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陳玄出動火羽,一定是發生了大事,胖子的存在令人費解。盡管石雀對此十分感冒,但回想起
在昆侖山的尷尬,還是明智的保持沉默,何況這次不是胖子主動湊熱鬧,而是云逸硬將他拉進來的。
石雀也是老鳥了,接到陳玄的火羽后沒有驚動任何門派,僅僅是找來兩名游歷于世外的高手助陣。
見到陳玄顧不上客套幾句,就直截了當的詢問原由。
“有人煉制龍珠。”陳玄沒頭沒腦的說道。
“龍珠?”石雀當然知道龍珠是什么東西。詢問道:“傳說五枚龍珠一齊出現,就是神魔大戰爆發
的時候,難道這個傳說是真的?”
知道這個傳聞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都是將信將疑,因為他們不知道龍珠是開啟魔界之門的鑰匙,單
純從功能上看,龍珠和神魔大戰扯不上任何關系。
“那不是傳聞,五枚龍珠分別蘊藏火,雷,冰,風,地五種能量,如果有人聚齊五顆龍珠
,就能發動開啟魔界之門的陣法。這就是龍珠和神魔大戰的關系。經歷過兩次神魔大戰,玄門和魔
族積怨已深,一旦魔界之門開啟,第三次神魔大戰無可避免。”還有句話陳玄沒有說,但是所有人都清
楚,那就是兩次神魔大戰中,玄門雖然都僥幸獲得最終的勝利。但是從整體實力上來分析,玄門遠遠不
及魔族,就說上一次神魔大戰,假如不是陳玄利用幻殺古陣重創魔族的元氣,也許玄門和人類的歷史都
將改寫。
“龍珠能開啟魔界之門。老夫倒是首次聽說,不過老夫卻是知道,龍珠本身就是寶物,想要煉制的
人也許是出于別地目的。”與石雀同行的一名高手做出了更合理的猜測。畢竟龍珠對普通修真者也是件
極品寶物。
“無論那個人是出于什么目地,龍珠都不能煉,不單不能煉制,能煉制龍珠的材料也要毀掉。還有
,試圖煉制龍珠的人要徹查,說不定就是魔族的爪牙,這個事老夫找人去辦。”石雀做為玄門的捍衛者
,不能允許潛在的威脅存在,因此措辭也相當強硬,不過他對形勢的嚴峻顯然是估計不足。要是僅僅因
為有人要煉制一枚冰系龍珠,陳玄才懶得找他,更不會出動火羽。
“石雀。單靠你的力量只怕難于應付。根據我兄弟的推測,基本上能斷定他們煉制龍珠的目地就是
開啟魔界之門,并且他們很可能已經獲得了另外四顆。”陳玄道出了心中的憂慮,既然那些人已經擁有
了四顆,很難說不會煉出第五顆。雖然說當世只有王浩一個人能煉制冰系龍珠,但是有誰敢賭?
“什么?他們已經煉出了四顆龍珠!”石雀瞪大眼睛盯住王浩:“你兄弟的話可信嗎?”很顯然,
他需要證明。
做為才華橫溢地煉丹師。胖子最無法接受的就是這種不信任的目光,氣呼呼的回敬道:“小爺就是
這么一說,你愛信不信!”
“你……”石雀終于火冒三丈。
并非石雀針對王浩,而是事關重大,假如情況屬實,那就不是出動幾名高手能解決的,神魔大戰隨
時都有可能爆發,他有義務將信息告知玄門,各大門派一旦得到信息。會第一時間進入警戒狀態,如此
大地動作,他豈能不調查清楚就草率決定。這可是關乎玄門存亡的大事,胖子在這個時候擺架子,未免
不知輕重。
還有,就是石雀得到了王浩和玄天宗開戰的消息。期望玄門能一團和氣地石雀,對好站份子是很難
產生好感的。
“如果小師傅說是,那就不會錯。”還是與石雀同來的那名高手,胖子越發感覺他的目光不懷好意
,好像在惦記自己的什么?
小師傅,胖子對這個稱呼并不陌生,當初他在丹王門下的時候,求丹的人都是這么叫他,唯有陳玄
例外,叫他做小兄弟,結果兩人當真就成為了兄弟。
時過境遷,很久沒人這么叫胖子了,有那么點親切,那個家伙很顯然是熟人,那種眼神也不難理解
,當一個修真者發現煉丹師的時候,或者是看見丹的時候,都是這種表情。他們不是信任胖子,而是丹
王兩個字,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筆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石雀有些詫異地望著同伴,奪靈散人,和眾多隱世的老家伙一樣,他極少露面,沒人知道他的修為
到了什么程度,因此這個名字并不響亮,但是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從石雀的眼神就能看的出來。
奪靈散人并未道破胖子的身份,不過憑他的一句話就足夠了。
石雀不再質疑,詢問道:“那么,我們現在該采取什么行動?”
