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最初是在奧特拉瑪光復之戰的最前線出現的,恰巧是在這場戰爭開始的第七個月的第七天,
然后,一夜之間,瘟疫擴張到了整個奧特拉瑪之中,肆虐在每一個星球之上,
這種疾病被凡人醫護兵和阿斯塔特藥劑師們命名為了「淚瘟」,其臨床癥狀為不受控制地流出粘稠腐臭且充滿了螨蟲的淚水,這些淚水會在七個小時內糊住人的眼瞼造成惡性紅腫,伴隨著劇痛患者幾乎會失去視力,
這還只是初期癥狀,患者的病癥還會不斷惡化,淚水還會不斷涌出,最終流出的就只剩下了墨綠色的膿液,眼球也隨之潰爛,致使永久性的失明
周云和圣吉列斯一早就警告過基里曼,瘟疫之神已經盯上了奧特拉瑪,祂遲早會向著極限戰士的家園投下祂擅長的瘟疫,
基里曼為此做足了準備,他組織了大量的凡人醫護兵和戰團藥劑師,儲備了數量龐大的藥物,做好了應對各種類型瘟疫的預案,
在瘟疫爆發的頭一個小時中,醫護兵和藥劑師們就發現了這種病毒傳播的介質,
螨蟲,一種極其常見的太空螨蟲上攜帶了致病的細菌,
醫護兵和藥劑師們迅速開始了行動,試圖封鎖感染區,清除但他們這完全依賴人類和物質宇宙力量的方式,最終也沒能戰勝淚瘟,
攜帶著淚瘟細菌的螨蟲似乎具有了某種亞空間性質,似乎能從人的視線沒有觸及的任何地方鉆出來,
醫護兵和藥劑師想盡了辦法,也僅僅是勉強抑制了一些瘟疫蔓延的速度,
畢竟慈父的瘟疫絕非是凡人的醫療手段能應對的,
或者說,他們能僅靠著凡人的醫療手段就能抑制住一點慈父的瘟疫,本身就是一件不怎么科學的事情,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瘟疫目前只在凡人間流傳,阿斯塔特似乎并不會感染,
基里曼認為這完全是因為阿斯塔特們受改造軀體帶來的效果,
但很快他就被打臉了,因為貝利薩留.考爾的護教軍們也沒有感染這種瘟疫,前來支援的戰斗修女中也只出現了幾例,被圣吉列斯領導著的凡人們也沒有受到瘟疫的侵擾,
而圣多啦a夢教派的信徒們,則和護教軍一樣不會感染或感染后只會有短期輕微癥狀,
蕾娜就是一個例子,
她是比較早期的感染者,但只是流淚,沒有出現膿液,并且很快就自愈了,
圣哆啦a夢教派的許多人因此認為這是哆啦a夢的庇佑,
也有人開始相信虔誠的信仰可以抵御瘟疫的侵襲,
而周云則覺得這大約是某種亞空間現象,一群人覺得只要虔誠信仰帝皇或者自己就會得到庇佑,不會生病,這種想法在亞空間中產生了效果,引動了帝皇或者自己的力量,真的讓他們不容易感染瘟疫了。
雷鷹的嗡鳴聲響徹天穹,海面上卷起的風暴讓這艘運兵艦搖搖晃晃,
坐在基里曼和極限戰士二連長西卡留斯身邊的周云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的景象,
一望無際的濤海一直延伸到天際線的邊緣,這海發黑發綠,層層陰云覆蓋在其上,時不時有龍卷鏈接天地,
海洋世界塔拉薩,如今整個戰場的最前線,也是淚瘟蔓延最嚴重的區域之一,
羅伯特.基里曼擔憂他的子民,這位原體在養父母的教導下極具人性,
而作為政治家,羅伯特.基里曼也清楚自己能夠走到患病者的中間,能提振多少士氣,
疾病是最摧殘戰士士氣的事情之一,羅伯特.基里曼要盡量表現地不可戰勝,
這也是他們為什么選擇雷鷹炮艇而非任意門登陸塔拉薩的緣故,
任意門太小了,只到基里曼腹部,他每次從任意門中擠出來的時候,周云總是忍不住發笑,
圣吉列斯就沒有這個麻煩,他能用靈能巧妙調整自己的體型,每次都以完美的方式出場,
坐在周云身邊的極限戰士二連長西卡留斯一言不發看著窗外海面那些破碎的巖石島嶼,
塔拉薩是西卡留斯的故鄉,西卡留斯還保留著塔拉薩大公的榮譽稱號,某種程度上來說,塔拉薩等于是他的貴族封地,
西卡留斯對這片土地是有感情的,
但這里被混沌攻陷就成了難啃的骨頭,再加上瘟疫的蔓延,戰局變得僵持,
馬庫拉格也向這顆星球投入了更多的力量,凡人部隊中唯一一個列裝了周云道具的卡地亞一八四團也參與了進來,這場戰爭的慘烈程度瞬間上升了一個檔次,
這倒不怪周云的道具,主要是怪.
