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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與后到的區別在于,前者沒有絕對的話語權,注定在這場競價中落于下風。那女子在店外打完電話后徹底沒了競價的斗志,說自己老板堅持要玉器。
那就沒戲了,本著生意不成仁義在的原則,女子懇求屠小哥,以后若有玉器到店請幫忙留著。
“不可能留,先到先付先得。”為免今日這一幕重演,屠青云把話說得很圓滿,“不過這兩年應該沒有玉器。”
就算有也要先留著,等某人選完了再考慮擺到店里。
“那如果有玉器到,能不能麻煩你知會一下?”女子遞出自己的名片道。
這個可以有,屠青云沒跟她多作爭辯,直接把她的名片擱在柜臺上一個專門盛放名片的盒子里。
女子不甘不愿地與男伴離開了,若是一般的店鋪,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留下。瞧瞧這老板小哥會不會礙于人情騰出一件玉器給這位姓胡的,自己也能得益。
可人家全款買下這間店的所有物件,她根本找不到理由留下。
與那姓胡的搭訕不失為一個辦法,但人家理都不理她,讓她死皮賴臉地纏上去她做不出來。姓胡的明顯是個老江湖,焉能不知她的心思?
若他有意要小哥買個人情,斷不會讓這老板小哥為難。
就在女子心思百轉間,她身邊的男伴一直好奇地看著老板小哥的腳,臨走前問了一句:
“老板,你的腳好了?不是說斷了嗎?”
“骨折而已。”屠青云瞅他一眼,隨口道。
那天這男的走入店里,最近的距離便是站在柜臺邊試圖討價還價。自己的膝上一直蓋著薄毯子,對方應該看不到自己的右小腿沒了,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男人亦是滿頭問號,仍想問什么時卻被女人拉出了店門,頗不悅道:
“你瞎問什么呢?”
她還指望人家以后有玉器通知自己呢,不可得罪。
“不是,我就聽人說他腿沒了。”既然沒了,今天的他怎么跑得那么利索?不像義肢啊。
“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啊?炒了吧。”
“不是,人家向他隔壁鄰居問的……”
說話間,這一對男女上了停放在門口的車子。
店里的屠青云聽罷,知道并非有高人看出自己斷腿再生,這才略略放心。至于對方口中的鄰居,鄰居的確不會多嘴問他腿怎么了,但會探頭探腦地偷看。
然后憑自己的猜測在背后議論,被人聽到在所難免。
“老板,”見那兩人都走了,胡助理讓隨行的人到門口掛上休息中的牌子,然后在那兒守著,“真沒玉器了?說實話,楊先生上次用你的玉做了一塊長壽牌……”
給楊老太太戴著,老人一直身子不爽利,睡眠也不好,脾氣暴躁得很。
自從戴上那枚玉牌,她老人家不僅睡眠好了,身子也舒坦了許多,臉上的氣色那是一天天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這明顯的變化,不僅讓楊家的女眷眼紅,就連楊先生也心動不已。
“楊先生先后買回幾塊極品玉原石,但無論是制成玉牌還是玉鐲什么的,絲毫不起作用……”
楊家老太太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她拿起那些玉器一摸就說不及她這塊好。
“方才那位小姐姓劉,是我老板商業盟友家的女兒,可能不知從哪兒得知老太太的話,這才跑過來求玉……”
求便求吧,可這店里的玉器價格實在太貴,還是一口價,自然是舍不得。并非玉牌的直接受益人,肯定會質疑這些玉器的可貴之處。
就這么一耽擱,被他姓胡的捷足先登了。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胡助理的語氣充滿遺憾,“屠老板,您看,就方才那些玉器里能不能騰出一塊給我們?我老板是生意人,平日到處跑,有些迷.信……”
有錢人怕死怕生病,更怕被人以所謂的邪術暗算。
楊老板有孝心,做不出奪老母親心頭好的這種事,便讓胡助理無論如何也要求一塊回去。
“還望屠老板看在熟客的份上,能不能忍痛割愛……”
身為這些特殊品質玉器的主人,或多或少會留一兩塊在家里或在店里鎮宅。大氣一些的除了留給家人,還會多留幾塊備著,以后審時度勢拿出去做人情。
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把屬于人情那一塊摳出來了。
傍晚時分,白水新下班回到四寶齋,從正門經過的時候看到店門緊閉,從玻璃門格看到里邊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他不明所以,從后門回到院子,然后走進店鋪。
“今天這么早關門?你不舒服?”該不會是那藥的副作用有癥狀了吧?忽而察覺店里空空如也,頓時愣住,“貨呢?”
“賣完了。”坐在柜臺里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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