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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颶風中心的桑宅,幾道強雷落在身上依舊擺脫不了葉寰宇的聲音,哪怕有莫拉獻出的所有魔力。
佇于颶風的中心處,桑月看著頭頂的漩渦心如止水。
“主人……”莫拉的魔力耗盡,主人雖然沒有徹底吸收它,可它如今弱得宛若一縷輕風環繞著她,不肯入莊園避難。
其實它不是不肯,而是不甘心。
縱然召集四周的自然之力,她依舊無法擺脫禁制的束縛,腦海里一直響著葉寰宇的聲音。剛才與主人意識相通才發現,原來她一直不知道自己中了禁制。
現在稍有察覺,但不知那是禁制,僅以為是詛咒。
她很討厭腦海里的聲音,那便是禁制發揮的作用。姓葉的男人不知是何方神圣,為了不讓她唱別人的歌可謂手段陰損,竟遠非如今的她和它能夠掙脫的。
這禁制不會要她的命,卻能讓她每每想唱別人的歌時擾亂思緒,讓她無法集中情緒。
以主人的脾䗼,被如此干擾遲早變得神經質。可它現在不敢向她點明這是什么,怕滅了她的志氣。人可以暫時實力不足,卻不能沒了這股與命運抗爭的氣。
沒了這股氣,她此生都不可能再擁有與命運抗爭的勇氣和實力。
“莫拉,”一直仰望頭頂漩渦的桑月垂眸,溫和地看著隨風環繞試圖庇護自己的一縷器靈,“俞玉曾經問我,可愿獻出自己的功德救人,我當時說不可能……”
莫拉:“……”好煩,它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和她心有靈犀,“我還有點用。”
它這不是還剩一點魔力么?
并非它對主人有多忠誠,純粹是厭倦了有本事的主人總在危難時把它撇一邊的操作。它雖然沒用,可屢遭主人嫌棄和遺棄心里很難受的,它也要面子的。
颶風仍在,雷云未散,桑月重新抬眸,朝被颶風遮掩住的天空伸出雙手,法力凝聚于掌尖。
如果俞玉還在,她會告訴她:
“如若蒼天有靈,如若真有神明……”
她愿用畢生的功德換取邪修的陰謀破滅,如果還不夠,愿為此獻出她的䗼命。
揚腔高歌,愿力隨著全身的法力源源不斷地匯向掌尖,又見一道強雷噼啪地在高空炸響,劈散颶風的漩渦直接落在她身上。
她用盡手段仍然擺脫不了葉寰宇的聲音,要說其中沒有蹊蹺連她家未開智的狗都不信。與其一生受制于人,不如用她受到詛咒的小命來換取世人的安寧。
俞玉,不僅你不愿成為別人的神,她也不愿。但時候到了,由不得她不愿。
葉寰宇,你死了還要擺她一道,她斗不過。
那就等她死了再去找他算賬,生前他斗不過她,死后難不成她會怕他?
隨著她的高亢吟唱,金色的光芒直沖蒼穹。天空再次風起云涌,無數令人望而生畏的森冷強雷如電蛇般砸落地面,如同體積龐大的電網籠罩著廣袤天地。
雷電自從頭頂劈落,劈得她四肢百骸一陣麻癢劇痛,激起她對世間待己不公的怨恨反逼蒼穹,宛如天籟的腔音愈發激昂嘹亮……
天雷持續不斷,遍及范圍之廣,全國各地皆有不同程度的風起云涌,雷鳴炸響。
除了桑家山頭,蘭溪村方圓五里內皆是強雷劈炸的重災區。民宿的年輕異人們嚇得兩股戰戰,雙腿站都站不穩,連忙扶著墻或同伴往屋里躲。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雷劈錯了,不孝子還在隔壁哭呢。
亦有一些年長的異人扶著門框,激動得渾身直哆嗦,臉頰泛紅。雙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死死盯著布滿天空的雷光,聲音顫抖著喃喃自語:
“雷劫!這一定是雷劫……”
雷降不止,劫云不散,那就是祖師殘本描述的雷劫跡象。雷降集中于桑家山頭,她這是要晉階了么?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同道中人渡劫,被劈死也值得了。
同時,在山林深處尋找是否有邪師在附近動手腳的四人組里,一道一僧同樣激動得眼望滿天雷動,熱淚盈眶。
“大德引劫,三分險七分緣,”僧人雙掌合什,睿智的雙眸凝望天際的雷云涌動,告訴弟子們,“做過虧心事者退避,道兄,可懼與老僧一同前往?”
“平生不做虧心事,有何所懼?”道人哂然一笑,“大師,請。”
兩人不再遲疑,疾步往降雷集中方向走去。三分險七分緣,兩人的修為已至瓶頸,目前坐等壽終而已。余生若還有機緣,便在此時了,機不可失。
至于身后的弟子,已然顧不得了。
自己收的徒弟是什么品行,自己是知道的。小缺點一堆,人的劣根䗼幾乎齊全,但身上沒有背負人命。所以,就算被雷劈中也無礙,就怕它不肯劈。
可這些話兩位尊長已經沒時間細說,機緣稍縱即逝,自己顧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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