忽然,窗外傳來了山崩海嘯般的一陣轟鳴,周云和西卡留斯都看到一座島嶼被從海中拔了起來,在靈能的操控下猶如打水漂般飛向另一座島嶼,
只見島嶼相互碰撞,海床發出哀鳴,兩座島嶼上的黑色軍團都在這災難般的一幕中被毀滅.
“我的島啊.”西卡留斯的呢喃聲在周云的身邊響起。
一八四團投入戰斗后,塔拉薩的戰局確實好轉了,
例如此前塔拉薩有一座小型巢都始終久攻不下,蕾娜和她的一八四團因此被調度到了那邊,
面對這座被鋼鐵勇士改造出的堡壘,蕾娜拽了一座海島,直接將整個海島砸向了巢都之中
后來蕾娜才知道,那個巢都是西卡留斯童年時的故鄉,是他凡人時期家族的駐地.
雷鷹撕裂了風暴層后,搖搖晃晃地落在了塔拉薩上的格勞多山谷中,
基里曼和周云在西卡留斯的護衛下從雷鷹炮艇下走出,
這座山谷中布置了一處帝國的營壘,緊急建立起的隔離棚屋矗立在塔拉薩的雨幕之中,
凡人醫護者和阿斯塔特藥劑師正在棚物內進進出出,還有偶爾還能看到靈族的蹤跡,
死神軍中有部分靈族通曉醫療知識,他們被指派到了各處負責幫助人類帝國治愈淚瘟,
但縱使是靈族也無法如此之快地治愈納垢培育的嶄新瘟疫,
這些靈族如今大多數時候已經不參與進一線的醫療工作了,他們宣稱自己要用一種更高效的方式來尋找治愈淚瘟的方法.
基里曼的臉沐浴在冷雨中,抽搐地看著靈族們在營壘的角落中堆砌起了一座女子的神像,恭恭敬敬地向著靈族生命女神伊莎祈禱
雖然不知道基里曼怎么想,但周云覺得這還挺靠譜的,
伊莎是位仁慈的神明,她常是納垢新種瘟疫的第一個受感染者,她會飲下納垢新熬制的濃湯,用自己的身軀尋找治愈新疾病的方式,并將之悄悄告訴物質宇宙的凡人,這里的凡人并不僅限于靈族,而是包含了銀河中的所有種族,許多瘟疫的治愈方式實際上就是來自伊莎的低語。
至少在當下,比藥劑師和凡人醫護者的大多數手段都可靠,甚至給伊莎恭恭敬敬磕大頭可能是銀河中治愈一種新型瘟疫最可靠的手法.當然,細菌類除外,治愈細菌類瘟疫最有效的手法在周云的上
營壘的指揮官快步上前,試圖為原體和周云打傘,但基里曼制止了他的行動,
凡人指揮官太矮了,高舉著傘也僅能碰到基里曼的肩膀,
基里曼接過黑色的雨傘,為自己和周云撐起,
“我要去見那些病患。”原體看著指揮官如此說道。
他們一同走到了棚屋之外。
在棚戶中,抽泣聲、哀嚎聲和悲鳴聲不斷傳出,這個聲音交織成了低沉又壓抑的背景音樂,纏繞在這雨幕中的世界上。
這才是瘟疫出現的第二天,周云和基里曼是靠著任意門飛速抵達這里的,
可淚瘟仿佛無視了物質宇宙上的距離限制,直接傳播到了奧特拉瑪的各處。
“這瘟疫和你預料的一樣強烈嗎?”基里曼沉著嗓子向著身旁的周云問道。
周云此前就提醒了基里曼,納垢可能會制造出病毒來侵蝕馬庫拉格。
“我不好說。”周云搖了搖頭說道。
他對這場淚瘟的了解完全來自于前世那本《風云際會:原體崛起》,
但那是一本戰役書,寫得非常簡略,很多內容都被忽略了,而且沒有漢語翻譯,
偏偏周云的英語水平和蕾娜的數學水平一樣高,而那本戰役書在遣詞造句上又充滿了諾丁漢土話的味道,和高哥特語一樣難讀,
所以周云也無法判定,眼前的淚瘟是本就是如此兇猛,還是因為自己到來產生的蝴蝶效應。
“瘟疫之神是優秀的細菌培育大師,他可能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進而加強了瘟疫的強度。”
周云斟酌著語氣說道。
“疾病是瘟疫之神的造物,瘟疫是神的懲罰,只有最愚昧的人才會相信這些。”
基里曼皺著眉頭說道:
“但你們卻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場瘟疫是超自然的,是神造的,是褻瀆和不潔的,甚至可能是惡魔。”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基里曼卻不得不相信周云的話,
因為這淚瘟來得如此兇猛,發病如此之快,可至今為止仍未有一個病患直接死于淚瘟,
仿佛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巧妙操控著每一個病患的生命,讓他們維持在病而不死的交界處。
基里曼聽著裝甲門內的悲泣聲,微微咬緊了牙關,
他推門而入,然而就在他邁入門中的一剎那,哭泣的聲音忽然消失不見了,
病人們迷茫且驚喜地撫摸著自己的眼皮,發現水腫忽然消失,淚水不再流出,失明的雙眼再次能看到
仿佛是基里曼和周云的到來,驅散了所有的疾病與痛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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