就在胖子找屈瑤搭訕的時候,陳玄可是一直在考慮對策,可惜仍沒有萬全之策。解釋道:“他們還
在找人煉制龍珠,說明還沒有能力打開魔界之門,因此也不必太擔心。而且事情不宜外泄,知道的人越
少越好,一來是沒必要引起恐慌,二來容易打草驚蛇。”后話是誰能擔保玄門里沒有魔族的眼線。
石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暫時保密也好,一定不能煉出第五顆龍珠,如果他們已經練成
了四顆,要想辦法毀掉。還有,魔族的余孽一定要先行鏟除。”
陳玄苦惱道:“我也在為這件事發愁,求丹的人沒有露面,我們無從查起,而且就算我們抓住他,
也休想問的出什么來,魔族的爪牙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們多半是派個無關輕重的人出
來當炮灰,一旦這跳線索斷掉,他們帶上另外四顆龍珠藏匿起來,要找到他們可就是大海撈針。據我的
兄弟說。他們也有煉丹師,天曉得什么時候能自行煉出第五顆龍珠。”
“那個家伙能煉出第四顆龍珠,就一定不是菜鳥,假如他能找到合適的火。應該不用太久。”王浩
考慮了許多因素才說出這種模棱兩可地話來,假如真的簡單,對方就不用找上李蘆。首先,要找到合適
的火并不容易,即便找到,利用新得到的火還有段磨合期,不是自己地本源之火,駕御起來沒那么得心
應手,一旦失敗了,就要重新尋找所有的。至少是大部分材料。所以說,很難。不過聯系到對方的魔族
身份,有大批的人力物力可以調配。好像又沒那么難,何況他們肯拿出材料出來冒險,難保不是準備了
兩份材料。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王浩詢問道:“云仙子,你們南海派丟失的寒珠有多少?”
“七十八顆。他們剩了一些,沒有全部帶走。”云逸略加思索道。
王浩猜測道:“嗯,假如成色上佳的話。足夠煉四枚冰系龍珠,沒有全部拿走,也許是出于僥幸心
理,不愿意被人發現。”
“夠煉四顆的!”石雀罵人的心思都有了,差點將南海派的掌門叫出來臭罵一頓。“出產什么不好
,偏偏存這種東西!現在被魔族弄去了,誰來負責?”
當然,那是不可能地,石雀做為玄門的捍衛者也難啊。除了要到處給人擦屁股,還要保持玄門內部
的和諧與團結,南海派雖然是二流門派,也是需要尊重地,云逸仙子的面子也要給的不是?
石雀最終嘆息道:“所有的龍珠都要毀掉,包括材料,還有魔族的爪牙,尤其是那個煉丹師,千萬
不能留下,陳長老,你說說有什么辦法?”
“辦法倒不是沒有,但是有一點風險,最直接地辦法就是給他們龍珠,我們只要循著龍珠順藤摸瓜
,自然能找到他們的巢穴,陣法,還有那個煉丹師。”陳玄是藝高人膽大,這叫做放長線釣大魚。
“不行!”石雀才聽到一半就跳起來制止,開什么玩笑?
“我也知道有些風險,但是為了一勞永逸,我認為值得一試。”陳玄對他的謹慎不以為然,有他在
,再加上一批高手助陣,料想魔族玩不出花樣來。
“陳玄,你想都別想!”石雀扯起嗓子大吼,他知道,陳玄向來是做地比說的多,假如態度不夠堅
定,就別想阻止陳玄。
要么鋌而走險,要么很難查到另外的四顆丹,還有魔族的基地,商議轉眼間變成了爭吵。要是讓外
人看見陳玄和石雀居然爭得面紅耳赤,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陳玄的主張確實有風險,不過石雀則保守了一點,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胖子永遠是站到兄
弟一邊的,煽風點火道:“人上了年紀連膽子都沒了,兄弟和他爭個什么,我負責把丹搞出來,你帶去
做誘餌就行了。”是呀,這兩兄弟一聯手,自己就把事辦了,哪用和旁人商量。
“你們敢這么做就是魔族的幫兇,是玄門的罪人,你不能仗著有一身本領就逞英雄,難道你不知道
什么叫做大局為重。”老頭真是急了,不顧身份的大叫,眼睛里充滿血絲,一副要找人玩命地架勢。
陳玄突然轉過頭,一言不發的盯住他。
面對陳玄的目光,石雀頓時語塞,要是陳玄也能成為魔族的幫兇,玄門的罪人,他還有什么本錢和
魔族斗,不如主動投降算了。但是,他的立場依然堅定,龍珠不能煉,假如魔族得不到龍珠,就能拖延
時間,至少讓玄門做好迎戰準備。
王浩郁悶道:“魔族還沒殺過來呢,你們就先亂了陣腳,砍頭不過碗大個疤,慌什么?我有個方法
“住口!沒人想聽你的方法,你知道什么?玄門弟子哪個怕死,老夫怕的是生靈涂炭。”石雀早就
喪失理智,本來他和陳玄是吵不起來的,都是胖子在旁邊煽陰風,點鬼火,老家伙都是成了精的人物,
哪能瞧不出來?
