想到那種惡心可怕的場景,黃寶寶渾身充滿了力量。
背著已經走不動的弟弟,把小貓咪揣在外套的衣兜里。耳畔聽不到一陣陣煙花的炸響聲,眼睛有點癢,就算不癢也看不到旁的景色。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里一直響著那位姐姐的話,努力往前走,要一直走……
由于太過專注,心無旁騖,沒發現自己走到這條河堤的盡頭,而盡頭是公路。她沖出公路的同時,一輛私家車發出尖銳的緊急煞車聲。
雖然沒有撞到,但也將她嚇得一屁墩跌坐在地。
她和小貓咪沒事,可弟弟本就不舒服,加上這一摔徹底昏迷。車里出來一對夫婦,發現小男孩正在發燒,小姑娘的眼睛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揉,有血流出。
她衣兜里的小貓咪也在慘叫,血跡斑斑。
夫婦倆擔心兩個孩子身上有被撞傷,不敢亂動,于是打急救電話。
結果電話里回複,醫院里所有的救護車都派出去了,其中有幾輛被堵在路上半天挪不動步。與其讓傷患在原地等,不如趕緊想辦法把傷患送到醫院救治。
沒轍,夫婦倆一邊抓住小姑娘的手不讓她揉眼睛,一邊根據電話里的指示檢查倆孩子的傷勢。
但不讓小孩揉眼睛也沒用,她的眼睛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慘叫。
嚇得夫婦倆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把倆孩子和那只也在慘叫打滾的小貓咪一并抱上車飛駛而去……
河堤上,桑月看完后續,重新開始欣賞在夜空中一朵朵炸開的煙花,是那么的絢爛璀璨,像春天漫山遍野的花兒一樣。
更加顯得,那些為自己謀利不惜辣手摧花的人是何等的該死啊!
看了一陣子,掐準時間點傳音給在河灘玩的蘭秋晨:
“阿蘭,待會兒我要去個地方,你不用跟著。等到了地方,我再發信息給你。”
“嚇?”正在給她烤肉的蘭秋晨聽到聲音一愣,旋即在腦海里回答,“哦,行吧,需要車的話也可以開走。走之前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馬上就烤好了。”
“不用,我走了。”桑月說完便斷開意念的溝通,起身離開那截圓木。
黃寶寶的命是她親自改的,得由她自個兒去做個了斷。
否則,今晚那兩個販子過來找不到孩子,會在這河灘上悄悄擄走一名初中女生。才初中,多么青澀的年紀啊,尚未真正領略這世間的美好就要墜入地獄。
還是因自己而起,那不能夠!
她本就在河堤上,往跟姐弟倆相反的方向慢慢走著。孤身只影,逐漸遠離喧囂的人群,顯得格外蕭索悲涼。
這時,迎面駛來一輛面包車,來到她跟前時戛然停下。
車窗打開,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伸頭出來向她招手。桑月瞥去一眼,似乎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來到車前疑惑地看著那男人。
“你好,小妹妹,你見過這兩個孩子嗎?”
桑月微微彎腰,看到車里只有兩個男人。再瞧瞧那男的伸出來的手機圖片,正是剛才那對小姐弟,于是搖頭擺手表示沒看到。
那男的似乎不信,非要她再仔細看一遍。
桑月不耐煩了,湊近一點用力說出三個字:“沒看到!”說罷,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說不出話。
她的意思,車里的兩人秒懂,眼睛瞬間亮了。
是個半啞的女生,說話時有一點聲音,但不多,他倆是勉強聽到一絲沙啞的聲線。在這種普天同慶的日子,煙花炮竹響徹天際,沒有人能聽到她的哭喊聲。
但來都來了,兩人不甘心放棄那兩個小的。
要知道,那些絕戶人家為了得到一根香火可是愿意出高價的。還有窮在山區走不出來的那些老光棍,渴望得到一個女人甘愿傾家蕩產。
當然,老光棍肯定沒什么財產,但幾千塊還是有的。如果他們手里有一大一小,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想罷,兩人感激地朝她揮揮手,繼續駛往不遠處的熱鬧河灘。
桑月則雙手插兜,繼續向前走得慢悠悠。似乎漫無目的,似乎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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