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還是這個成都府。而蜀王府,也還是跟張凡離開之前一樣,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不論是說從外表上看起來,亦或是當真看看其中的東西,張凡也都沒有覺得有什么變化的地方。外表上看起來還是那么的平靜,而當中卻依舊是那種不平靜。
不過這對于張凡來說,并沒有什么問題。畢竟不論蜀王府的情形到底有多么復雜,這對于張凡來說都是無關緊要。反正他也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這邊在怎么復雜,對于張凡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哪怕就是亂成了一鍋粥,張凡也不在乎。
如今的問題是,到底應該怎么去把朱宣洛平安地送去京城。當然了,只要朱宣洛一旦消失了,朱宣圻必定會察覺到異常的地方。當然了,想來即便是朱宣洛消失了,恐怕朱宣圻也是想不到,他居然就是自己當年放棄了的弟弟,但是他絕對會發現異常的。
不過,這對于張凡來說,也并不是太大的問題。就算是朱宣圻發現了這一點,并且連帶著也發現那本真正的族譜已經是被人掉包了。但是,就算是他發現了這一點,實際上他也已經是無能為力了的。畢竟,不論是族譜還是朱宣洛的人,都已經被送往京城去了。
因此,雖然說這邊的事情還并沒有了結,但是實際上,卻已經是沒有多少必須要去關注的事情了,這些都是能夠辦妥當的。
當然了,為了將那種可能性降到最小,張凡也是已經有了打算了。送走朱宣洛的時間,絕對不是現在,而是要在張凡離開了成都之后,讓朱宣洛以為他已經離開了之后,然后再派人去將朱宣洛帶走。這么一來的話,朱宣圻即便是發現了什么,也是肯定沒有時間在做出來什么對策的。
這樣的話,李太后所交代他要辦的事情,也就已經是基本上完成了。而張凡這一次的西南之行,除了再要去一趟五毒教,也就沒什么別的問題了。
張凡跟朱宣圻兩個人,從蜀王府的大門口,一直走到后院。這一路可長著呢,畢竟蜀王府可是如今的大明朝,除了紫禁城之外,最為廣大的一座宮殿建筑群了。但是即便是如此長的一段路,張凡和朱宣圻兩個人也完全都沒有勞累的模樣。倒不是說他們走得慢,只不過這么一邊走著一邊說話,兩個人雖然看似在閑聊一般,但是實際上兩人全都是在想著對方所說的話的。
坐到了屋子里,喝著茶,兩人還在說著話。
“對了張大人。”朱宣圻開口問道,“說來張大人這一趟,也當真是辛苦,明明就是來查證征討僰人一事的,但是沒想到,卻是發生了永寧府這么件事情,也耽擱了大人不少的時間,連年都是在這邊過的。
“張大人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想來平日里的事情定然是不少。這一次耗費了這么久的時間,恐怕京城里也是已經積壓了不少的事情了。如今這邊的事情,也總算是全都了結了,想來張大人也是不日就要回京了吧。”
“王爺說的是。”張凡點了點頭,說道,“這邊的事情的確是已經辦妥了,而且京城里面也的確是有些事情是要微臣回去了才能辦的。不過那些事情也不急,當真是著急的事情,京城那邊自然是會送過來給微臣的,其他的事情拖上一些時間也是行的。
“只不過如今,微臣這里還有些別的事情,還不能馬上回京去。家里的人倒是沒有來信,但是想來也是急著想要我回去了。不過還得再多等幾日才行了。”
“哦?”聽到張凡的話,朱宣圻有些好奇起來了,不由得問道,“不知道張大人在這里還有什么事情要辦?”看來他也并不僅僅是單純的對于張凡要辦的事情而感到好奇,恐怕他還覺得,張凡的事情是跟他有關系的。
畢竟,張凡這一次之所以回來西南的原因,他自己或許沒有說,但是朱宣圻心里面可是明白的一清二楚的。
不過,朱宣圻對于張凡的疑惑,并不僅僅只有這些。他并不知道在暗中,張凡已經是把事情給辦妥了,所以在他看來,張凡并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什么破綻才對。但是張凡還沒有完成李太后所交代的任務就要離開了,這讓朱宣圻有些好奇。甚至于他都覺得,是不是張凡在他還并沒有察覺的事情,實際上是已經把事情辦妥了。但是朱宣圻是再三地檢查,卻是沒有發現問題。
這么一來,朱宣圻甚至于自己給自己暗示,張凡是根本就沒有從他身上找到任何的破綻。而張凡之所以還會如此離開,必然是因為李太后那邊已經是傳過來了消息,讓張凡不用再去針對他做什么了。