胖子難得打算為玄門出把力氣,當然了,主要是想和對方煉丹師過手,誰知道老家伙非但不領情,
還叫他住口,當下氣道:“你們繼續吵吧?小爺出去轉轉。”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原本陳玄和石雀的爭吵就是胖子給挑唆的,此刻兩人冷靜下來,再少了胖子摻和,當然就吵不起來
了,不過不吵也沒用,心倒是定了,雙方各執己見,終究是沒個結果。
石雀苦口婆心的勸解道:“咱們還是平心靜氣的商量對策,陳玄,不是老朽不是信不過你的能力,
但是那種做法太冒險了,你也該了解老朽的難處。要是龍珠一旦煉成,那就有被魔族利用的可能。論打
斗沒人是你的對手,但是魔族會玩陰的,要是他們偷呢,或者調包,咱們都不知道龍珠是如何啟動陣法
的,要是五顆龍珠湊齊,立即就能啟動陣法,我們豈不是幫了魔族的大忙,所以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陳玄惋惜道:“石雀,你當初的勇氣哪去了?我早就說過,要戰勝魔族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玄門強
過他們,讓他們不敢來進犯,用陣法阻隔魔族不是長久之計。你要是連勇氣都失去了,拿什么領尋玄門
抵抗魔族。依我看,就是這道屏障讓玄門軟弱的,魔界之門就算開啟了又如何?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
殺一雙。當然,我們誰都不希望讓他開啟。你當我沒有考慮過,我考慮了整個下午,又要保險,有要查
出另外四顆丹,魔族的人又不是傻子,你用什么引他們上鉤?”
遙想當年,石雀也是熱血澎湃,勇者并不懼怕戰斗,甚至是渴望戰斗。亂世才能出英豪,才能讓金
字放光,沒有兩次神魔大戰,哪來的陳玄?哪來的無名?哪來的石雀?看那架勢,魔界之門要是真的開
啟了,就是魔族的人不踩過來,他也要仗劍殺入魔界。
想不到幾句話就能讓石雀像換了個人,云逸愕然,很難想象這些神魔大戰中的幸存者,到底是什么
樣的人,什么樣的心態。
經歷過那種殘酷的戰爭,對生與死的界限早就麻木,石雀的勇氣并非失去了,而是深深的掩藏起來
。因為休養生息的玄門,需要的是德高望重的長者,而不是絕殺千里的領袖。所以,陳玄從此不問玄門
事物,石雀則成了玄門的和事老。
“這么說,你們的商議有結果了,玄門有了你們,何須懼怕魔族?”云逸笑嘻嘻的望著兩人。
“沒有!”石雀的話差點讓在場眾人暈過去,正如陳玄說的,誰都不希望魔界之門打開,所以即便
有了一戰的勇氣,還是要考慮得失的。
“冬師傅不是說有辦法嗎?為什么不聽聽他怎么說?”跟隨石雀而來的兩位高手終于打破沉默,這
種人物不喜歡參與玄門的事,連說話都嫌浪費力氣。
“對呀,王浩說是有辦法的,說到一半就被你趕出去了。”云逸也記起剛才的情形。眼下的情形處
于僵局,沒理由有方法不聽。
石雀郁悶道:“誰趕他出去了?是他自己走的!老朽剛才在氣頭上,這小子又煽風點火,老朽哪顧
得了那許多?有勞仙子找他進來吧!”
云逸仙子一陣狂汗,這胖子是什么人?能容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找回體面,他肯回來才怪,
遲疑道:“我看還是石雀先生親自去請他回來比較合適。”
“什么?叫老朽親自去找他,還要用請?”石雀轉眼間又要火大了,但是他的話沒有產生共鳴,群
眾的意見已經很明顯了,人是你趕走的,就該由你找回來,至于用什么方法,那就是你的本事了。不過
陳玄最終提醒了一句。“把王浩找回來,你一定不會后悔。”
對兄弟的能力,陳玄向來是充滿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