怎么傳過來的消息?很明擺著的道理嘛,因為馮寶來了。
馮寶是來傳旨的,但是問題就在這個圣旨上面。雖然說這道圣旨很是重要,讓張凡和劉顯兩人去平叛。但是,即便是這道圣旨很是重要,卻也是沒有必要讓馮寶這個大太監來傳旨的。也就是說,在朱宣圻看來,既然李太后是讓馮寶來傳旨,顯然就不僅僅是宣讀這道圣旨這么簡單的事情了,必然是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給張凡的。
而那“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如今在加上張凡這么輕松地說自己就要離開了,所以朱宣圻就想當然地覺得,馮寶這一次來,必然是來向張凡傳遞李太后的決議的。而這個決議就是,針對于他的事情,已經是不再重要了。而這,也正是朱宣圻覺得張凡會這么輕易地就說要離開了的緣故。
當然了,朱宣圻并不是一個會如此就能夠麻痹自己的人。他之所以會這么去想,也實在是因為除了這個想法之外,他也根本就想不到別的可能了。但是,他心里面也并沒有覺得,就不會存在別的可能了。
所以,當張凡說這里的事情他還沒有辦完,還要在留在這里一段時間的時候,朱宣圻就立刻警覺了起來。他趕緊問張凡,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也沒什么。”張凡自然是明白朱宣圻的意思的,雖然說他并不知道朱宣圻想的這么多,但是他也是明白朱宣圻為什么要這么問他的,不過這個時候,自然是要讓朱宣圻不要變得緊張起來,所以張凡在解釋的時候,也是盡量放輕松了起來,說道,“實際上,是有些私事要辦。微臣有個妾室,是苗家人,家就在距離這里不遠的地方。如今她家中出了些事情,想要讓微臣去幫幫忙。要不然等到微臣回去了之后,這吵鬧起來,那可當真是受不了的。與其到時候麻煩那么長時間,還不如現在少費點時間去辦妥了的好。”
“原來是這種事情啊。”張凡的話,讓朱宣圻頓時是放松了不少,“不過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的。女人嘛,總是有這些麻煩,你幫吧,又覺得不妥,但是不幫,卻又是煩惱無比的了。”
朱宣圻表情的變化,讓張凡都能如此明顯地看出來,在他說出來這個理由之后,朱宣圻是明顯地松了一口氣。這也是讓張凡感覺到,朱宣圻現在的確已經是放心了下來了。
不過對此,張凡倒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雖然說,他將這個話題放到了映月的身上,或許是對于映月來說有點不公了,但是這并沒有讓張凡產生什么對不住映月的地方。當真要是計較起來的話,張凡的這番話實際上也并沒有說錯什么。畢竟,映月她當真就是苗人,而且她也算是五毒教的人,而現在的五毒教也當真是出了些事情需要他去幫忙做的。
當然了,最后的那番話,張凡是胡扯的了,畢竟映月她如今跟五毒教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就算是張凡不去幫五毒教這個忙,到時候映月也根本就不可能去責怪張凡什么。甚至于,很有可能的,映月還要感謝張凡沒有去幫忙呢。
雖然說起來,五毒教也并沒有什么對不起映月的地方,但是映月對它也并沒有什么好感。如果說五毒教因為這件事情而變得混亂不堪,對于映月來說,她倒是會覺得好笑也說不定呢。
“看來王爺,也是遇到過這種事情啊。”張凡并不在意別的,反倒是調侃起來朱宣圻了。
“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朱宣圻說道,“雖然說,張大人執掌著錦衣衛,而本王身為王爺,但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這種家事上的煩惱,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尤其是女人,你喜歡她們,但是有時候也煩得要死。”
“王爺說的是。”張凡附和道。
而接下來的時間里面,張凡和朱宣圻兩個人便開始拉起了家常了。就如同兩個老朋友一般,仿佛他們之間根本就一點點矛盾都沒有一般。但是實際上,兩人之前的爭鋒相對,卻是一點都不差的,緊張無比。
不過如今,卻也不再需要再考慮這些了。張凡已經完成李太后所交代的事情了,而朱宣圻卻是覺得張凡已經是無計可施了。